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舌头都不受控制地打起结来,“不不、不!不是的太子殿下!奴才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奴才只是——”
“够了!”太子一声厉喝,大手一挥,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把这个混账给本殿下拖下去,杖毙!”
管事的吓得“咚”一下就跪了下来,不住地拼命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饶命啊!”
太子身后的随从已经利落地左右一拖,把管事的像个拖布一样拉了出去。
连带着管事的那凄厉的呼喊声也很快消失不见。
太子脸色不愉地掸了掸衣摆,“晦气!”
身旁的其他人一个个都低垂着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太子的脑袋转了一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那个怪物人呢?被关在哪里了,你们总该有个人过来给本殿下带带路吧?”
宗人府的人一个个寒毛倒竖!
刚刚前一个带路的刚被带出去杖毙,这会再出去一个,会不会一会马上成为第二个被杖毙的!?
“你们都是死人吗,本殿下说话,没人听得见?”太子的话没人回答,蓦地脸色一沉。
黑压压地如有实质的杀气从太子身上瞬间溢了出来。
宗人府的人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就有个倒霉鬼被人一下子推了出来。
那人踉跄了几步,差点撞到太子身上,吓得整个人脸色发白,抖如筛糠!
“太、太子殿、殿下!我、我我……我……”那人还没怎么样呢,就已经像是只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了。
太子面色不善,“人在哪!”
“这里!”那人结巴了半天,终于是一下子憋出了顺畅的两个字,抬手笔直地指向了一扇门。
太子看向那扇门,终于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扬眉,“很好,去开门。”
刚才那个指门的人立马跑了过去,麻利地把门上的锁给打开了。
东锦霄在昏沉的室内听到门锁悉悉索索的声音,等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只黑色镶金线云纹的软靴从外面慢吞吞地踏了进来。
紧接着,他就看到了一脸乖张笑容的太子东锦淳。
太子也在同一时间看到了他,愉快地朝他招了下手,“早啊六弟。”
随即跨进了大门,边走边皱着眉,十分嫌弃地这挡了挡鼻子,“啧,这地方还真是破烂,在这呆了一夜,你感觉怎么样?”
东锦霄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双眼睛黑沉沉的,深不见底得让人害怕。
太子已经到了他面前,随手勾过一张椅子,就在他对面大喇喇地坐了下来,“你不要用这么敌对的眼光看着我嘛,说不定我能带你从这里出去呢?”
东锦霄收回目光,他面前一张破旧的桌子,桌上一只茶壶,四只茶杯。宗人府虽然是个关人的地方,但是被带到这里来的人毕竟都身份尊贵,也不可能跟外面其他大牢一样,什么都没有,一堆破稻草就直接把人给打发了。
只不过,这种相对来说的“好”,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比如东锦霄面前的这只茶壶里,就一滴水都没有。
从昨天他被带到这里,一直到现在,他一滴水都没有喝到过。
见东锦霄完全没有在看自己,好像自己一个大活人坐在他对面他也根本没有察觉一样,太子不由得眼底又开始往外泛黑气。
难得他屈尊降贵,亲自到宗人府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对方居然这个态度,着实令太子妃非常的不爽。
太子也懒得费时间兜圈子,一拍桌子,发出“嘭”地一声,粗暴地对东锦霄宣布自己的存在感,“我就问你一句,东锦霖那边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原本一直忽视太子存在的东锦霄眉毛微微一动,抬头看了过去。
太子对于他关注自己的眼神非常满意,“东锦霄,本殿下倒是一直都小看你了嘛,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自太子进入到这里以来,东锦霄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对此,太子并不意外,他往后一仰,双腿往桌上一扛,完全不在意自己的鞋子是否会弄脏桌上那套茶具,“没关系,我知道你也不会承认,不过你还真是一肚子的坏水,从小到大别人都以为你好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原来你一还手就是直接动杀机,那我现在,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