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制造出何种异常状况,你们可有了主意?这个手段的效果重在营造日后威慑,对于事件本身或许作用不大,但会对包括麦利克帝王以及皇室成员,有重大影响!”

眼看着晚宴时间临近,李之也不想多做耽搁。

让二人做出如此效果,不仅仅是吸引旁人注意力那么简单,未有意外情形出现,他的意念攻击一样无人能够察觉。

“既然马士革被称作风城,制造出一股风势席卷,倒也更符合常理,太过诡异了我认为并不太适合!”离其说道。

莘景山给以补充:“你我二人一明一暗,你在李先生身边存在的时间长了,不如我就隐在暗处,风势也由我发起,你来暗里引动!但需要提前给我个信号,既然选择隐身了,总不能在身边带个翻译!”

李之笑道:“这事你二人商量吧,我只管我那一摊,眼下我还要提前给阿明打个招呼,麦利克帝王那里,也由他去知会一声!”

“其中道理要有个简单交代,阿明那人实诚,你不直接说出来,他不会多说一个字的!”离其不忘了提醒。

李之已走出几步远,头也不回地扬手道:“七叔,你老了,人也变得有些唠叨了!”

离其对着他身影呲牙咧嘴一番,莘景山却在感慨:“李先生的心思之缜密,的确与传闻相符合!或许如此深入考虑,对旁人而言也不难,但我们目前可是受尽了尊敬,人家各方面的照应很是周详,如此优越感氛围里,我是没冷静下来,想到可能出现的隐患!”

离其频频颔首认同:“我不也是一样,只知警示正文主意影响了,却是忽略了这些,若真的发生,还真是难以适宜应对,一个处置不好,或许后患无穷!”

“所以说敌人的恶毒无处不在,用心良苦!所造成的不良后果,不仅仅是李先生的婚事,两国间交往,还有现任哈里发的威信、尊严问题,严重的话,极有可能会导致这个国家政权从此不稳,内斗无限升级!”莘景山的面色严峻。

且不论二人如何评说,李之已找到引人巡视左右归来的阿明,将相关事项说出,他很快体会出其中的严重性,于是转身快速离开。

回到明王身边,却是没有机会解释的,因为他周围围满了来访者,尤以各部落头领为最。

他们很多人仅具有教内身份,未有朝廷担责,寻上大唐官方代言人,自然并无多少政事索求。

说起来目的还是在于李之,萨利赫部落整体性质的覆灭,根子上还是在于他,仅是其身边人的恐怖实力,就值得他们竭力交好了。

任何一个国家均是如此,官方有公开的影响力,修炼界有他们的势力范围,这些没有官职保护的群类,来自于修炼者的威胁更大一些。

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希图得到李之这方面的帮助,一名王者境界者,就会是几倍实力的提升。

因而在见到李之到来后,均表现出热切结交之意。

李之也乐于与这些人有所沟通,其意义不在于利益获得,而是他们的反馈,更接近与这个国家底层的一些实际生存现状信息。

酋长们自然是知道,日后与他的进一步联络才是首要,未有深厚的交情,各自的目的也绝难达成。

这些对李之而言并不是问题,他在此间留驻时间有限,若有实心实意交往之辈,肯前往大唐追寻结交缘分,才会是他今后的辅助目标。

于是李之大谈特谈自己名下的一些商业优势,比如农耕产品,船舶相关,冶炼锻造,织锦布艺等等。

还别说,这些人里有很大一部分并不了解正清文绮堂产品,闻听他一番解读,还真有不少人重视起来。

原因很简单,纳西尔在这个国家开办的宣纸及各类纸质产品,他们可是了解的,其工艺水准已经超脱如今年代,乃是众所周知之事。

若李之手里有更多他类先进工艺,无疑是一条前途广阔的生财之道。

实力的强大与否,与经济是分不开的,若与李之有深入合作,不仅之前目的有望得成,还能带回来巨大商业利益,这可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所付出的却只有数个月的远途奔波而已,哪怕做成一件事,也是值得的,因此现场就有很多人在表态,一定会前往大唐一行。

有这些人上赶着寻求合作,李之什么事都不需做,仅是以技术入股,就能每年里获得大量收益,那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先进工艺能始终存在有优势,未来的普及乃是不可抑制的大势走向,在初期讨得一杯羹,无疑是件很划算的事情。

明王却是对李之的一番忽悠能力暗挑大指,他很了解这些人的心态,李之更懂得如何利用自身优势。

东土历来被各国认为,是世界上最神秘的所在,其中修炼者的强大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李之属于传说中的绝顶高手,只是这个名头,就能引来无数争相攀附者,即使生意上无所得,与此类人物有接近机会,无疑只是单纯资历上都会是一个巨大亮点。

更何况阿拉伯帝国这个全民宗教信仰国度,正逐渐走上一条被神性化了的未来之路,具有神乎其神修为者,必然其本身影响力就不可想象,其部落酋长与这类人有深入交往,说它是资质的一种还真不是夸张。。

只是他们绝没有想到,李之身上的强大威慑力,远远不是目前所看到的表面,接下来他与手下人的轮番表现,令他们被影响了很久,数年过去,曾在现场之人仍记忆犹新。

这件事发生在当晚的欢迎宴会上,与迎宾晚宴同时进行的,就是李之与阿菲法之间重大跨国婚姻的定亲仪式。

地点在皇宫主殿前,庄园式院落里,已是各色帐篷扎就,放眼望去,足有四、五百顶至多。

置中数倍于其他帐篷的棚架下,就是当晚宴会的核心区域,无数点燃的篝火穿插其间,灿若繁星的灯饰围绕着那处位置。

帐篷内外,绿毯铺就,一排排座位排列整齐,数不清的侍女、仆人,手托着各式茶点走动不停,现场的密集人影里,不时有笑声传起,显得气氛隆重而热烈。

一阵奏乐声音之后,伴随着歌舞进场,晚宴正式拉开帷幕。

明王等一干贵客则被邀请至光亮棚架之下,在乐音歌舞告一段落,由司仪开场,麦利克帝王致辞,紧接着就是定亲仪式了。

在这里的传统家族里,娶嫁不由己,基本由父母做主,父母是一家之主,尤其是父亲拥有绝对的权威。

而且按照伊斯兰教规,男女授受不亲,未婚男女不能自由交往。

那时候可没有夜总会,没有电影院,没有在街头深情凝视或聊聊天的地方。

除了家庭和亲戚关系外,小伙子很少有与女性接触的机会,与姑娘们更是难得一见。因此,选择未婚妻这样的事情,就只能依赖父母和亲友了。

女孩成年后出门用黑纱蒙面,黑袍裹身,同时还要有一位男性陪同,这位男子一般是女孩的父亲或成年的兄弟。

今晚的定亲仪式也是如此,但蒙面的阿菲法身边是麦利克帝王陪同,可就意义非同小可了。

尽管他是阿菲法的亲生父亲,却也是伊斯兰阿拉伯政权元首哈里发,穆罕默德圣人的第五代继承人。

照理说他这个身份不需这般陪护,有阿菲法的兄长或叔父即可,但堂堂帝王亲自出马,可不仅意味着他对阿菲法极端喜爱,还在于对这门婚事的重视程度。

关于李之一方的什么聘礼、商定婚礼日期等等程序就省却了,只要这场需要在公众下举行的仪式履行即可。

阿卜杜勒一族的族长为麦利克本人,此刻就由马赫迪临时替代了,在支持人一番引荐后,他站在祠台前叽里呱啦好一通数叨。

大唐客人身边都有人在同声翻译,李之的身边是撒舍尔,于是这些客人们也是满脸堆笑的静静听着。

但马赫迪之后的一位宗教主持上台后,没讲三两句话,话风突变,在其一番传教弘扬词汇之后,以真主之名,劝慰定亲男方“不得舍信道者而以不信道者为盟友”为前提,大谈特谈无论男女和非穆斯林结婚的利弊。

尽管所涉言辞与《古兰经》教义如出一辙,听上去并无一丝针对男方的意识,但言外之意,无一不指向男方的教化皈依训戒,这就与祈福新人的原有程序完全的背道而驰了。

在其同声翻译的头几句话里,不仅李之觉出了异常,现场所有人都在暗暗面面相觑,眼有异色,气氛忽然之间就凝重了很多。

唯有麦利克嘴角泛起一角意味深长地笑意,却在他心内赞誉李之的先知先觉之际,忽悠一阵狂风自无数顶帐篷上空凭空卷起。

立刻那清爽高洁的初春澄亮夜色,就成为灰蒙蒙一片的灰黄颜色,月亮避的一点影子也看不出了。

顿时如东北风般地呜呜声音传荡而起,枯草落叶满天飞扬,黄尘蒙蒙,混沌一片!

骤起风势吹弯了两旁的树木,撕碎了帐篷顶端的布幌,并与片刻之间呈四面八方的乱卷,像不知怎好而决定乱撞的恶魔。

原本愉快的庭院内,霎时间变得地狱一般黑暗,狂风扯着人的衣襟,摘着人的头巾,四溅飞扬的沙子射向人的眼睛。

似乎一切存在被巨风吹送着翻滚跳动,猎猎作响,好在其风势趋向渐去渐远,在猛烈气流忽如发抖着的耀眼波光,向着远处遁去之后,那名宗教主持紧接着他的发言。

但其话意却是突兀一转,缓缓道出一通耸人听闻:“唉,看来是真主一时间恼怒我此时此刻的肆意横为!为恕我罪恶,于此释解缘由!我的一番无妄念词,均来自于首相身边人巫祝马将军!他拿我拜克尔一家人的性命威胁,以教义来曲解阿菲法公主殿下与李先生的合法而正当的婚事,企图借此来激化大唐来人不满心理,与我教中强烈民族排外情绪!并籍此来取消这场跨国、跨教盛世婚典,继而达到最终破坏两国间友好结盟之绝好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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