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筝筝来到轻烟院,水仙说:“大姑娘,是那个郎中,说是要亲自见姑娘。有话说。”

周筝筝问:“他能有什么话?是不是觉得银子还不够?”

水仙说:“他没说,只是说,如果不见他,我们会后悔的。”

周筝筝冷笑道:“其实我和他合作就后悔了呢!他现在何处?”

水仙说:“他说在他的药馆里等姑娘,见到姑娘他才会说。”

周筝筝说:“我可没空。我估计他又是要钱,这样好了,水仙,你让张良晨陪你去一趟。张良晨懂江湖经验,而你知书达礼,你们二人合作,任他再油嘴滑舌,都讹不过你们!”

水仙一听是张良晨,脸红了,“是,姑娘。”

水仙走后,水莲过来了,“大姑娘,二爷那边是口头上答应了,愿意抬我做正室,只是,一如大姑娘所料想的那样,二爷说要给我找个新身份。二爷推说等找到合适人选,愿意认我做妹妹再说。”

周筝筝说:“周宾倒是狡猾,想以此来推辞,难道他不知道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吗?”

水莲说:“大姑娘,那你给我想想办法吧!我已经跟二爷摊牌了,没有退路了。”

“急什么?我答应你的,还会不算话吗?”筝筝不屑地看了水莲一眼,“你就去跟他说,要他找乌海知县大人给你认干妹妹就行了。”

“乌海知县?大姑娘怎么知道乌海知县会愿意呢?”水莲不解。

周筝筝说:“你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只要这样对周宾说,周宾一定会帮你传乌海知县过来,到时候,你作为一个知县大人的妹妹,这样的身份,做周宾的续弦,远远足够了。”

水莲半信半疑地走了。

这个乌海知县,周筝筝并不认识,但是前世周筝筝知道,周宾当时任知州时,亲自培养了一个小知县,就是乌海知县。

后来,那个乌海知县还跟着周宾,青云直上了的,可见他就是周宾的心腹。

周宾凭自己的交情,让乌海知县认一个干妹妹,那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么一来,水莲的身份问题,也解决了。

光明药馆,人来人往,生意很好。

阳光和煦。

张良晨和水仙,一前一后,走进光明药馆——这个京城最有名气的药馆。

光明药馆之所以有名气,仅仅是因为出了个马郎中。

而马郎中之所以有名气,仅仅是因为他自称当年师从名医华神医。

当年的华神医,可是药到病除,没有什么病症能难倒他的。

当然,周筝筝知道马郎中就是个骗子,华神医怎么可能收这样的徒弟?

“我们来了。”张良晨进到内室,马郎中就坐在里面喝茶。

如今马郎中可是光明药馆的金字招牌,一般时间是不给人看病的,就算要看病,出诊费也是极贵的。

“出诊费交了吗?”马郎中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

张良晨把一叠银子扔在桌子上,“这些,够了没?”

马郎中看着那银子,依旧只是抬了抬眼皮,只是心里高兴地很,“够了。”

“我们是吴国公府派来的。”水仙开门见山,“您找我们小姐什么事?”

马郎中说:“我说了,要亲自见你小姐。”

张良晨重重一拍桌子,“我们姑娘,哪里是你想见就能见得。有屁话快讲,别耽误我们时间。”

水仙说:“就是,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马郎中没想到两个下人会有这么大的气势,可是,他实在是想要银子,不敢跟他们硬气,便换了副笑脸说道:“两位坐下说话。我让小二的上茶。”

“不必了。”张良晨打断了马郎中的话,“有屁话快讲!别婆婆妈妈的。”说完,还晃了晃手里的剑。

马郎中立马缩了缩脖子,笑道:“是,是,其实,也……”

“什么是不是的,我可告诉你,你若是还想要银子,我们吴国公府的可没有!”水仙说。

“我这里有!”张良晨挥动剑柄,吓得马郎中不敢提银子的事了。

“没事了,没事了。”

“是不是真的没事了?”张良晨问。

马郎中笑道:“是真的没事了。”

其实马郎中是过来敲诈周筝筝的。

他本来想说,如若周筝筝不给他更多的银子,他就去告诉周宾,周筝筝让他骗周宾说水莲肚子里的是男孩,其实,水莲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根本就诊断不出来。

可是,一看张良晨这样带刀带剑的,他就被吓住了,哪里还有胆量敲诈周筝筝啊。

他若是敢说,张良晨绝对敢马上要了他的命!

马郎中也不敢得罪吴国公府的。

周筝筝就是利用马郎中这个心理,才派了水仙和张良晨去说的。

马郎中贪财没有底线,既然抓了周筝筝的把柄,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周筝筝猜到他就是来敲诈的。

所以她不会见这样的人,更不能让马郎中敲诈成功,这一次要是让马郎中成功了,他还会没完没了的敲诈她,可偏偏这种人都是没胆量的。

只要找人吓唬吓唬他,他就不敢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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