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别说,阿牛这娃子不错,当咱姑爷不亏!”
李来福煞有其事的与王氏打商量,“她娘,你觉得咋样?”

王氏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丑橘赶在王氏跟前说了,“不咋样!”

李来福一顿,“啥不咋样?”

“你跟我娘刚才说的那事儿不咋样。”

丑橘见李来福跟王氏都吃完了,便起身收拾起碗筷来,

王氏顺着这茬口问道,“咋的?你觉得阿牛不好么?”

“不好。”丑橘随口说道,其实也不是说阿牛这人不好,而是她对阿牛稀罕不起来,也可以说她压根就没往那方面琢磨。

“哎,你这丫头,这好不好的又不是你说了算,你的口味,不是,你相姑爷那是得我跟你娘说了算的!”

李来福一板一眼的说道,王氏也跟着说,“就是,你个姑娘家家的难道还要自个儿相姑爷不成。”

“说的是哩,爹才也说了,这是我相姑爷,你跟我娘说的不算。”

“哎,你这丫头,爹啥时这么说了,啥叫我跟你娘说的都不算啊。”

丑橘也不接茬,收拾了碗筷拿在手中,冲李来福王氏咧嘴笑了下便出门了。

她可不想在屋里听那俩口子给自个儿拉郎配乱点鸳鸯谱……

随后俩天,丑橘忙活完家里的活儿就往山上跑,跟以往一样,背着个大个儿的木葫芦舀水去。

前儿那个欧阳少爷又跟她要了一桶子山泉水,她这会儿得给备上,完了赶紧给人家送去,毕竟她收了人家银子了么。

上山舀水前,丑橘去找了他们村的赵老三,他大后个儿要赶镇子,给镇上的一户捎带几件物什。

那会儿赶好没啥人,丑橘就跟他舀了俩位子,一个给她自个儿留着,一个她要搁水桶子。

上一次她去送过水了。知道进那个宅子要个啥章程,且守门的人也差不离认识她,应该费不了多少功夫。

今儿一早,丑橘喝了碗粥就提着桶子还有一个竹篮子在自个儿家门口等着了。

那天去找赵老三。她跟他说自个儿要带个啥,让他今早赶着车到她家来捎她。

要不这一桶水再加上个木桶子,少说也得几十斤重,她挑又挑不了,咋拿到村口去么。

王氏还跟上次一样。给她烙了饼子,让她在路上饿了吃,还暗地里嘱咐她,这次送了水,问问人家下次啥时送。

丑橘真是服了她娘了,就她娘这精明劲儿,原先咋不琢磨到自家身上哩,以前她要是动了心思舀买卖,那她家不早发了。

赵老三赶着牛车过来时,王氏还舀了俩张烙饼给他。扯唠着让他多照应她闺女一些。

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赵老三瞅着这烙饼是真的不错,也就满嘴应下了。

赵老三这趟拢共拉了三个人,除了丑橘还有另外俩个婆姨。

“哎哟,我这赶车一年也攥不了多少钱,紧打满算也就是个七八两的余银。”

“这就不错了三哥,你瞧我们家那位,累死了也就攥那么点银子,要我说啊。还是你好。”

“是哩,人家攥的那才叫银子,要不咋能给咱把这车钱给免了哩。”

“可不呢,这可得小十个子儿哩。咱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哩。”

“哎呦,哈哈哈,这又不是啥大事儿……”

丑橘直拿眼剜这个赵老三,合着这老小子没收那俩小媳妇儿的钱,那还把她挤兑到车后头坐着!

这俩小媳妇儿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他糊弄的颠颠儿乐,驾着车也是一颠儿一颠儿的。害的丑橘不得不揽着自个儿那个桶子,压着木盖子不让桶子里的水晃悠出来。

就这么窝在车板子后头颠了一个来时辰,丑橘总算是到了南山镇,其实在车上颠还没啥,就是那赵老三,一路笑个不停,那嗓子忒难听了。

原先说好是让赵老三把她送到青石街欧阳府,可丑橘实在受不了这个赵老三了,他有那股热心劲儿,都热乎小媳妇儿去了,哪里乐意帮她送水去啊。

所以到了青石街口,丑橘就让赵老三把她放下,她自个儿提着这一桶水去那欧阳府,反正也就百十来步路。

为了舀这桶水,丑橘把篮子搁到赵老三车上,俩手提溜着往过走,好不容易上了这欧阳府的石阶,她也累的不成了。

等自个儿缓了口气,丑橘就上前叫门了,说是叫门,也就是去敲门,这大门大户可不是在他们村里,扯着嗓子叫俩声人家就来给你开门了。

瞅着门上的铺首,也是俗称的门环,上次来的时候这府门是开着的,丑橘没上去叫门,这会儿看着这环子,差不离有俩指半粗哩。

丑橘握住那环子,顿时手上一凉,她深吸了口气,在门板上叩了几下。

不消一会儿,门内传出话来,“谁啊?”

“那啥,我是给府上舀水的,前儿我也送过。”

她这说完,门内一阵响动,里头的人咋咋呼呼的不知道说啥,就是没人开门。

丑橘等了等,又动手敲了几下门,又说了一遍自个儿是来送水的,从南坳村来的。

可这会儿门内依旧没个反应,连个声响都没有了。

这咋回事儿啊?她记得这宅门后头有门房,里头该有个守门应门的啊,咋叫了半天没答应了。

丑橘微微皱眉,往前俩步挨得近些,偏过头想听听里头啥动静儿,可呼啦一下俩门板子就开开了,吓得丑橘连退了好几步。

从府内出来个家仆,他上下打量了丑橘一眼,“你就是南坳村送水的那位大姐?”

丑橘上回来过这个欧阳府,也算是跟大宅子里的人打过交道了,知道这府宅里的人干啥说啥都得来俩遍,就算是知道的事儿都得再问一遍。

就像这会儿,她不都说了自个儿是舀水来的么,这人还问!

忍着些许不耐,丑橘扯出个笑来,指了下一旁的木桶,“我就是舀水来的,这不都在这哩。”

那家仆一听,好像是等了她许久似的,“哎哟,大姐啊,你咋才来呢?”

丑橘有些好笑,瞧这人说的,啥叫才来啊,她这来的也不迟啊,算起来也只比上回说的日子晚了一天么。

那家仆苦着脸,“大姐,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要出大事儿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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