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弘冉摆摆手,“快些去忙吧,这里有我呢!记得明日临走前过来一趟,好把成品带走!”

李之打了声招呼,叫上阿菲法、清绮匆匆离开。

路上他还在感慨:“谭师傅年岁大了,越来越喜欢唠叨,庆幸有益寿丹,能让老爷子多活些日子!”

谭师傅与他半师半友,见不得老人家这么快进入老年状态。

明王府府门前,因为李之的到来而人满为患,府中人并非人人看重他,更多女人们还是围观清绮等几女。

只因她们,仅是各自身上穿着,就代表着一种潮流风向,大姑娘、小媳妇更是愿意见到这些新潮服饰,幻想着某一身衣服,若是穿在自己身上,又是怎样的一种模样。

原本庞啼到了哪里都是焦点,就在于她如仙气质,与无可挑剔的绝美俏颜。

现在多出来个异域风情的阿菲法,今日又是一改往日宽大衣袖的黑纱覆盖,虽依旧是一袭到地的罩袍,却已经是淡绛纱衫。

遮头面纱也换做葱绿薄纱,隐隐可看出皓如白雪的肌肤,与别具风格的相貌娇美。

这是正清文绮堂为她精心定制的新服饰,就等着哪一日她成为了李之的女人后穿戴上。

当然清绮与瑜然也不差,依然秀美无伦,身边同样聚满了人。

四女很快就被李奶奶招去了后院,原来是老祖宗在呢,被老明王抢来的那具茶海,就摆在堂屋里,老祖宗就坐在为她一人特制的摇椅上。

另一边,老明王与明王都在,还有那位麟州大都护府的长宁郡王,梦舒、孝文二位郡主的父亲。

李之很奇怪明王府为何这么多人,还是李呈道出口:“我大哥与元婉郡主一月前成了亲,清绮几位夫人知道的,今天是兼祧入门的日子。”

房嗣有些类似后世清朝才出现的平妻,但必须是独子,意指独子在采承两房之嗣之外,另娶第三房。

二房不是平妻,即使在后世,平妻也是有争议的一种说法,平妻也是大老婆,是正妻,所谓的两头大。

基本没人娶平妻,会被人耻笑,多发生在已婚的商人于其他地区再娶妻,又分与元配同住和另外置宅安置的,又称外室。

难得三代长子李昱的大房、二房善解人意,念在元婉郡主苦等他十几年,主动说服李昱认下这门亲事。

只是像明王府这等高门大户的讲究多,李昱的大房、二房再是通情达理,也要顾及一下脸面,而且元婉郡主娘家也不简单,所以才有的兼祧入门这等新鲜说辞,其实就是有权势的人家硬生生编排出来的一种名目而已。

因为李昱娶三房,一样同大房、二房同住一片屋檐下,又与后世的所谓外室殊然不同,但也不如李之那般大铺同眠那么肆无忌惮。

于是成亲后一月才能正式进门,也算是给大房、二房一份颜面,总之是有钱有势人家的巧立名目而已,给外人看的一种说辞。

故而也不宜大张旗鼓,广发喜帖,只是族中老少聚在一起吃顿饭而已。

因而,清绮几位夫人即使知道,也不好光明正大的上门道贺,好在有李之这个义子身份,当做参加家族聚会,再是合理不过。

李之听闻李呈解释,同样搞不明白其中缘由,但见老明王已向他招手问起其他事,不理解也就此揭过去了。

“明日就要前往洛阳,不抓紧时间做些准备,怎么想起跑过来了?”老明王是在有意将话题引过来。

李之掏出几枚益寿丹,“前日未来得及给出来,这叫益寿丹。”

随着他将丹药的主要功用道出来,屋内的几人脸色都是齐齐一变。

这东西可了不得,应该就是秦始皇一生所追求的仙丹一类宝物,其价值可想而知。

老明王叹道:“这要我如何是好?正文,认下你这门契亲,当初可不是有所攀求!”

无缘无故道出这套说辞,让李之猛然间一怔,旋即也就明白过来,老人家这是被益寿丹惊到了,由于过分激动,有些词不达意了。

他的回答很诚恳,“老爷子,咱一家人可莫谈两家话,谁都知道当初若没明王府接着我,我这无根之苗哪里会就此有了着落?行了,您就是我的亲爷爷,孙子想着老辈人,还不是理所应当!”

明王大笑,“这话倒是实在!父亲,今日您是怎么了,说话如此颠三倒四?”

老明王已经顿会过来,也是大笑,“忽然有一道神仙身影,降落你面前,挥手划过一团光亮,告知你寿限延长了十几二十年,你还能保持淡定?”

长宁郡王乐了,“大伯这番形容倒也确实,正文取出来的益寿丹,还真有这么点意思!”

李之一本正经言道:“这仅是初级延寿药物,以后会有品级更高的益寿丹,老爷子,您从此就把我当神仙供着,至少暂府门前给我备下一顶八抬大轿,以供进出,将来短不了您的好处!”

“臭小子!你就是真成了神仙,我也是你爷爷!”

老明王笑骂一声,伸手讨要玉盒,小心翼翼地装了起来。

侧头望见明王与长宁郡王一副紧张表情,不禁乐道:“这是正文给我的,你两个虎视眈眈的看着可不好使,要有孝心知道不!那个谁,茶有些凉了!”

一阵哄笑过后,明王提起来阿菲法:“等从洛阳回来,估计帝王特使马赫迪也要来到了,你们的婚事就会有个结果。朝廷的意思要隆重一些,您看看清绮几人那边?”

李之身边事,可没有明王府这般复杂,他笑道:“西域那边风俗,与我们大唐截然相异,再隆重也要考虑忌讳不是?这事儿甭管了,我与马赫迪具体商议,总不能在闹出半城轰动的场面。”

朝廷有朝廷的想法,他更在意清绮三女的感受,好在麦利克大帝不会来到,大不了找个清真寺,摆上几百桌,让西域来宾好好享受一般得了。

然后再带上厚礼,前往西域一趟,给足面子也就是了,之前的大婚场景,只属于清绮、瑜然、庞啼,他最发愁的是如何迎娶懿懿公主。

“也是,穆斯林讲究多,太大场面,说不得有哪里不合人家礼数,平白落得个不敬嫌疑!”明王点头。

在明王府呆到寅时,李之一行赶往临淮郡王府。

路上李之问到,老祖宗为何出现在明王府。

清绮说道:“老祖宗与李奶奶很谈得来,两人在明王府与东诸山轮换住着,说是这样能调剂性情!”

“益寿丹给了?”

“老祖宗还淡定些,李奶奶可是落了泪,受不了那份刺激吧。”

“生老病死是老天注定,我们只能努力提升修为,能帮到家人哪一步,现在是着急不来的。”

在临淮郡王府吃过了晚饭,几人回到东市,见到了消失一整天的懿懿。

瑜然问起家里人态度,懿懿在没了之前的凶悍脾性,如今俨然一副小女人姿态:

“父亲说了,洛阳回来后就定亲,婚事也不需大操大办,但第一个孩子必须随了关姓,否则就将我关禁闭。”

李之笑了,“家里人这么快就谈论到孩子了?没问题,这是小事,不过我奇怪,你们家有关铭这位长子,还要求外孙随自己姓氏?”

清绮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很简单啊,关鲁公这是在维护脸面呢,自己家地位又不低,女儿却给人做了五房,连正儿八经的大婚都不能举办,换做是你心里头也有疙瘩不是?”

瑜然应和,“不得不说,关鲁公这个主意真是不赖,只要外孙从了关姓,里里外外都有了面子,这一手很高明啊!”

在李之看来,子女姓什么都是虚的,姓氏再大能大过基因去,他不在乎关鲁公的一些心思。

但懿懿的想法就不同了,好不容易自己能得偿所愿,半途又出现这样一番周折。

唐朝封建传统思想还是很严格的,随父姓体现男权,而且姓氏代表着财产继承权,她很怕李之因为这些,心生不愉。

在看到他一副无所谓反应之后,紧张心情立时就松懈下来,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清绮笑道,“正文,关鲁公的解决方式,是不是为你解决掉了一个巨大心事?”

李之的表情给出了答案,乐呵呵地拍着懿懿:“懿懿妹子,以后跟着哥混了!”

难得懿懿没有回以强悍反驳,仍一副怯生生态度:“那我能不能跟着去洛阳?”

“此事问我的大老婆,她说了算!我要去给他们开会了,你们商议着来!”

在清绮给以言语攻击后,李之迅速离开了现场。

门面的院子里,杨高澹等人都在,正于大树下召开茶话会,都知李之明日即将启程,相关布置是免不了的。

撒舍尔一家四口也跟着回来了,伊本正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这孩子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

李之搂着扑上来的伊本,就心里打算一一道出,众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只有羽灵姨提出疑问:“小侯爷,你是说洛阳分店以后会交给我管理?”

小侯爷是她与老吴头等六人的专用称呼,李之听着也亲切,因而一直没让他们改口。

“羽灵姨是不想去那么远的地方?”李之也需要了解此人的想法。

“不是,我对商业很有兴趣,洛阳远近也没关系,就是我怕因此耽搁了修行!”

“羽灵姨,你的主要责任,是帮我在洛阳培养出一位合格的管理人才,也就是在那里带个一两年。邢大头倒也是管理行家,但他更适合于东跑西颠,正清文绮堂今后的生意会遍布各地,我需要他在每一次新址开设地都在场,帮我支撑起初时的稳定!”

“小侯爷可不要多想,我只是有些舍不得老伙计们!师门里一呆就是几十年,乍一分开有些不习惯!”

夏婆婆笑道,“其实心里都明白,我们在世俗界只会是个过客,有了小侯爷存在,今后必定都会进入修真界,他也是为了临走前把根基扎牢实,我们不帮他谁帮他!”

李之正色道:“夏婆婆此言不假,我若想省心,在每一地寻摸一个管理人交付给他就是了,但他们不是广州城的贝家,与我有极深交情。等我们离开后的事情很难讲,为避免这些,各地根基,还是需要我们自己人来亲自建立起来,才好让心里踏实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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