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妹瞬间红眼,怒抄起手边的家伙事。
“原来你屠了村子。”
“草,老子弄死你个畜生。”
两兄妹一跃数丈,雪柔持凳子腿攻其下路,拓跋武高举石桌砸其面门。
‘老幺’不为所动。
这老货怎么说也是一个魂师,虽然身受重创,实力十不存七八。若真与他正面硬钢,来两个灵徒还好说,可兄妹二人最高炼髓,硬碰硬等同送人头。
“嘭”
“嘭”
‘老幺’反手一抽,两兄妹不受力的倒砸回山头。
“桀桀,万万没想到,这些年刀魔还真存了不少家底。”‘老幺’表面稳如老狗,内心却激动的一批。
凤魂啊,这他娘是凤魂啊。
小老儿心魔已去,既找到天心的位置,又活捉一对凤魂,别说伤势了,就算借此突破半圣位也不足为过。
今天是个好日子。
今天对而言拓跋武很不友好。
一招败北,血仇手下一招败北,如此大辱怎能叫人安然。
拓跋武顺势翻滚,又一次冲杀上去。
“不自量力的东西,老夫本想让你多活一时半刻,你非得自寻死路。”‘老幺’始终没正眼瞧他一眼。
“呸,老子死也要咬下你块肉。”拓跋武誓要诛杀此獠。
雪柔闷声紧跟,凳子腿换成一把窄刀。
“cnm,老子.....老子tm呼死你个鳖孙儿。”洛尘不甘居后,顺势捡一块人头大的墙砖死命呼上去。
捞,谁说捞了,站出来。
拍黑砖怎么了,我就问拍黑砖怎么了。咱的家伙事可是上古神器,一砖不倒再来一砖,远程火力支持,真好。
麻袋,谁说套麻袋。
山旮沓板砖多的是,哪来的麻袋,自己心里就没个c数吗。再说,就算给一个麻袋,老哥也得跳上去好吧。这老狗在几丈之外的半空,哥哥在山头,凭咱刚突破换血二重的鸡儿修为,若真能跳的上去,牛顿的棺材板还压的住嘛。
“噗”
“噗”
“嘭”
两声闷响,外加一声板砖砸脸的声音。
“谁,谁扔的黑砖。”‘老幺’七分心思在凤魂上,三分心思在两兄妹身上,一个不留神就被板砖砸了个正着。
谁知,雪柔落地受伤了。
“..咳...咳咳....”
“小妹,你没事吧。”
这一刻,拓跋武暴怒了。
他眼角生出一片怪异的兽纹,身体拔高三尺,浑身肌肉暴增数倍有余,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个人形野兽。
“吼,老子和你拼了。”
拓跋武咬牙发出一声不属于人声的厉吼,双腿猛屈扑向半空。
“这是.....”‘老幺’稍加多看一眼后,这才戏弄道:“我说呢,你个狗东西怎就厉害不少,原来是一个蛮子。南蛮的贱民,为什么来我东荒讨食。”说罢轻易擒住拓跋武,第一次很用力的将他砸向山头。
“老夫本想多玩会,哪知你们不知分寸。”
“也好,老夫送你们上路。”
‘老幺’抬手祭出一道灵决。
“轰”
灵决迎风变为一个丈许的白骨手拍下来。
蟾蜍见势不妙,提早将三人挪出石室。同时又肉疼的吐一口黑气,惊道:“呱,这老鬼是一个大修士。白凤,速助我一臂之力。”
闻声,凤魂冲天长鸣,凤喙喷出一股乳黄气体。
“啾”
黑黄二气混合,当空凝成一条七尺土灰蛇。
“桀桀,小小精怪的伎俩,你奈我何。”‘老幺’嗤之以鼻,甩手将其驱之。可谁知,土灰蛇如跗骨之蛆黏在他的手背上。
下一息他的半个身子变僵硬,反应开始迟钝。
“呱,老鬼,让你再尝一口本大爷的臭屁。”蟾蜍撅屁股喷一股暗黄臭气,作罢道:“小子,还不跑呼。这孙子实力强悍,老夫不是对手。”
这时,‘老幺’才反应过来。
“握草,这币有毒。”
当然,老爷子身为魂师,寻常毒物已经很难伤及他分毫了。再说了,杀三个蝼蚁外加一只小精怪,只不过多抬一次手的事,毒奈我何。
“血骨爪”
漫山弥漫一阵浓郁的血腥味,上空一张如实质的血色骨爪当头拍下。
这一刻空气变的粘稠,呼吸之间有一种火辣辣的腥甜。三人如同羸弱的溺水者,空有一身的力气却无处着力。
“哥,他...太强了。
“...哥,你听,咱爷弄好饭,叫咱过去....”
“妮子,别,别闭眼。”
“草,给老子开。”
骨爪下,三人绝望、不甘,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老夫遭了什么孽,这伤才养好三分,又要回到原点了。”蟾蜍又一次十分肉疼的鼓动两腮喷一口毒液。
与此时,洛尘腹部剧痛。
“嗡”
虚空晃动,一柄黑戟从洛尘肚子中钻出。
黑戟当空一震,血骨爪应声泯灭。
“呱,什么鬼东西。”
蟾蜍定眼一看,大骂道:“贼小子,你身怀重宝,让老夫大义牺牲个毛。可恶,早知道老夫凑什么热闹。”
若细看,蟾蜍吐毒液后身体变的虚幻几分。
‘老幺’眼看毒液喷来,可奈何自己身中双毒反应迟钝一二,等侧身闪躲时毒液已经蚀烂衣袖渗进体内。
“残戟,还想护住不成。”
‘老幺’也不敢托大,反手召出骨镰,喝道:“小畜生,凭它可保不全你三人的小命。”
当他的杀机锁定洛尘时,黑戟再一次动了。
乌铁戟,从中拦腰折断,戟刃更是嗑了几个碎口。看似残破不堪,毫无用武之地,可却爆发出一股惊天的戾气。
“嘭”
一声闷响中,骨镰应声而碎。
黑戟去势不减径直洞穿‘老幺’腹部后,这才钻回洛尘体内。
如此惊变,‘老幺’自是万万没想到。
伤上加毒,毒上加伤,纵使他修为高深,承伤能力远高于常人,也终是压不住体内伤势,从半空掉了下来。
“噗”
“好一个凶兵。”
同时,三人身上的禁锢消失了。
“畜生,你去死吧。”拓跋武没作反应,夺刀砍向‘老幺’的头颅。
‘老幺’一掌将他抽飞,冷笑道:“小贱种,老夫虽已是重伤之躯,可也不是你一个小小蝼蚁动的了的人。”
另一旁,雪柔也欲冲上去。
这他娘冲上去不是送人头的事,如此怎敢让两兄妹以身犯险。
“小柔,黑子,多有得罪了。”洛尘悄声上前打晕雪柔,双手各提一人,头也不回的朝山下逃遁。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不对,不对,不对,这句话看上去.......还真他娘的对称。
“狗命一条,又能逃到哪去。”
眼看三人逃远,‘老幺’反倒气定神闲的盘膝而坐。相比虐杀三人的快感,自己的伤势更重要一点。
不过,当打开储物戒时,他眼中尽剩狂喜之色。
“桀桀,老夫撞天运了。”
“天心,天心呐,谁料想会在你们身上。”
狂喜之余,‘老幺’自是保持一丝丝理智的头脑。疗伤,当务之急是疗伤才对,就算放任三蝼蚁逃十里又怎样。十里之地,还不是老爷子一蹬腿的事。
“老夫压住伤势......”
“罢了,先拿回天心,免得夜长梦多。”
前一息‘老幺’试图劝自己猥琐一点别太浪,可后一息就连磕几枚疗伤银丹,面色潮红的喜迎下山。
老年人的脾气太大,劝不住。
“我tm,这老狗疯了吗。”洛尘怎会料到,老狗会不顾伤势拼死追来。
“尘子,放我下来。”
“别tm吵吵,哥哥自有法子。”
“放我下来,我还能打。”
“老狗忌惮凶兵,他一定先杀我。所以,你....”
“所以个屁,老子咋能让你去送死。”
“你带小妹向西逃,我向东逃。”
洛尘铁了心救兄妹二人,止步道:“黑子,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活下去,才能每年给老子烧纸......呸,才能给村里人报仇。”
“你也给老子活下去。”拓跋武也是第一时间做出理性的判断。
生死关头,磨叽恒等于送死。
“桀桀,还真是可爱。”
‘老幺’取出定灵古盘,见铜匙指向东,笑道:“小子,还真以为分头跑老夫拿你们没办法了吗。”说罢对空吐一口精血。
“溶血化灵”
精血应声蠕动,凭空衍生出一个血怪。
血怪高七尺,眉生独眼,双臂呈镰状,背生一对骨翅,形若一只人形螳螂。
“去,杀了他们。”‘老幺’遥指拓跋兄妹,这才朝东追去。
与此时,洛尘长舒一口气。
老狗忌惮他体内的凶戟,所以一定会优先追杀他。如此一来二去的功夫,拓跋兄妹也该有足够的时间逃生了。
当然,他又怎会料到引火上身的不是凶戟,而是灰圆石。
........
荒林西方,拓跋兄妹又是另一场景。
“快,趁现在,砍它脑袋。”
拓跋武的腿肚几近斩断,后背多尺长的伤口,不过他仍咬牙锁住血奴的双臂,吼道:“娘的,你发啥子愣,砍它呀。”
近前,雪柔也受了伤,她右臂、小腹上均有割伤。
“嗷”
血奴狂扭身体,欲要挣脱控制。
“娘的,你给老子安生一点。”
拓跋武小腿一颤差点让它挣脱。这时,他双目赤红,徒然化身为一个半丈巨人,将血奴直接摁死在地。
“快,砍了它。”
“..噗...”
窄刀砍下,好大一个头颅飞出。
“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太他娘凶悍了。”拓跋武脱力趴在地上,兽化的身体也一点点的恢复原样。
“别动”
雪柔清理完他伤口,又从林中砍一截枯枝绑在腿上。
半注香后,两兄妹相互搀扶逃向深林。两人明白,这片刻逃命时间是尘子用命换来的,不容半点耽搁。
两人离开后,山林上空浮出一枚血色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