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以至三更,均有酒意的两人,自然免不了又是一番抵死缠绵,这才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怀抱着赤身女人,已身处在二楼雅致闺房内。

显是感受到李之久久凝视眼神,上官婉儿睁开眼睛,望着健壮身材,以及棱角分明精致五官,再联想到昨晚发生一切,令她羞意忽起,脸上泛了红潮。

“我想过了,或许那副灵魂,已然找到替代今后行事驱壳,不再沾染你自身清白!”

“真的?”婉儿一惊之下,霍然坐起,竟不觉自身已裸显无余,“这么说妹妹可以完整保全自己身子了?哥哥此种猜念从何而来?能不能确认下来?”

李之苦笑着指指她上身,“莫要再诱惑哥哥了成么?此等状态下我很难理清头绪的!”

婉儿方才发觉不适,正待缩身,却眼珠一转,反而挺起来直面向他:“反正已是你的人,我乐意这样光着,除非你抱着妹妹!”

李之将她揽入怀,“你想想看,何来无缘无故夺舍二字生出?且不管其中过程,至少其夺舍目标并非针对于你,因为它本身就留住在你体内,一过初五就可取而代之。”

“道理是这样讲,但妹妹总觉得这事有些过于玄奇,哪怕你我来历本就充斥着古怪,感知另一具灵魂也曾经历过!”

“还是那句话,不要过多去觅迹寻踪,缘分不到,有些事就是已经事实摆在你我面前,或许也能令我们觉察不得!过了初五那一日就真相大白了,但有一点你无法逃避,那就是它今后行事,还是需要打着你的名号,一样会令你劣名为人广知。”

她呵呵一笑,“我不在乎名声如何,本身沦为宫内奴婢已经名声不在,何来更大奢求?只要不需我自己真身去与臭男人迎来送往,妹妹就当为了那副灵魂付出了,至少有了你知道妹妹真实内在就好,我不在乎旁人眼光!”

“那可苦了你!”

“没什么苦不苦的,妹子能够苟活下来已是奇迹,再有自身贞洁得以留守,已是重获新生般神魂俱变了!而且我知哥哥你一世抱负极为深远,有我这美人细作暗里为哥哥做事,今生今世再无其他悔事!”

“这样吧,初五我们还是来这里见面,只要能够见到你,就可证实我之前猜测确实,或许你也能自那人意念里得到更多信息!再有,我总觉得它是在避着我,令我不能感知其真实存在。因而,我有一想法,或许能帮到你与它,不能直接与之联系,也只能通过你来转达!”

“哥哥说说看。”

“初五只要再次相见,我就给你体内种植真气,你体内修为提升同时,应该也能影响到它本身修为,因为无论其怎般夺舍方式,断然难得真身再现,未经渡劫,显然也不能令它以另一实体存于世间。或许它的夺舍,只不过脱离你灵魂宿体,而另寻存魂魄驱壳罢了。”

“那可怎办是好?这不就意味着它往后行事,还需要借助我的身体?”

“当然不会了,不然它另寻夺舍为何?我也不知它如何分身出现为何等状态,但既然为野狐妖兽本体,其天生魅惑天赋技能自然仍有存在,或许那时它能够幻化为你另一存在,而行其作为!”

“也是哈,不然它何必如此多做夺舍之举!”

“所以说,我令你修为晋升,必定会令其也深受好处,如此与你们之间缔结为真气相通相融后亲密性,也就使得你从此再无被其叛离可能,有些类似于血脉上同宗同源,某种程度上你们互为一体,相生相灭,共同维系。”

“哥哥的意思是讲,我们在帮它的同时,实际上也是在帮自己,从而形成互惠互利真正联盟关系!”

“对!毕竟你深入诸般错综复杂环境里,身边净是些权欲滔天且心狠毒辣之辈,伴君如伴虎也等同于刀尖上跳舞,一个不小心只会招来灾祸!我可不想你身在如此险地而无有防御之力,既然无能将你拉出火坑,就只能帮你尽可能提升自身实力了!再有另一具灵魂暗中护佑与你,我才能更多放下心来!”

上官婉儿仰起脸,主动亲吻李之面颊,她能感受出这个男人对她发乎内心爱护之意,心生感激更多于对他的依恋。

“如我所料不差,那具灵魂本身也非万恶不赦。野狐也好,猛禽也罢,各有各的生存方式,即使灵智再是开化,未曾成就仙人之体前,在大自然中生存本能就不可丢却。既然能主动另行夺舍,分明也考虑到将来渡劫一事,因而你未来会在它行使完人间阅历后,就会被它抛舍,以便单独迎接劫数,从而使你远离神魂消弭绝境!”

“但愿吧,那些事情太远了,婉儿并不曾考虑那般长久,只想自身拥有个人生存机会,这些事就留给哥哥去考虑吧,谁让你是婉儿的男人呢!”

“婉儿妹妹,你这样想我很高兴,自己也深信将来有一日,会将你完整解救出来,你只需照顾好自身安全,别的不要去过多考虑!”

“但有我传递信息是必须的,自家男人发展顺利了,婉儿今后归处也有保证。好在妹妹找了你这个天下奇男子,什么皇上、太后,在妹妹眼里,从此仅为另一种生活状态下的凡身俗体,断然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

“哈哈,这句话可是说对了,婉儿,你要记住我一句话,我们的未来发展具有无限可能性,首先就体现在寿命上!这个世上只要体内没有修为,就没有人拥有我们远大将来,哪怕拥有大唐江山社稷之人!”

两人就这样搂抱着窃窃许久,终免不了又一番身魂交流,两脚着地,已是午后。

简单吃过饭,到了离开时间,两人约定好四日后再见面时间,各自依依不舍而去。

上官婉儿尽管此时在宫内权势不显,怎么也有两三个嫡系人,自有人会在不远处山下等着接她。

李之则跨上威凌骠,一路心情舒畅归去,眼见得自己另一个女人终有重生机会,且能给自己在宫内留下一个重要眼线,情绪自然极度高昂。

回到东市店铺也不过申时将到,店里此时有庞盛儿、懿懿公主来到,倒是未见李怿存在,问起清绮,引来她不满情绪:“那家伙已然入了魔,两天了,与二位未来夫人黏糊在一起,就是吃顿饭还要相互喂来喂去的,看着头疼!”

庞盛儿一旁狂做鬼脸,“清绮姐,知道我们姐妹之前感受了?你们之间还不是同样如此,尤其是啼儿,简直就如长在正文哥哥身上一般!”

懿懿公主乐道:“你将来未必不会如此,但在我看来,以你目前状态,未来那位夫君可是有的受了,成日阶跟个小女魔头似的,咋咋呼呼,满脸凶相!”

瑜然一旁直乐,“懿懿姐,你也是同类人,我可听清绮姐说了你不少事!”

实际上她比懿懿公主还要大上一月,但公主身份可不是随便就能称呼妹妹的,何况懿懿一直在强调自己更大些,逼着身边人都要如此称呼,当然清绮除外,毕竟有好几岁差异呢。

跟着懿懿公主过来的还有张旭,明日就要跟着李怿等人前往凤阳,他这是来请李之前往家里,给自己母亲做做说服工作。

等到自他家返回,一行人直接回往东诸山,清绮她们急着见识军队里送来些什么,尤其是可改造辎重车,引来三女巨大兴致。

店里刘师爷已经回去了,如今账房是临淮郡王府挖来王掌柜,此人如同封师爷一般,亦为郡王府三世忠仆后人,四十多岁,较之刘师爷更精于管理银钱货物,重在身体结实,精力、体力跟得上店里忙碌。

因为路上需要照顾初学马术的庞啼,时间上就浪费了很多,索性李之也跳下马,让清绮、瑜然也轮流试乘一番,有夏婆婆他们在,也不会有风险。

懿懿公主却是一同跟了来,此时就随在李之身边步行,一路只跟他说些婚事之类事情,从她脸上看不出对于此次大婚带来影响。

回到东诸山已经天色擦黑,正见几乎所有颛孙家人出来围观,主殿前面空场地,一排排辎重车与军马,车上还有绫罗绸缎一类赏赐。

老祖宗也身在其中,远远见了庞啼等人就遥遥招手,另有颛孙琴心几位小姑娘迎上前来。

李之则被老刘头神秘拉到一旁,没有翻译在,二人间交流有些困难,好在彼此间已经足够熟悉,使得李之最终得知,原来是关乎那三十几坛果酒。

尽管邢大头派人送来时,已经让这里人大多知道此事,但也只有颛孙云山明白那些果酒藏在了哪里。

山上几处酒窖均为颛孙云山置办,距离山顶某一酒窖就留给了老刘头。

他来告诉那里位置,并通知李之,已经将其中两坛偷偷送入内院里,再有老祖宗那里一坛,就是颛孙云山也仅得到几次偷尝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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