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找仔细点!任何一个可疑之人都不要放过!”
紧锣密鼓的搜寻仍在皇宫中继续,东承奕本人甚至亲自在宫门口等着。
侍卫统领诚惶诚恐,“皇上,要不臣给您搬把凳子来吧?”
何曾见过皇帝亲自在宫门口排查的,简直吓得侍卫统领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不必!”东承奕直接抬手拒绝,目光如炬,在四下警惕地扫视着一切。
这宫闱高墙如筑,想要从这里神不知故不觉的出去,除非长了翅膀!
他今天就在这里守着,就不信抓不到人!
一定有什么阴谋!
“朕问你,方才可以什么可以人等出入过宫门?”侍卫统领被这么一问,赶紧调动所有脑细胞仔细回忆了起来,可是想来想去都一片茫然,只得摇了摇头,“回皇上,不曾啊,臣一直守在这里,酉时之后就未曾有什么人出入过,只有我们自己人换了一次班
而已啊。”
如果有什么出入过,那还能列出几个可以之人,可是根本就没有人进出过啊。
侍卫统领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承奕同样也想不通。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答案倒也不意外。
人,不一定是从外面跑进来的,也许一早就已经潜入宫中埋伏着了,就等今晚行动。
一想到一个看不到摸不着的可疑分子可能一早就潜伏在了自己身边,而自己对着一切却一无所知,东承奕就觉得头快要炸了。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嘲讽!
“皇上……”顺公公忍不住过来,给皇帝披了件衣衫,小心翼翼道,“兴许……这就真的只是安怡宫闹得一出戏,淑妃娘娘想来是听闻了皇上您明日要立后的事情,心中难免有什么想法,也未可知啊……”
东承奕倏地一抬头,看了顺公公一眼。
顺公公吓了一跳,立刻退后一步惊慌失措地跪了下来,“奴才该死!奴才多嘴了!请皇上责罚!”
东承奕抬手一拦,神情变得有些莫测高深起来,“不,你说的也许有些道理……”
“啊……”顺公公诚惶诚恐。
东承奕对侍卫统领吩咐了一句,“继续守着,又任何异常马上向朕禀报。”
“是!”
吩咐完后,东承奕倒是轻松了不少,有些倦怠地呼出了一口气,“回吧。”
也许这事情真的是他想多了,淑妃平日再怎么娴静与世无争,但是她现在到底是有了个儿子。
谁不想母凭子贵?
就算她不为自己谋划,也得为自己的儿子谋划谋划将来。
所以真的弄出一通假传大皇子突然生病想引自己过去的戏码,倒是也合情合理。
只怪他最近一直因为东锦霖和东承睿的事情忧心忡忡,一点风吹草动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顺公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皇上,回哪啊?”
“回——”东承奕原本想说“养心殿”,但是话临出口,忽然改变了主意,“去凤仪宫。”
明日就是封后大典,他去看看宁柔,顺便,待会把东锦霖传召进来之后,在凤仪宫见面想必也是十分有趣的。
“陛下摆架凤仪宫——”顺公公立刻喊了一嗓子,跟着东承奕的步伐快步离开了。
距离皇宫不远的一处暗巷里,东锦霖将将出来,忽然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小鱼儿!”
正驾车经过的小鱼儿蓦地一个回头,手中暗器已经“唰”地对准了黑暗中声音发出的方向,“谁?”
东锦霖从暗处步了出来,“是我。”
“呃……”小鱼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立刻把暗器给收了,左右看了一下,确定没人后利落地跳下了马车,一脸激动地跑了过来,“太好了主子!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天助我也!”
“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在别院跑到这皇宫附近来。”东锦霖蹙眉。小鱼儿叹了一口气,“属下这也是逼不得已,刚刚收到王府的消息,说是宫里传话来,皇上召您紧急入宫,不得耽误,我这也是想来碰碰运气,想着实在不行,到时候在宫门口来个突然遭遇刺客,追随刺客
而去的把戏,糊弄过去。”
要不然怎么办,主子人不在,她也不可能变出一个主子来啊。
“急召我入宫?”东锦霖语气一沉,回头望了一眼夜色中格外森严巍峨的宫墙。
略一沉吟,他对小鱼儿吩咐,“我去,你把这东西拿着,立刻快马加鞭赶回别院去,交给宋哲,一刻都不要耽误,明白了吗!”
东锦霖从怀中摸出一个用黑布包得紧紧的物件交到小鱼儿手中。
小鱼儿结果一接到手里还发现挺沉,赶紧小心翼翼的护好,“主子放心!”
说着一拍旁边那个瘦弱小青年的肩膀,“小八,主子就交给你了。”
“是。”小青年恭顺地应了一声。
东锦霖和她迅速交换了一下位置,一个上车一个下车,“往东有家客栈后院的马槽里系着一匹马。”
小鱼儿点头,“属下知道了!”说着一挥手,马车跑了起来,两人一个往前一个往后,夜色中匆匆交汇又迅速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