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看着怀中的小家伙,满面笑容的可爱模样,让人觉着整个人都开朗许多,连带着,心情也好了很多。

“薇薇,说实在的,这么多年,其实我欠你的很多很多,多到我可能这辈子都还不清,所以这辈子,我也就没打算还了,是不是很无耻?”她看着叶薇眯眼笑着,笑容像极了当年,两个人初次认识的时候,那股子透着年轻自信的笑。

“你就算觉着我无耻,我也就厚脸皮的受着了,你也知道,我在这世上,除了你,也就楠楠一个亲人了,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楠楠,不过我知道,就算我不说,你也绝对不会亏待了他。”

艾琳一边说一边笑,脸上的笑意,让叶薇莫名的有些心惊。

不知道为什么,叶薇的心里忽然咯噔一声,总觉得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所以,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艾琳的手臂,眉头拧的很紧,语气带着紧张以及惶恐之意,“你想要干什么?琳琳,你别犯傻,犯不着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搭上你以后的一辈子,你以后是要抚养楠楠长大,看着他结婚的人,你知道吗?”

也许是因为,艾琳现如今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又或许是旁观者清,所以叶薇明明看见了艾琳正在走向灭亡,可是却无法阻止她,那种焦灼感,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极为焦躁。

这样的焦躁感,就连厉空烈都感觉到了。

夜半,叶薇从床上掀开被子下床,拉开窗帘,看着窗外清幽的月光,眉头深锁。

身后,靠上来一具温热的胸膛,将她圈进怀里,低声问,“怎么了?半夜不睡觉,在这想什么呢?”

叶薇极轻的喟叹一声,开口说,“没什么,只是刚刚做梦梦见了以前。”

厉空烈板着她的肩膀,让叶薇面对着自己,深邃的眼眸紧锁住她紧皱的眉头,他语气宠溺,“发生什么事了?眉头皱的这么紧?嗯?”

叶薇则推开厉空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没什么,我下楼喝点儿水,你先睡吧。”

而厉空烈站在原地,眯眼看着叶薇纤细的背影若有所思。

魅色会所内。

关莫飞跟沈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表示了彼此并不知道眼前的韩韶跟厉空烈的两个人怎么就突然杠起来了。

话要从四个人凑了一桌麻将开始,从一开始,沈宴跟关莫飞真没有看出左右两个人不对劲。

但是直到关莫飞出了一张牌,紧跟着轮到韩韶时,跟关莫飞出了同一张牌,但是偏偏,厉空烈胡了,而且还是清一色的牌面。

接下来同样,韩韶也是不胡其他人的牌面,专门堵厉空烈的牌。

两个人厮杀到最后,火药味儿极为浓郁,但是彼此都没有话,看起来关系也好挺融洽。

这样的牌整整玩到了深夜两点,关莫飞接到一个电话,然后直接将牌一推,站起来说,“我跟沈宴都陪你两耗这么久了,有什么恩怨你们私下自己解决,本大爷可没空再陪你们耗下去,走了。”

说完,他转过头挑眉问沈宴,“要不要一块儿走?”

沈宴自然是知道关莫飞这是怎么个意思,于是顺着话就接了句,“好,正好我今天没带司机,蹭你一趟便车。”

说完,两个人还真就一前一后走出了包厢。

一时之间,包厢内因为骤然少了两个人,而显得有些清冷。

剩下的两个人,面对面依旧坐在牌桌上,周围烟雾缭绕,表情全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看不清楚。

“怎么了这是,需要特地拿我撒气?”韩韶坐在那儿,声音有些吊儿郎当的。

厉空烈将抽了半截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嗓音略微有些沙哑,“你自己的烂摊子不好好收拾,偏偏堵了我老婆的心,你觉着,我不拿你撒气,应该让谁来当这个炮灰?”

厉空烈话说的很明确,甚至于连让韩韶否认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事实上,他也并没有打算否认,而是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然后轻轻吐出,“你老婆心里堵,只能说你没有安抚好她,还让她有力气想东想西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话刚说完,他动作利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而他刚刚坐着的位置,正立着一个麻将,如果不是他站起来的快,被这麻将砸到了哪里,估计都不会好受。

对此,韩韶颇为不赞同的对着厉空烈摇头指认,“不就是说了你一句,至于痛下杀手么。”

厉空烈薄唇抿的有些紧,嗓音有些沉,“你倒是稳坐钓鱼台,手都伸到民政局去了,怎么,还想着后面破镜重圆?”

闻言,韩韶稍稍一愣,看向厉空烈的眼神中掺杂着一丝笑意,但是眼眸深处却有一丝犀利的眸光一闪而过,语气不再像之前吊儿郎当,但是仍旧带着笑,“连韩泽都没有发现,却被你发现了,果然不愧是厉家精心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你的能力,倒是一向令人咂舌。”

厉空烈将手边的牌面时不时的拎起来转了转,眸色寡淡的掀了掀薄唇,“拿到韩家,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何必非得让她走这一步。”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伤人伤己,两败俱伤。”

韩韶闻言,眼底笑意越发浓厚,但是眉峰却及不可查的皱紧了些,语气中掺杂着就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苦涩之意,“从当年我选择拿婚姻交换整个韩家开始,其实就没有回头路了。”

厉空烈随手将手中的牌面扔了回去,然后站起身,低嗤了一声,“自己作死,也怪不得别人没法儿帮你。”

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厉空烈眉头皱了一下,不知不觉,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他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只是在经过韩韶身边时,说了一句,“该说的我都说了,接下来可别怪我没帮你。”

韩韶整个人站在那儿,如同一座雕塑,有着完美的五官以及身材,但是那张俊逸的脸上,满是沉郁之色,周身气息阴鸷而又带着一丝颓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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