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姚培谦,就像掐住了韩玉华的七寸,让她再也保持不住贵妇的端庄。

韩玉华声音尖锐:“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贪污受贿!”

“不贪污受贿,一个市长,怎么有钱买大奔?怎么供你天天穿貂戴金?”

“不贪污受贿,你每年十几万的美容卡,哪里来的?你那全球限量版铂金包,又是哪来的?”

韩玉华气的胸口发胀,一抬头,发现韩启山也瞪着眼睛怒视她。

“爸,你可别信他胡言乱语!”

“我过的富裕,全是我自己的钱,当时您怕我跟着秦岭受罪,不是咬牙给我买了两个门面房吗?”

“现在J城地价涨了,店面租金节节攀高,我不上班也挣钱呢!”

“如果你不信,尽管去查!”

韩玉华急着解释,因为她知道韩启山当年从军,就是被老家那些地主老财贪官污吏给逼的走投无路。

水至清则无鱼,只是官场里的人情往来,韩启山可以装糊涂看不见。

但是秦朗张口就往大数目上歪,韩玉华心惊胆战。

还没得到韩启山全力支持,就要被这兔崽子给搅黄,她可不干!

“秦朗,长本事了,知道信口开河,栽赃陷害了!”

秦朗轻轻一笑:“不如韩女士做的好!”

韩玉华:“……”

第一次,她被秦朗给堵住!

“爸爸,本来想陪你好好吃饭,谁知道碰到秦朗在,我先回家了!”

“小翠,拿上我的包,走!”

小翠指着地上的酒瓶:“那俺还……”

韩启山一个冷刀子过去,行武出身,杀过人杠过枪,气势放出来,带着血腥之气。

小翠一个刚进城的小丫头片子,面对上位者的愤怒,吓的浑身抖成筛子,再不敢说什么我弱,你们该让着我。

韩玉华深吸一口气,自己走过去抓起包,领着小翠往外走。

眼看就要换届,韩玉华来陆军大院,主要目的是想哄韩启山找老首长帮忙,出面提携姚培谦。

恶心秦朗,是顺便。

结果没恶心到对方,差点让那小兔崽子怀疑姚培谦。

看见秦朗就想起秦岭,吃不下饭,不如出去做点夫人外交,帮姚培谦联络下属感情。

她说走,其实想韩启山开口留,以前都是这样。

但是今天,她都抓起包,走出去好几步,韩启山依旧没有开口。

韩玉华心里恐慌,怕韩启山再也不管自己,怕秦朗真的羽翼已成。

她强壮镇定,路过宁奕殊身边,阴冷的目光好像毒蛇攀上身,让人不舒服。

秦朗将宁奕殊护在身后,同韩玉华对视。

韩玉华忽而一笑,笑的尖酸刻薄,说的露骨骇人:

“小兔崽子,你记好,凡是你喜欢的,我都会拔掉,就像当年你那一只小花猫!”

秦朗阴鸷的望着对方,全身的气息好像被一层黑雾缠绕,眼看下一步就要掐死对方。

宁奕殊抓住秦朗胳膊,暗中掐一下,令他恢复清明。

“韩女士,你也记好,若是你敢妄为,我让你后悔生下我!”秦朗冷冷说。

韩玉华深深看宁奕殊一眼,嘴角泛起讥笑,随即昂头朝外走。

韩玉珍和李绍东,正好进门,同她撞上。

“玉华,怎么往外走?”韩玉珍一无所知。

韩玉华脸变的特别快,先是眼圈一红,随即委屈:“姐,屋里有个小兔崽子,我能吃的下?”

韩玉珍目光放秦朗身上,有点畏惧和躲闪,但还是帮自家妹妹说话:“秦朗,她好歹是你妈,你听大姨一句话……”

“大姨,这么多年你也没劝动,别白费力气。”秦朗打断她:“与其管我闲事,不如好好约束李萱!”

韩玉珍:“……”

是的,李萱得罪宁奕殊,还做小人,想往人家头上泼脏水。

韩玉珍一辈子待在象牙塔,对这种手段匪夷所思。

她认!

韩玉珍松开抓韩玉华的手,没好气:“我也不惹一身骚,你回去吧,如果不是爸打电话,我也不来!”

这是也生秦朗气了,觉着对方有媳妇忘了娘,忘了亲人。

韩玉华目光一闪,轻轻说:“姐,我先回去,回头找你说话。”

“嗯!”韩玉珍脸色也不好看。

李绍东皱眉:“赶紧进屋,饭菜都凉了。”

自从那次以后,他实在不敢在插手韩家的事,怕惹祸上身。

…………

“韩阿姨,我没办好事!”小翠坐上车,小心翼翼侧目,打量韩玉华眼色。

韩玉华冷冷说:“没事,你又没见过世面!”

小翠又瞟一眼:“那俺大姑那边?”

她大姑也是保姆,李秀梅的保姆!

“先不用,我另有安排。”韩玉华现在不想说话。

小翠听不懂啥意思,大气不敢喘,再次偷偷打量韩玉华眼色。

韩玉华坐在驾驶座,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暴露了她的情绪。

从前,秦朗哪里敢这样跟她说话?

但凡她挤兑,看在韩启山面子上,秦朗都会默不吭声,忍气吞声。

现在有了宁奕殊,知道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很好!

沈茜萍和李萱,两个蠢货,连根头发丝都没动到,就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

那就自己亲自来,现场教学,怎么才能搅乱秦朗情绪,让他失去方寸,为了女人自断前程!

如果有人现在看后视镜,就能发现韩玉华面目狰狞,目光赤红,像个变态。

确实变态。

哪个亲妈,像她这样,看儿子跟仇人一样。

…………

饭桌上,秦朗兴致挺高,也不知道真假。

韩启山也不提刚才的烦心事,勉励秦朗两句,又教训两句。

韩玉珍想往李萱身上歪,被韩启山轻轻揭过。

李绍东,做韩启山捧哏,跟着夸秦朗。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堪比宁家。

在宁家,宁奕殊可以任性而为,在这里,为了秦朗,有点拘束。

直到吃完饭回家,她才松一口气。

秦朗看出她的情绪,说:“为了我,你受委屈了。”

“当然委屈,换成在我家,早就一巴掌打过去,费这劲儿!”宁奕殊嘟着嘴:“你说你怎么赔偿吧!”

“你提要求,我全听你的。”秦朗轻声回答。

宁奕殊坐正,转过身看秦朗。

车里气氛一下暧昧。

前面开车的陈永清,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

别呀,别在后座打啵,没挡板。

“陈永清,好好开你的车,别乱动!”宁奕殊瞪眼。

陈永清:“……”

动一动,就看出想什么啦?

厉害!

宁奕殊重新扭头看秦朗,表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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