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锦霖是不是死了,她要亲自出去看看,不是亲眼见到,她绝不会相信!
宁柔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她的实际战斗力比之洛映雪都不如,两条手臂使出吃奶的劲拉扯着脖子上的铁链都拉不开分毫。
“不……不……你不能……你不能……”
她怎么能杀她?她怎么敢?“我可以……我要做什么,你没有资格干涉!”洛云染重重地呼吸着,呼吸声之大,她几乎听不见周围其他的动静都听得到耳膜内血液翻涌流动的声音,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灵枢系统发出强烈的警报声,提
醒她需要接受治疗。
她当然知道自己需要治疗,但是前提是,先离开这个随时会丧命的地狱!
也许手里这个宁柔郡主,能成为她离开这里的通行牌……
恰在此时,原本扯着铁链垂死挣扎的宁柔突然手一个变向,猛然间从腰间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着身后洛云染的眼睛扎去,“去死吧!!”
洛云染瞳孔一缩,一个侧身手腕用力一扯,眼中杀气毕现!
“呃!”宁柔喉咙里发出一声,翻了个白眼,身子一下子软了下去,手上的匕首也“哐当”一声掉在了石板地砖上,弹跳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洛云染蓦地眼前一黑,她明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失去意识,可是意识根本无法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她太累了……
……
“皇上驾崩了——”
随着一声凄厉冗长的呼喊,整个皇宫跪倒了一片。
养心殿外迅速闯进来一道杏黄的身影,锦袍上的四爪金蟒威严赫赫。
“为何父皇病重没有人来通知本宫!”东承奕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怒气冲冲的质问!
龙床前匍匐着的那个紫色身影回过身来,神色哀切地朝东承奕看了一眼,还没开口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谁也没想到父皇会走得这么突然,还没来得及去通知大哥,父皇他……就去了!”
旁边跪着的人都配合的期期艾艾低泣起来,整个大殿都笼罩在一种悲切沉重的氛围当中。
东承奕藏于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什么突然发病?
什么来不及通知?
他人就在宫中,是要有多突然才连通知一下他这个太子爷的时间都没有!
这一切分明就是东承睿的可以安排!
东承奕快步走了进去,视线一扫,“既然父皇已经去了,还是要有人来主持大局,国不可一日无君——”
“大哥说的对,”东承睿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擦干脸上那一点泪痕,对旁边跪着的几个大臣一颔首,“诸位阁老们,趁着大家都在,宣布父皇的最后一道旨意吧。”
东承奕眉毛一跳,顿时感觉很不妙。
地上一溜排跪了五个阁老,这些人可以说是新帝登基之前手握最大权力的人,驾崩的皇帝都会把继位人选告知他们。
但是他现在这么一扫过去,看到这五个人顿时感觉很不好,这些人里一眼扫过去有三个都是东承睿那边的,剩下两个平日刻板严谨,不苟言笑。
但是他们此刻能够跪在这里,再看东承睿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这剩下的两个人是个什么态度,不管怎么样,都绝对不可能对东承睿不利!
阁老中年岁最大的那个站了起来,对着东承睿和太子拜了一拜,“我等身受先帝重托,现在就宣布的最后一道旨意。”
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了一道明黄的绢布,抖落开来。
东承奕瞬间瞳孔骤缩。
“天命不可以辞拒,神器不可以久旷,群臣不可以无主,万机不可以无统——”
“等一下!”东承奕急急出声打断阁老的宣旨!
阁老一愣,东承奕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要抢夺阁老手上的圣旨。
东承睿反应极快,一个闪身就挡在了东承奕前面,扣住他的手腕一个扭转,挑着唇将笑不笑,“大哥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想造反吗!”东承奕反手猛然一抽,双眼中的火光几乎要迸射出来,“四弟这说的是什么话,别随随便便就把造反的帽子扣在我头上!我只是对于这份遗诏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历来苍云国的皇帝遗诏都是置于金銮殿上
正大光明匾额之后!为何这封却是从张阁老身上取出来的?恐怕,难以取信于天下吧!”东承睿保持着保护的姿态,不让东承奕靠近张阁老一步,脸上还是他那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微笑,“怎么会?在场五位阁老全都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他们是看着父皇咽气的,我用我的人头担保,这份诏书绝
对是真的!”
他说着,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阁老们,“诸位大人,你们说是不是?”
几个人纷纷道,“臣等都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份诏书绝对是真的!”
张阁老更是道,“这是陛下刚刚亲手所书!陛下御笔和国玺加诸,我们这些人都是亲眼所见!都是人证!”
“呵呵!”东承奕听他说话,再看他这举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那份遗诏上所写的继位者的名字十有八九不是自己了,“都是亲眼所见?都是人证?”
诸位阁老纷纷点头。
东承奕的神色变得玩味起来,他不再靠近,反而往后退了开去。
东承睿顿时意识到不对,“你要干什么!”东承奕已经转瞬间退到了门口,抬手一挥,大批侍卫潮水般冲了进来,钢刀滑出长鞘,冷冽的锋刃倒映着大殿之内一张张惊惧交加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