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婶子点点头:“小三和二叔看得明白,经公确实不是个好法子。说到底咱们是要出这口恶气,小三把冯玉郎砍了好几刀,经官说不定还让姓冯的占了便宜,你们看这样行不行,咱也耍一回无赖,扣住那几个人,谈不妥条件不放。”
“怎么谈?”根叔问。常氏一族都是老实人,活了大半辈子头一回碰上这种糟心事,确实不知道怎么办。
范婶子却看向了沈月:“小娘子可有什么想法?”
沈月没料到范婶子会问她,她只是来帮着找人,找到人便打算回家了,只是现在这个形势一时回不了。
可范婶子既然问她,既然她也觉得不能便宜姓冯的,便道:“大娘死的突然,但丧事要办好,冯主郎还有他那帮走狗必须对大娘的死负责任,至少要让他们披麻戴孝绕灵三圈以表达哀悼忏悔;二来丧事的所有花费全由冯家承担;三来至少让冯家赔一千两银子。以上是我的一些浅见,不当之处还请村长还有二爷爷根叔批评指正。”
沈月这几句话刚落地,在场的人已经愣了。
刚刚在路上他们已经知道沈月这丫头不简单,却没想到她这么不简单,长得白净细嫩,说话头头是道,割起肉来却毫不含糊。
一千两银子那是什么概念?整个常果庄50多户人家一年的总收入也不超过100两银子,她一张嘴就是一千两?
“一千两?”根叔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一千两!”沈月点了点头。
她知道,一千两是个天文数字,在古代银子的价值呈现贬值趋势,但即使到了明代,国库年收入也从来没有超过一千万两,而到了清朝,海瑞的年薪也才20两银子,普通百姓家庭年收入也就4两银子。
而看现在的生产力发展水平,明显还在唐代以前,所以银子应该更值钱,所以一千两足够全家奢靡地吃喝玩乐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