第两百一十章危局
井大人这时候接话说:“不知道玉衡和天权两支军队什么时候到?”大司衡微笑的说:“玉衡军三日后就到,天权军最迟五日后就到。诸位请放心,镇国公的军队最迟四日后到,而东南府的厢军已经有十万到了丰城,等到镇国公的八万人到达,加上襄国公的府军,我们也有四十万军队。”

大家听到这个数字,不由放下心来,就算比敌人少十万,但是至少有丰城这一座大城在这里,也算势均力敌了。而且那边只是号称五十万,这边可是实打实的四十万人。大司衡看着井大人,询问井大人,若是敌人采取围城的话,城里你粮仓的粮食能够支持这四十万人多久,井大人说至少能够支撑四个月,已经安排附近乡民将粮食送到城里来,登记在册,等到地敌人退了,在如数奉还。这样城中粮食多了不少,也避免了资敌。

大司衡点点头,告诉井大人,可以按照一点五倍的倍率还给农民,这几年国库充实,今上也多次强调,无论怎么样,不能让东南府小民遭受到损失。理由虽然没有点破,但是大家心中都明白,皇上这是避免到时候这边叛乱平定了,东南府的农民又因为生计所迫,再次弄出民变。

大司衡说完大问题,然后开始询问小细节,然后就是选择和贼人决战的地方,大司衡可不愿意就这么固守待援,而是想和扎木赫的军队大战一番,然后挫一下扎木赫的锐气。这一战十分重要,只能胜利不能失败,否则的话,反而会挫伤虞军的士气,到时候守城士气不振,就十分危险了。

询问在场众人谁愿意一战的时候,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他们虽然是武官,但是很多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经历过的却没有把握,毕竟扎木赫这一次屡战屡胜,锐不可当。大司衡看了四周,少将军这时候站起身来抱拳说:“末将愿意请战。”大司衡不由一笑,询问说:“这位小将,如何称呼,担任何职?”少将军大声说:“末将窦宪,乃是摇光军游击将军。”大司衡听到少将军的名字,又见他小小年纪就当了游击,瞬间明白少将军的身份,神情和蔼的说:“真是虎父无犬子,少将军请坐,此战不急,等玉衡军到了,在做决议。”

既然听到大司衡这么说,又有不少人请战,大司衡都询问了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坐下。他心想这群人真是傻子,少将军报了名字是不可能打头阵的,要不少将军出现什么意外,大司衡可不好对摇光将军交代了。这些报名字可就不同了,但是不出战也得出战了,扎木赫也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绝不会轻易认输,到时候,这群出战的人有几个人能回来,还要打一个问号。

接下来就是关于这一场大战的细节问题,左右中的布置,战场的选择,都要细细思索。大家都认为让府军坐镇中央,禁军为两翼,大家知道厢军就只有凑人数的优势,这种战争连出战的资格都没有,出去没有作用,反而会帮倒忙。决战的地方就是南城十里外,那里有些凹。

那个地方原本是一个小湖,水流被种地的截断之后,小湖就干涸了,选择在那里就是可以当一道防守线,敌人要进攻丰城,必须经过那里,虽然长不过一里,绕道也比较麻烦。

选择那里还有一个优势,就是避免了敌人大军全面出动。这丰城附近实在太平了,没有什么天然防线,以前的河道也被农民给填了种地。若是不选择这里,敌人可以直接用大军将这些人包围,现在有了这个小湖,自然可以让敌人绕道,不会快速的行为包围网。

确定好地点就是人数了,人太少也不可能胜利,人数太多万一失败了就得不偿失,大司衡开始和他们商量到底多少人合适。

这些人讨论人数的时候,他心中倒是担心,昨天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这左右两翼是两支禁军,中间是府军,这会导致混乱,本来一人双手,变成三个部分,这样弄还不如直接调集一支军队,这样指挥方便一点。这三支军队都没有配合过,连默契都没有,各自为政,到时候这一战不败,那么扎木赫真的可以说是吃干饭的。

他心中虽然担忧,但是人微言轻,不敢多说什么。心中只能干着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现在只能期待曾荣贵到来之后,让曾荣贵向玉衡将军进言,阻止这个危险的计划。

见四周的人没有发现这个问题,他心想自己果然没有轻易答应少将军,靠这群人别说混军功了,到时候不获罪就算好的了。

心中着急的他,根本没有注意着一群人到底聊了什么,这一群人商量到中午时分,将一切都敲定好了,然后大司衡做到椅子上,让后面的卫士将牌子放下,然后守在大门的卫士敲了几下门,外面的卫士将大门打开。在告辞的时候,众人都跪在地上,一拜之后才离开这里。

在他和周山准备离开的时候,卫士对着两人说:“两位相公,大人有请。”他们心中纳闷,跟着卫士到了一处营帐,进入营帐没有多久,大司衡就走了进来,两人连忙跪在地上行礼,大司衡笑着说:“两位贤契不用多礼,老夫已经换下官服,就不是大司衡,而是李昌吉的好友,你们的世叔。”

他看着大司衡,果然大司衡的确换了衣服,不过这个便装也不怎么简便,玉制腰封,蟒袍金冠。

他们两个坐下之后,大司衡说:“昌吉兄在老夫离京的时候,曾经嘱咐我看看你们这儿子、半子,今日一见真是一表人才,威武不凡,一文一武,辅君安邦。”他听到这话,不由佩服这大司衡倒是挺知道吹捧人的,他们两个连忙说不敢,询问大司衡找他们两人所谓何事,大司衡叹气一声,对着他们说:“唉,这丰城没有一个知兵的人,竟然连府军坐镇,禁军为翼的昏招都想的出来。”

他心中一惊,情不自禁的说:“大人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同意这个?”听到这话,大司衡笑着说:“这兵者大事,决断于一人,不过还是要集思广益,取贤良之策。有些事情老夫知道就可以,没有必要世人皆知。”他心中想到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想到刚才大司衡还和那群人聊得那么投入,心中不由起了戒备。

“两位贤契是自己人,老夫自然实话相待,不知道两位贤契有何高见?”大司衡看着他们,微笑的说着。周山懒散的说:“我二人都是不知兵事,实在没有任何良策相对。”大司衡笑着说:“子仁贤契,你父亲常说你足智多谋,有子房之才,何须如此自谦呢?”

周山说这都自己父亲随便吹嘘,为自己脸上贴金的,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确是没有什么能力,就不用指望什么了。大司衡还是说周山谦虚了,希望周山能够提出一二点意见。

“大人就都这么说,那么小生只能献曝了,这扎木赫来势汹汹,势不可挡,而虞军不习兵事者十之八九,想要挫其锐气,不过痴心妄想,不如龟守自保,以待后援。出城决战,不过徒增伤亡,伤我士气而已。”

大司衡听到这话,询问周山,自己这边四十万人,就这么龟缩在城中,是不是太过胆小,而且丰城的外城,不过二十万军队就可以守住,就算守城损耗,三十万已经足够,有十多万人损失,对丰城的守城根本不受影响。周山只是平静的告诉大司衡,这能够少死一个人算一个人,这出城作战不过是送死,有这个必要吗?

大司衡叹气告诉周山,自己想要龟缩在城里,朝中百官可不愿意,而且大司衡很担心,自己不出战的话,扎木赫会派人偷袭南都,到时候大司衡就算万种无奈都难以解释。周山说直接将贤贺府军队凝聚在南都就是了,二十万人对付扎木赫随便绰绰有余了,扎木赫现在想打下丰城恢复乐国的国土,扎木赫想打南都,他手下的人可不会愿意。而且玄河掌握在虞朝手里沧海府的粮食可以源源不断的运进来,四十万军队不用担心食物问题,唯一的难处就是居住的地方。

听到这个,他倒是说不用担心居住的地方,然后他把双层床画了出来。大司衡看到这个床,连声说:“妙呀,妙呀。李昌吉常说你是公孙班在世,今日一见的确如此。大司衡估计了一下,这样一个帐篷能多住一倍的人,不过就是上下的人空间都要狭窄了很多,不太舒服。

这非常时候,自然也顾不上是否舒服了。大司衡夸奖了他们一下,然后说:“两位贤侄,实不相瞒,这一次叛乱,根据朱雀司的回报,背后又有白藕余孽在捣鬼,这群逆贼,真是死不悔改,可惜朝廷屡次不能将他们全部剿灭,让他们逍遥至今。”他知道古代对于这种秘密结社实在很难彻底清理,最多当一个救火队员,那里着火扑灭那里。

周山听到之后,对着大司衡说:“这么说来,扎木赫那边可能不是号称,等到丰城脚下,真的有五十多万士兵了,这些白藕妖孽蛊惑人心的本事,可不能小觑。甚至还可能超过五十万,这一战真的要血流漂杵,赤地千里了。”大司衡安慰说这都是乌合之众,看着很多,其实能打的就土人的十多万人,只要击溃土人,这群人就会溃败投降。

他们两个点点头,心想这边也是这样,自要损失过大,也会奔溃,厢军的素质和那群所谓的乌合之众没有什么区别。这话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是没有说出来,现在不能说张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他们只能指望对面先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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