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一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首先还是前往金库打扫房间出来,我师傅那里也要催一催,好早些备下前往骊山礼物!”李之笑道。

“骊山一行大可以拖后几日,此事可不简单,可能会动到一些势力!”杨高澹建议他。

“就因为此我才要尽快离开,有些事我越不在,月能顺利解决,留在这里反而落了下乘!”

“还有此一说?”杨高澹心清高寡,只关注与医道研究,对于人情世故或许熟悉些,但官场上明争暗斗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您老想想看,既然某些股东们都被提前打了招呼,害怕受牵连,会不会前来我这里讨些相对舒缓解决方式?太平公主或薛家很有可能为第一责任之人,需要不需要尽早推出替死鬼?因而也会早早找了来。我打算今晚就启程,这样回来时候,某一方面处理不妥才可以借机生事,能想到此点的人,是不是就要尽力处理妥帖?这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但那位什么广东节度使官李寅李万年,我却是要讨个说法,三个广东人我会第一时间控制起来,没得到我满意承诺,我会把三人的人头送过去!”

“这事是不是闹得有些大发了?”

“杨叔,一点都不大!常雨伯我待他如家人,且不说那些人想要谋取宣纸配方之举,自己家人落到他们手上还能落了好?”

“但那太平公主也不是好相与,她可是武后最小的女儿!”

“若是能将骊山一行,假冒洛阳来人与之联系起来呢?更显得此事乃精心策划之举,而且这阴谋布置得有些大,已是明显在阻碍长安城经济圈子的不稳固,我的尚方剑可是派上大用场了!最关键的一点是,皇上还没驾崩,在他眼皮子底下,就是太子也不敢胡来,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好吧,就依你之言行事,看来枪打出头鸟也开始应验了,该出手就要出手!”

“杨叔,圣上昨日里也是这般话语,看来他之前早已看穿一切!”

临去金库前,他再一次招来封行,“种种原因我不便亲自与常雨伯多做交流,你记得关照他一点,只要军部有人给厂子解了围,就将手里工作丢下,带上紧要物件跟随临淮郡王派去的人走。厂子里一切生产暂停,工人遣散,但薪金照发,一切等我返回再恢复生产。至于那位常坤,是走是留,让他自己拿主意,但此话交代给常雨伯亲自去说,他会自己掌握时间。”

给三女招呼过,李之并无携带一人,只身前往金库所在地,路过兴庆宫时,他径直进入宫城,找到南宫禁宿卫大将军左云左效持,略作交代,才赶去金库。

找到几名守护人员,嘱咐他们收拾出三间住房,简单说了下店内情形,但宣纸厂事情并没有讲。

谭师傅一直在主攻白玉烟壶,那龙涎香木手链打造极简单,并不需要多少雕琢,打磨呈浑圆就大功告成。

“今天会有个临时借宿者,随后几天则会来两位常住之人,他们均不会轻易影响到师父。这两人身手很高,为我们正清文绮堂最后守护力量,但人很和善的!”

“这是应该的,近段时间,每晚回收营业额我也知道个大概,咱们生意如何心里就有了数,的确需要加倍谨慎!”

“明日我就去往骊山,回来后就抽时间学习雕刻,师父也可以先给我一册雕工入门,至少要徒弟,对咱们谭家祖传手艺有个大概了解不是?”

“哈哈哈,还有徒弟逼着师父教授道理?我可没有什么小册子,会的东西都在脑子里,能整理出来的只会是基础理论,实在无任何意义,外面书店里就有销售!”

“那我花几文钱买上一本,日后学不会您老可不能怪我!晚上会有我自酿的果酒给您老送来,品质上要比之前更有果香味道,您这里通过了,我就有信心上市销售了!”

庞啼偷学老刘头果酒,七日就可酵酿成功,李之自己还没品尝过,打算晚间出发时候带过两坛来。

“记得我那些话,去秦岭深山走一走,我知你身边有高人,这样就不用担心你安全问题!记住了,即使普通玉石也要带回些来,未来鼻烟壶刚刚品质都要涉及,哪怕只少量出产,重要的是我们要有!一些奇木、奇石我给给你拉个单子,但晚间你来取用!”

白玉鼻烟壶这一次李之带走了十几只,免不了路上还要制些鼻烟,才能应付了这一次骊山之旅。

给瑜然外公潼临县江县令定制的是那种黑色玉石,算是另一品质玉石,尽管还达不到玉髓境界,但以它独特稀缺色泽,其存在价值远比白玉还要珍贵。

李之自己所用也是此类,不过比普通的大出一倍,上面还有李正文三字,有光线照向,可见壶身调有他那篇《终南山》,背面刻画山水图,虽仅几笔简单勾勒,却神形兼备,惟妙惟肖。

经由谭师傅之手雕刻物,除了瓶底谭制二字,瓶身一角均有正清文绮堂文字标识,见到临淮郡王时,还未来得及打听上朝时候情形,想来现下已有人在寻找此类鼻烟售卖了。

回到店面也不到午时,后院临淮郡王已经等着他,身边跟着清绮三女。

“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听闻你已让李呈去通知军部?”

“必须让他们出面,不然您出手也存在着擅自调动军队之嫌!首先我们身上让旁人找不出违规之处,才好更多索取利益!”

“那我就再等一会儿,李呈来过,与之交接后再赶去秦陇雅阁!另外明王府、轩王府、淞王府我也送去了消息,他们都在等着我们消息。加上韶王府、泽王府腾出来统共半成股份,这一次我们会让所参与进来几家股东也把股份倒出来,淞王意思是打算分给新增两家十王补缺家族,目前已经有眉目了,算是我们盟交势力。”

“太平公主那里不要动她,没有圣上发话,单凭我们也动不得。但三王靖王要么把广东节度使官李寅与股份交出,要么我到圣上那里告御状!”

“有必要如此赶尽杀绝?我看就要他们退出股份就是了,广东节度使可是一隅霸主,如今羽翼已丰,怕是会引起那厢局势动荡。”

“大人,我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发泄出来!那个李寅我不打算放过,不交出来我就告太平公主,反正此女参与事情不少,关于薛怀义一事她已在圣上那里挂了号,我再于骊山有些意外,她也脱不了干系,这一次不能妥协,不然以后会有更多此类事件发生!”

“如若圣上保自己女儿呢?”

“我会派人去广东李寅给他送人头,那三名广东商人您老可要给我看好了,说不定我会用到他们,而且李寅的人头我也要带回来!”

眼见李之动了真怒,临淮郡王也知此时相劝不是时候,“常雨伯刚刚离开不久,一个时辰内厂子那边就会有动静,你暂时不要离开此地,有人找来,也好及时做出应对!你杨叔那边也分批次赶往秦陇雅阁,临走前说了,他可以与离其留下。”

“没必要,现在也不是我出面时候,今晚就打算启程前往骊山,您老与李呈记得把常雨伯直接送到金库,等我自骊山返回再放他出来,柳涧村厂子全面停产,不得到解决不会再开启!”

“好吧,暂时就这样定下,等我们回来再做进一步商议!”

临淮郡王话音未落,李呈就急匆匆随着俟老六在后院出现,李之迎上去,也正好避开人群里窥视。

“兄弟,李尚书那边已启动紧急军事调动,郡王大人那批人为先锋,这里有兵部关禁令,我也被临时封为三日长安禁令使,关禁檄文只有私调军队一事发生后才有效用!”李呈一口气道出他现在身份。

兵权是天下权力之根本,无论如何皇帝都会把这个权力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因而兵部尚书的权力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它掌管武官选用奖惩及兵籍、军械粮草、军令、关禁等,其中关禁并非仅针对宫禁保护的逼介之关,还有暴征其私一类兵权私用制止或打击权限。

“有现隐藏在奉邬县临淮郡王府别院官兵,你这里人员调动就可以从容些,我估计也无多大事情发生,但若是果然有军队出现在我厂子外面,引领军官一定要当场拿下,严加看护!还有那三名广东客商,也需要看护好等我返回来。常雨伯那里有广东节度使官李寅李万年亲笔书信,三名客商由靖王府中师爷带去。”

“大体情形我也听说了,对方给出条件明显是个陷阱,但若讲他们存心不良,虽能一眼便可断出,但缺乏有效证据,还需要从那三人口中获得!”

“还有,三哥,记得把常雨伯直接给我带往金库,我已拜托南宫禁宿卫大将军左云帮我照应几日!”

“你是打算今晚就走?若三哥估计不错,纸坊也会暂停生产?”

李之笑了,“三哥比我老丈人还要明白些!”

临淮郡王笑骂:“正文,我可就在你身边呢!不能稍微避讳我一下?还是你们年轻人更有魄力,或许我真的老了!”

李呈笑着解释,“其实我也想不到此点,还是李尚书看似随口一说,我也是顿会了老半天才想明白!”

“昉化兄原话是怎样说的?”

“他说李先生应该动了怒,会不会就此关闭了厂子?自己连夜就躲开了?没了,就这两句!”

李之撇着嘴摇头,“你们官场中人一向如此,自家人么,要提建议就明说,这样拐来拐去的叫人猜测,很显得智慧高深么?”

临淮郡王哈哈大笑,“这是官场中人自我保护的第一反应,什么事也要给自己留个回旋余地,不让自己所言被任何人抓住把柄。”

“还是三哥及时明白过来,不然真当做昉化兄随口一说,我还真体会不到人家暗地里照应!实际上他也算看明白了,当事人越是躲着不见,这事才好处理,不然做综复杂关系一经铺展开,就愈发无法理顺了。而作为主管一方,兵部仅有处置几名替死鬼权限,我若留在此间,即使不去皇上那里捅一下,也要托请大理寺关注,那时候只会发展为不可收拾!”李之微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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