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那天早上,我爹突然打电话叫正在市里打工的我回去,问什么事,他却不肯说。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把手机关了,我现在真是烦他,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定是他又犯什么事了。
我爹是我们村出了名的老赖,一生偷鸡摸狗没停过。而且一醉酒就喜欢打人,我就是受不了他的酒后家暴,初中一毕业就逃了出来。但可怜了我那个娘,在我走后没几天就被我爹酒后打成了痴傻。

等到第二天早上,我思量再三,才收拾了行李回家。

我们这边山很多,所以坐落在山脚下的镇子也有不少,而我们村就背靠一座大山,十分偏僻,我每次回都要走七八里山路,再加上这两天大小雨不断,山路更是泥泞不堪,等我快到村子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的鞋和裤腿也已经脏的不能看了。

从远处看向村子,我惊奇的发现村口的两棵老槐树不见了,而在村口旁边的那片荒地里撂着两辆压路机,看样子这是要给村子修路啊。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两棵老槐树一不见,我总感觉对村子有种陌生感,心头隐隐觉得不安,到底在不安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终于走到村口,我不经意的一个抬头瞬间,猛然在黑暗中看见那两棵树桩上站着两道人影,我一下一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又乍一看,这影子的身形好像我爹娘,我慢慢向前走近,果然是他们!

我看着站在树桩上的他们,莫名感觉有些新增出来的距离感,而且还有种说不来的不对劲。

我先是叫了他们一声,可他俩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没看见我这个儿子。

这可不行,这么冷的天再不回家指定是要感冒。我连忙跑到我娘跟前,想要将其从树桩上扶下来。但是我的手刚刚碰到我娘,一股刺骨的寒气突然扑面而来,我如同被雷击般打了好几个颤。

这是怎么回事,淋了会雨身子就变得这么冰冷僵硬吗?

等等!下雨?

我找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我看向我娘的头发和衣服,一点湿的地方都没有,他俩都没打伞。我又转头看向我爹,他也是一样,不仅如此就连鞋子都是一尘不染的。

看着爹娘那惨白惨白的脸蛋和无神的双目,我心里越发不安,冷汗四起,再加上被风一吹,我冻的咬了咬牙。又急忙向已经走到我面前的我爹问道:“咱们能回去了吗?这边太冷了。”

可我爹好像没听见我的话,自顾自说道:“怎么才回来,就等你啦。”

我娘这时候居然也慢慢向我挪步过来,可能是因为天黑,我总觉得我娘以前佝偻的身体似乎挺拔了几分。

我急忙小跑过去搀住我娘,又脱下外套给她穿上。

我又转头问我爹,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在家说,明天说,非要这个时候跑出来。

我爹又没理我,转身从他身后的木桩上拿起了一个碗,递给了我:“快喝了,咱们上路。”

我先把我娘安顿着坐到了那个木桩上,又接过那个碗,觉得疑惑,先是闻了一下,发现是酒。

我早该想到的,我爹肯定是又喝酒了才能干出大半夜乱跑这么荒唐的事情。

我想都没想就把碗里的酒倒了,然后掺起我妈,打算回家。

我爹突然吼了一句站住,我扭头看他,发现他正阴着脸死盯着我,眼神里面尽是恨意。

那股距离感越来越重,说实话我挺怕我爹的,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被他家暴出来的心理阴影,一直挥散不去。

我听话的挺住脚步,看着我爹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他居然从刚才我娘坐的那个树桩后面牵出来一头羊。

我心中起疑,我家可从来没养过羊,那这羊肯定又是我爹不知道从那户村民家里偷出来的。

我当即松开我娘,跑到我爹跟前一把将羊拽了过来,然后怒斥我爹又偷别人家东西。

我爹冷冰冰的回道:“吃饱喝足才好上路。”

我下意识的问,上路?去哪?我爹在地上捡了一狠粗树枝,在羊的脖子上边比划边回道:“搬家。等一会儿吃完这羊肉咱们就走。”

我脑袋一下子有点儿蒙,以为我爹是喝多了说胡话。我就愣神了这么一会儿,我爹一把从我手里把羊夺了过去,接着一树枝直接插进了羊的脖子,扑哧一声,当场贯穿了羊的整个脖子,血溅了起码有一米高。

那头羊眼睛瞪着老大,直直的看着我,连叫声都发不出来,挣扎了几秒就倒下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懵住了,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头羊刚刚落地倒下,我娘突然就像一头饿狼一样扑了过去,开始撕咬那头羊的尸体。

我先是被惊掉了下巴,半信半疑的以为我娘的疯病又犯了。赶忙抱住她,可我娘此刻的力量竟真的像一头狼,我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抱不起来一丁点儿。

我无力的瘫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我娘嘴上粘着越来越多的羊毛。

这也太诡异了。

而我爹却一身羊血站在一旁,狞笑的看着我娘。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我爹那种笑容是我第一次见。那是一种近乎疯魔的笑,所有的五官都被拧在了一起。

既狰狞,又惊悚。

我现在只能断定是我爹喝酒太多失心疯了。

我双手一撑,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向住在离村口最近的村长家,死命的开始砸门,

村长刚打开门,一看见我露出的表情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就连说话也变得哆哆嗦嗦。

“马和,你…你回来了,你这一身血是……?

“村长,你别管那么多了!我爹要杀羊,不对,我爹得失心疯了,你快去跟我看看!”

我拉住村长的手就要朝村口走,可没想到村长一听见我说的话反应更大了,一把甩开我的手,瞪着眼睛指着我的鼻子特别激动的骂道:“马和你疯了是不是,你爹前天就死了,得劳什子个失心疯?!”

“什么我爹死了?”我没明白村长的意思。

“我这两天把电话都快打爆了,你手机就是关机!”村长大喊,“你爹死了!你娘也被你爹打死了!”

我现在情绪也被村长带了起来,近乎怒吼:“你瞎说啥呢?我刚还看见我爹和我娘了,他俩就在村口!”

虽然我爹平日里尽干坏事可你身为村长也没必要这么咒我爹吧。

村长看出我不信,他从兜里掏出他那山寨智能机,上面显示的全是给我打的电话,中间还有几个妖妖灵。

我一下子感觉整个身上的汗毛感觉都竖起来了,怎么会这样?!我刚明明看见我爹我娘在村口啊。

我傻愣在原地,村长一把将我拉进他们家,把门死死的关住后,还把他家里养的好几条大狗给放开了,看来村长已经害怕的不行了。

我们一直撑到了天亮,村长和我都没睡,村长也告诉了我在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我家突然发出了一道声音特别大的哀嚎声,整个村子的人都听的特别清楚,把大家都吓得不轻。

这时候就有几个不怕事儿的小伙子从我家后墙翻了进去,结果进去没几秒,全部又大叫着重新爬了出来,有一个还被吓得当场昏了过去被人抬出来的。

村长仔细盘问了一下,那几个小伙子哭哭啼啼的说我娘被人把头给活生生剁下来了。村长一听赶紧带人冲进我家,只看见我娘的尸体和放在尸体旁的菜刀,却没见我爹的人影。结果在昨天早上又有人发现我爹被勒死了,尸体就被扔在在村口的树桩上。

警察来勘察了现场,并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所以初步断定,是我爹酒后拿菜刀将在昏睡中的我娘一击毙命,又自己在村口树桩自杀勒死了自己。然后就把我爹娘的尸体带回了警局,说等我回来了去领。

懂点医学知识的人都知道这个说法是很荒诞的,因为普通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大到将一个人的人头一下子从人身上砍下来,更何况一个老头。还有就是自己勒死自己更不可能了,人哪怕是上吊也会在最后几秒的时候强烈挣扎几下,亲手勒死自己那得有多大的绝望和毅力才会这么做。最重要的是我爹也没有任何动机去这么做啊。

但我想破脑袋最想不通的还是我昨晚看到的那一幕。在村长告诉我真相后,我甚至一度怀疑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大很大的噩梦。

可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幕让我完全否决了这个想法。

有人在村口看见了我爹我娘的尸体,还有一头死不瞑目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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