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林玉娟一听这酸秀才又来了,不禁头大。
“我怎么好意思说这些?都是我害的?”姜明德反问道。

“玉锁你先回房间睡觉去,我跟”表叔“理论理论。”林玉娟咬着牙要先把林玉锁打发走,她那破事儿是不想再有旁人知道了。

“姐姐——”林玉锁也很好奇的啊。

“玉锁你先回房间去吧,我要跟你姐姐好好讲讲这道理才行。”姜明德也要林玉锁先回房间去。

林玉锁没法子只能先回房间休息去了。

“林侄女,既然你喊我一声表叔,有些话我就不得不说了。“姜明德很严肃的说道。

“您请说吧,我一定认真听。”林玉娟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一副认真聆听教诲的样子。

“你瞧瞧你,一点规矩都没有,我都还没坐下呢。”姜明德看这林玉娟是哪哪都不顺眼。

“表叔,我就一弱女子,刚才强盗那么吓人,我现在后怕的都站不住脚了,找个椅子坐坐都不行?”林玉娟只拿刚才的事做借口敷衍他。

“你胆子小?行了,你也别在我跟前说瞎话了。你就没想过,要是今天是你们单独遇到这些强盗是什么下场吗?”姜明德一想到那可能的后果,气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拔高了。

“我知道。”

姜明德说:“知道你还敢离家出走?如果是别的女子也敢这么跑出来?你就是胆子太大了,还要不要名节啦?”

林玉娟冷笑道:“名节?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在别人眼里却已经是个没有名节的人了。我这一生都算完了,没有人愿意娶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出门,家人也受牵连,头都抬不起来了。我不过想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也不行?我就应该成天在家哭?你告诉我,那有用吗?“

姜明德说:”可你也不能以身犯险啊,差点还要牵连你弟弟。“

“我原先的打算是年后让父母送我去扬州的,可我家人信了别人的话,急着想把我远远的嫁去外地。你觉着我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呢?“林玉娟又问姜明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错儿呀。”

“父母说什么都对?随便嫁个阿猫阿狗都行?然后我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一辈子啊,就这么熬着?“林玉娟说到这里很激动。

“这,不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么?”姜明德。

“迂腐,尽信书不如无书。你充其量就是个书袋子,先生讲什么你信什么。你自己有想过吗?你有自己的理解么?随便什么人写个书,你看了还都信啊?“林玉娟说的很激动。

“我又不是木头人,任人随意摆布。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又没去伤害到谁,怎么就不行了?“

林玉娟这激动的模样让姜明德吃了一惊,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世人都是这样做的呀,怎么这表侄女抗拒的这么厉害?他平时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都是按照书中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啊,怎么就错了?原先他还想好好教育教育这不守规矩的女人的,怎么自己反倒被教训了一番?还是因为她的不幸遭遇让她变成了这样?想到这里,姜明德又不禁懊恼愧疚起来,若不是他,人家能遭这罪吗?

“行了行了,归根结底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我的错。你说说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吧?”姜明德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了。我也没什么要求,能平平安安到达扬州就行了。”林玉娟说。

“就这么简单?那到了扬州以后你们姐弟俩怎么生活呢?人生地不熟的可不是那么好生存的。”姜明德问。

林玉娟叹了口气道“那还能怎样呢?说到底人最后能倚靠的只有自己,我倒是想靠父母呢,可惜不行啊。再说了,天无绝人之路,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门儿都给我关了,总该给我留扇窗吧。”

“门?窗?”

“好了,表叔我该回去休息了。”

“我怕水匪夜里还会再来,你就在这大船上休息吧。我跟你弟弟挤一间,你睡我们隔壁,这样好照应。”姜明德说。

“合适吗?”

“你刚才不是还说我迂腐?事急从权你都不知道?”姜明德可算逮着机会了,忍不住讥讽了林玉娟两句。

“。。。”林玉娟无语了,听从安排吧。不过有这迂腐表叔在,自己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不管怎样,刚才还是要谢谢表叔去救我的。”

姜明德听了这话习惯性的自谦起来,”哪里哪里,可比不上你啊。“

“啊?”

“巾帼不让须眉,表叔我这是敬佩敬佩——。”这家伙说完还作了个揖,他见林玉娟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了,提起的心才放下。这侄女的彪悍,他可不是头一回见识了。

第二天,薛大郎自然是派了一艘船押送那些个水匪去见官,剩下的船只自然是继续往泰州去。若是顺风顺水的当晚就能到了,现在冬天不顺风还要再晚一天才能到达。林家的小船则有薛家伙计在操纵,林玉娟与林玉锁姐弟两个现在正在船甲板上跟船工学习操纵船帆。

姜明德看着舱外的姐弟俩正忙活的不亦乐乎,叹了口气说:“表哥,等明天把我送回家以后,还要麻烦你找几个伙计把她们平安送到扬州去。”

薛大郎挑挑眉:“看这姐弟两个还真有点意思呢,尤其这姐姐跟一般人家的女孩子比起来真是大相径庭。送到扬州以后呢?对了,你居然还同意她们这么胡来?照你的性子应该是直接把她们给送回家去的啊?难道——你真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啦?“

姜明德急着辩解道:“表哥你瞎说什么呢?我可是她表叔呢。只是听她说的太可怜,送回去就太惨了,在外头也许能过的更好些。”

“我才没瞎说呢,你妻子过世也好年了。你真有什么想法也是正常的,不过就这丫头的家世——难啊“薛大郎摇摇头给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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