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锦霖摆了摆手,“天牢那边,你安排一下人。”
“救人吗?”朔风问。
“不,”东锦霖摇头,默了一下,道,“这个时候,她不出来也许才是好的……”
那就是盯着的意思了,朔风领命而去,一个闪身已经消失不见。
东锦霖摩挲着手上有些发黄的信纸,这是夹杂在密报中一同送过来的,七年前的一封书信,年代久远,纸张早已经泛黄。
但上面的自己还依旧清晰可见,除了折叠的痕迹并没有其他不平整的地方,可见这些年这封信一直被保存得很好。
信纸的末尾,留着落款。
——洛宗明。
……
由于弄废了三个天牢霸王花,洛云染被单独一个人关了一间,也没有人敢再不知死活地进来当她的室友。
后半夜,有脚步声朝这边靠近。
闭眼假寐的洛云染倏地睁开了眼睛,黑沉沉的眸子隐没在暗色中,无声无息。
有团黑影摸索到了她门前,紧接着是悉悉索索拉动铁链的声音。
洛云染静静蛰伏,一动不动。
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她看得清楚,有人在开她的门锁。
而且,是两个人。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显然被打开了。
铁链被迅速拉开,那两个人直奔洛云染而来。
洛云染看准时机,猛然一跃而起,手上涂了麻醉剂的银针临出手的一瞬,突然听到一声低喊,“别怕,是我夜星寒!”
洛云染一愣,赶紧匆匆收了手上的银针,眯了下眼睛。
刚才离得远只看得到大约的两团模糊的影子,现在靠得近了,仔细辨认,但那还是一张全然陌生平平无奇的脸孔。
不过,夜星寒的脸孔向来多变,声音却的确是她印象中夜星寒的声线。
见洛云染放下了手,一身狱卒打扮的夜星寒松了一口气,“原来你醒着呢,”呼吸控制的很好,居然连他都没有发觉她实在装睡,夜星寒抓起洛云染的就往外走,“快,跟我出去!”
“去哪里?”洛云染往回扯了一下,没动。
“离开这里,苍云国已经不安全了。”夜星寒飞快地说到。
洛云染心脏一沉,反手扣住夜星寒,“出什么事了!”
他说,苍云国已经不安全了。
事情竟然大到牵扯到整个国度,洛云染瞬间感觉很不妙。
夜星寒摇头,“你跟我走就是了,不必要知道太多。”
“我要知道!是不是霖王府——”
“不!”夜星寒迅速打断了她,看了看她,几次张口,欲言又止,最终叹了一声,“你要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你听话,现在跟我走,等过了这阵子,一切都会平息。”
洛云染被夜星寒的话绕的更加云里雾里,她总觉得他话里含着巨大的信息量,可是这些信息她手上却没有一个线头根本理不出来,只看得到乱糟糟的一片。
“染染。”夜星寒忽然喊了他一声。
洛云染一抬头,后颈陡然一麻!
眼前瞬间一黑,失去了视线,身子陡然向下倒去。
夜星寒伸手一捞,恰好将人接住。
一条通红发黑的蜈蚣弯着说不清的细脚从洛云染的后颈爬到了夜星寒的身上,在他脖子上绕了两圈,钻入衣襟缝隙,眨眼不见了踪影。
“公子!”另一名狱卒从一开始跟着夜星寒进来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直到此刻洛云染昏迷了过去,才开口说话,斜眼看了眼倒在夜星寒怀中的洛云染,一抹怨恨藏匿在深处。
夜星寒一抬手,阻止了那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只说了一句,“给她易容,你留下代替她,最后该怎么做不用我交代你吧。”
“我知道!”
那人咬了下牙,快步走了过来。
……
“死了?你说谁死了,再给朕说一遍!”皇帝震怒,一张拍在了桌案上,把下面的人的胆差点没吓破。
“回、回皇上!是霖、霖王他、他死了!”就算吓破了胆,但是这是圣旨,皇帝问的话,下面的臣子也不敢不回答啊。
皇帝一激动,禁不住大咳起来,越咳越厉害,越咳越止不住。
一旁的福公公赶紧给主子地上了杯茶,皇帝喝了一口,福公公不住地在皇帝背后帮忙拍背顺气。
缓了好一会皇帝的咳嗽声才算止住,龙颜却更加恐怖了,“朕昨儿个是怎么交代的?你今天一大早跑来跟朕说的第一个消息就说人死了?怎么会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大臣不住磕头,“咚咚咚咚”的声音都快把上好的汉白玉地面给撞裂了,“回皇上,臣已、已经第一时间派、派人找了大夫了啊,可、可霖王本身身子骨就弱,再加上牢里阴冷潮湿,寒气重,谁、谁想到霖王他、他这么不经用,就、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