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笑道:“之前也没料到此事会被拖延,想来必会误了大家很多时间!”

其中一女笑道:“既知如此,就要多给我们些补偿吧?我等要求也不高,走时多带几包纸巾就可以了!”

“不仅如此,极品宣纸也带上几刀,带回去替给各自长辈陪个不是,难得出头露面机会,我却要你们蒙上了脸,是有些不近情理了!”李之极为大方。

另一女摇头,“这样也好!不是哪一世家都通情达理,总有人轻看我们女子抛头露面,而且是在上万人面前,何况更行些为他人指使之事!像是真真姐,他老子可是个老顽固,来到这里很是遮掩呢,最后一轮展示她可不敢登场!”

那名叫李真女子,同样是李氏皇族旁系,其父地位却要比临淮郡王低上许多。

李真其人,年方一十八岁,同样生得一副俊俏模样,属于不施粉黛天然之美那一类清雅女,但较之清绮、瑜然就相对平凡了些,与庞啼更无可比性。

“无妨,你与清绮本就是好友,前来参加开业典礼实属正常,获赠宣纸也理所应当!”

看到李之如此好说话,有更多女孩子凑了上来,不见得人人对他抱有觊觎之心,但结识这名长安城年轻人中新贵,无疑会是一件相当有脸面之事。

懿懿公主是这些人里身份最高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无论是在自然界,还是在人际世界,都是一个恒久生存规律。

以清绮李氏皇族旁系家世,也接触不到十王宅、百孙院当朝皇帝诸子衍孙核心层面,能交好某一位异姓王后世之人,还算是勉强。

当然明王府是十王宅中异类,他们三世奉行中立路线,与各阶层均能均衡交往,当然是自行攀附上去势力占绝大部分,纯粹私人交流,临淮郡王算是明王府少数之一。

但明王府后人一向自律甚严,性喜游荡浮浪子弟根本不存在,所以也与长安城内纨绔圈子基本无缘。

名媛圈子实际上也算是纨绔圈子另一种形式延伸,但女子天性矜持原因,较之前者可是正面了很多。

像是懿懿公主就属于所谓名媛中一位外缘性质存在,机关年纪大不,做事风格果决,因她而另有小圈子形成,就是眼前这些中小势力世家女了。

清绮算是其中又一更外缘人士,就因她一向不喜交际,虽贵为长安城四大美女之列,也极少参与圈子里面活动。

能够加入进来,还是念在懿懿公主家里,与临淮郡王府私人交情缘故,故而难却其盛情,偶尔也露一两次面。

像是庞盛儿就是在圈子里与清绮结识,深交算不上,但以清绮秉性原因,与圈子里任何人都能和平相处。

不过源自于李之的出现,懿懿公主这个圈子,会迅速成为长安城内触手可热名媛向往之处,就因正清文绮堂有太多领先时代的稀罕物。

因此眼下这些女孩子才会有这般热切心理,但此时此刻,这里的任何人,包括李之在内,都没有意识到,就是这样一个远离核心名媛圈子的边缘世家女,从此形成了另一个任何人不容小觑未来妇人集团。

正是她们的原因,令长安城内在几十年里暗中联系起来更多中坚家族势力,围绕在李之庞大商业支支线线,渗透入整个京师角角落落,把根基扎牢如盘根基石,将七十多年后那一场著名的“安史之乱”挡在长安城之外,令古都长安躲避开了历史上那场骇人听闻的屠城惨剧。

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懿懿公主此时发话了,“今日里能被清绮请来之人,无疑是她认为最为可信之人,而李先生能力诸位也看到了,当今圣上都能借由这一次年度大集,侧面为他生意开展暗施助力,可见李先生每一项事业发展,都关乎于大唐最先进行业出现。”

她指向李真,“就像真儿姐未来夫家,也正是二代中踏入生意最先那一批,未来长安城会着力打造整个国家经济中心,借由清绮这一层关系,大可积极涉足进来!李先生做事风格不同于传统形制上的,为了金钱利益,肆意践踏道德法律,而是致力于运转整个长安城市场大流动,从而激励加强京师对财富的创造,从而改变世人对于商人唯利是图本质认知。”

李真未来夫家是长安城中型势力奉吁伯爵府,家主奉吁伯爵仅不过正四品开国县伯,未来夫君李腾李方达正五品开国县子爵位。

懿懿公主特意提起她,就是因为奉吁伯爵涉足商业极早,而李腾李方达年纪轻轻,就是家族里商贸生意顶梁柱,是将自家商贸开往洛阳的最大功臣。

此人在商业上天赋,无疑会是李之商业拓展路途上一大助力,至少为将来打开洛阳城市场有重大帮助。

清绮在一旁,低声介绍了奉吁伯爵府相关,李之心领神会,向懿懿公主隐晦点点头,才对李真笑道:“方达兄不过二十六岁年纪,居然做下如此巨大生意,也的确是此行业里突出人才。哪一天方便时候,还请真儿姐给引见一下,或许未来有很多合作之处。”

李真虽为女子,一样深知能与正清文绮堂这样未来发展无限存在,就此结下善缘好处,自是频频点头不已。

“我仅将真儿姐夫家做了例子,在场姐妹都不是外人,回去后也与家中商议下,有兴趣之人就来找清绮和我,长安城未来商业氛围是件大事情,各个家族家主自然心中有数!”懿懿公主进一步实行拉拢计划。

元婉郡主一旁张口,“李先生是位真正做大事之人,有此机缘对我们而言是好事,我们女子也不能令家里人小看了,至少从中牵线搭桥是可以做到的!”

二女略略数语,就将众女情绪充分调动起来,纷纷议论商议,李之却是感到置身其中殊为不自在,找了个引子就离开了。

下到一层见到封行返回,交代了午饭之事,就见李怿鬼祟上前:“三层处我曾试着上去几次也未果,给兄弟说说,哪一个更水灵,我也好提前做个首选!”

“是被你姐挡了驾?”李之大乐,“三层是人家女孩子置换衣物之处,你这般冒失闯入,不被驱离才怪!倒是有几位身材样貌绝佳之人,不过我认为懿懿公主更适合一些,你不觉得?人家可是四大美女之一!”

“拉倒吧,就懿懿公主那种大姐范,若是找上她,我们之间还不要每日起战争?不打个头破血流,将我小霸王倒过来写!”

“王八小?哈哈哈...公主大姐范我怎地没觉得?”

“那是她对你另眼相看喽!不过,姐夫我可警告你,身边又多出两位来兄弟可没说什么,可不能再把那个母夜叉招惹上!”

“噗!看你操得这份闲心,无聊。”

“那就好,不过这忙你帮不帮吧?不然我就去姐那里告你。”

“得!你是我姐夫成了吧?教你个法子,马上浩阔兄定制的午饭就要到了,你借用送饭功夫还不是堂而皇之进出自如?把下人们活计接过来,一趟趟进出,找好了目标,单独给她加个餐,接下来对于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怿一拍脑门,旋即将眼神热切地投向封行,引得李之又是哈哈大笑地离开。

很快会考现场就再一次乱哄哄一片,观礼台上众位大佬聚在一起,接过相关人员细细挑选出诗文,从中择选优秀之作。

评鉴人里也有李家老祖李桐李贤辇,关韶关博远这样的诗文、书法大家,不过初轮比赛,他们的身影并未出现。

而文人们的作品,都不允许在宣纸上留下自己名讳,这样可最大程度避免评鉴人员作弊可能。

李之穿行于文人桌椅之间,半途就被一位少年人拦下了:“李先生,懿懿公主可是与我讲了,我就是她说的那个张旭!”

此人赫然就是关鲁公那位最小的徒弟,未来的草圣张旭张伯高,此时十七岁年纪,倒是比懿懿公主还大上一岁。

“原来你就是伯高兄弟!哈哈,已闻大名了!不过称呼我一声正文兄就好,先生一词是外人叫的。”

“那兄弟就斗胆称呼你一声正文兄了?早望见你了,首轮你过来的晚,没来得及打招呼。”

“那二轮结束后,你随我去往正清文绮堂,那时候也到了午饭时间,懿懿公主也在的!”

“就这么说定了,正文兄若是交卷早,兄弟我自行寻了去就是了!”

“也好,刚好有一人我要给你介绍下。”

“你是说李怿李弘致?弘致兄也在呢?那是极好,长安城里,小霸王名字两年前可是鼎鼎大名!”

“大名个屁!那小子自小顽劣,可把临淮郡王大人气坏了。不过这小子如今可是个人物,堂堂正三品冠军大将军了,我知你好酒,他马上就要去执行我的一个计划,不知懿懿公主与你讲了没?”

显然,李之刻意流露出来的粗言很合张旭口味,立时对他好感更升,“懿懿妹妹,不,公主给我讲了。哈哈,高度白酒可是个稀罕物,如今各类酒兄弟可是尝了个遍,得一整坛才要我稍有感觉,可是那都是银子啊,我哪里能经常拿得出来,就到处蹭酒喝!”

“可不止于此吧,还有偷宣纸呢!而且将来的高度酒更昂贵,正清文绮堂出品就没有低贱物!不过,你今后宣纸、饮酒包在哥哥身上,但有些话可要提前给你讲明!”

“嘿嘿,我知正文兄要说些什么!等诗文大会过去了,你再教导我,有宣纸美酒,我听哥哥的!”

张旭年纪虽小,却难掩不羁性情,有点桀骜不驯味道,却无睥睨一世狂傲,喻之轻世傲物之志似乎更准确些。

两人交流之际,李之就感左右有几人想要上前攀谈,于是向张旭微一拱手,继而快步离去。

他故作不见姿态做得十分自然,主要原因就是第一轮入围名单即将揭晓,总不能因为他阻拦了众多人视线,那就有些令人碍目生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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