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反问:“明明那个水将军找的你合作,难道跟你会没关系吗?”
目光又盯到燕雨雪身上说:“而且,你这个同伙在你逃掉的当晚还从窗子潜入过袁天成的房间。她无缘无故的潜入袁天成的房间干什么?”

这一问倒把李志龙给问难住了,是啊,燕雨雪潜入袁天成房间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可为什么潜入袁天成房间,他能说是为了找袁天成拿水将军的电话号码吗?那样的话楚冰瑶肯定找他要水将军的电话号码,而且还要追问他要水将军的电话号码干什么,要万一被楚冰瑶知道他和水将军的另外交易,那他就别想绑架得了楚冰瑶换罗云亮了。

见李志龙没说话,朱雀就说了:“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李志龙一笑:“什么叫没话说,你觉得我要真跟袁天成被救有关,我会跟着你们走吗?我又不是逃不掉。这就叫做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朱雀说:“可是你跟水将军谈交易我是亲耳听到,你的同伙潜入袁天成的病房也是铁证,我倒想知道你能怎么否认。”

李志龙说:“我跟你说没用,你又做不了主,我还是见了你们的处长再说吧。”

其实他是需要时间来找个能够辩解的理由。

大约半个多小时的样子,车子就赶到了通县县城,李志龙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藏娇酒店。

他心想,真是难得啊,楚冰瑶又跑回这里住,把这里当指挥部了。只是,不知道她还在想着那个晚上的事情没有,是觉得不堪回首,还是感到很留恋呢?

车都停好了,朱雀在前面带路,往酒店里面走去。

那个吧台的少妇还记得李志龙,见到他好像老熟人一样的打招呼:“哟,帅哥,又是你,回来住了啊,是不是想我了?”

李志龙一笑:“想,很想,等下我确定好房间之后就打服务台电话给你,来陪我吧。”

旁边的燕雨雪从鼻孔里哼了声,一脸的鄙视。

李志龙也没介意。

朱雀将李志龙和燕雨雪带到了楚冰瑶的房间,李志龙惊奇的发现竟然是上次他住的3018房间。

楚冰瑶开门看见李志龙,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然后看着朱雀问:“你们这是去把他抓回来,还是请回来的?”

朱雀忙解释:“他说袁天成的事情跟他没关,愿意跟我们回来协助调查,所以就没戴手铐。”

“跟他没关?”楚冰瑶冷笑一声,带着些讽刺,问:“他又是用了什么三寸不烂之舌说得你们竟然信了?”

李志龙说:“事实胜于雄辩,跟我无关就是无关。”

楚冰瑶说:“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说得跟你无关,都进来吧。”

李志龙跟着进了屋,先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楚冰瑶看着他这动作很不满地问:“谁让你坐下的?”

李志龙说:“我坐下还要谁允许吗?”

楚冰瑶说:“你得搞清楚,在袁天成的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是嫌疑犯。”

李志龙问:“你脑子是真健忘,忘了在这里发生的事吧,你就没点人情味吗?我这辈子怎么就能这么倒霉遇到你这样的人呢?”

楚冰瑶被说得无地自容的感觉,就说:“好吧,就给你个面子,如果你跟袁天成的事没关系则好,有关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志龙淡然一笑:“我还真没见你什么时候对人客气过。有什么问题尽管来吧?”

楚冰瑶问:“有朱雀听见你跟水将军的交易,你自己也承认过,还有你这个同伴三更半夜潜入袁天成的病房,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志龙反问:“我有那个想法,就能证明事情是我做的吗?”

楚冰瑶说:“关键的问题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没做?”

李志龙说:“很简单,其一,按照逻辑讲,你要证明我有罪,是你先拿证据来证我;其二,听说事情是昨天晚上凌晨一两点钟发生的,而那个时候我还在神山上,我又不是孙悟空,可以在神山和燕云之间翻跟斗就一个来回。

我的毒还是今天上午空云大师替我解的,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空云大师。”

楚冰瑶说:“也许你没有参与行动,但是你参与了计划呢?”

李志龙说:“你也知道用也许,但你能用什么来证明也许是事实吗?”

楚冰瑶又问:“那你同伴深夜潜入袁天成病房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这理由李志龙早就想好了,当即就说:“那天晚上你们把我关起来之后,水将军让一个小孩送来了一张纸条,让我必须在第二天日落前救出袁天成,所以,我才让我的同伴帮忙潜入袁天成的病房看能不能把他救出来,哪知道被你们发现了,希望就破灭了。此后我根本没法和水将军联系得上,知道也指望不上你,就只能看着罗云亮死,回天无力,以后替他报仇好了,于是我才星夜兼程赶到寒门寺看能不能把毒解了。

我知道在我逃跑之后,你肯定会派人到寒门寺堵我,所以我就从后山爬上去。神山三千多米的海拔,又是后山没有路径,你看我们这一身狼狈就知道了,我哪里还有心思去计划救袁天成。用你的猪脑子也能想得到,如果真是我和水将军一伙计划救了袁天成,此刻我肯定会跟罗云亮在一起的,不是吗?”

楚冰瑶没有说话,她在仔细的分析,李志龙确实说得有道理,其一,李志龙没法和水将军联系,水将军也不大可能把自己在李志龙面前暴漏太多;其二,如果李志龙跟水将军他们一起计划救出袁天成,那么水将军他们应该就放了罗云亮,李志龙就会和罗云亮在一起;其三,李志龙是知道她安排人在寒门寺堵他的,但李志龙并没有躲,可见是问心无愧。

想了想之后,楚冰瑶说:“好,我就暂且相信你跟袁天成的被救没有关系,这件事可以先搁下,那我们就来算另外一笔账吧。”

“另外一笔账?”李志龙奇怪地问:“还有什么账?”

楚冰瑶的目光看着燕雨雪说:“她,前天晚上潜入医院袁天成的病房,打伤了武警和中情局的人,我现在得把她抓起来!”

“什么,你想抓她?”李志龙对于楚冰瑶这个决定感到意外。

楚冰瑶问:“怎么,难道你又能把她说得没罪吗?”

李志龙说:“这我没法争辩,确实是事实,但是我让她那么做的,有什么后果你不要找她,直接冲我来,我替她担。”

“你替她担?”楚冰瑶冷笑一声,问:“法律分主使和帮凶,这是你担得了的吗?”

李志龙也讽刺地一笑:“你能不要给我摆官架子说法律吗?法律不过是哄小孩子的玩意,拿来跟我当说辞?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这世界上有几个人在遵纪守法?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就说……”

“你知道这世界最乱的秩序是被谁搞出来的吗?就是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自称的各种执法者,法律在老百姓面前是规矩,在你们手里就是武器是敛财的工俱,那么多徇私枉法和贪赃的大鱼,你能睁只眼闭只眼,倒要来死死滚在一起我这个小老百姓,你还真是不知道脸红是怎么回事!”

楚冰瑶被李志龙一番指责倒觉得无话可说了。

燕雨雪看着李志龙,感到大快人心地说:“说得好,义正词严啊,这是我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觉得你像个男人的样子。”

李志龙报以一个胜利的笑脸,说:“你放心,她如果敢下令抓你,我要么陪你一起去坐牢,要么我们就反抗,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受罪的。”

楚冰瑶听了这话很不满地逼问:“怎么,你想跟政府作对吗?”

李志龙说:“我当然不想,是个正常人都不想的,但如果你赢要逼我,我也没话说,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你大概忘记了我是雇佣兵出身,在海外生活过几年,我是可以离开这个国家,在国外照样生活得很好的。”

楚冰瑶大概也觉得,这件事确实追究不得,李志龙不是一个好惹的人,而且她其实并不想跟李志龙之间有什么隔阂和冲突,她只是对燕雨雪感到不满而已,其一,因为燕雨雪救走了李志龙,破坏了她的计划;其二,燕雨雪闯入了袁天成的病房,打伤了中情局的人,让她丢了脸;其三,燕雨雪跟李志龙这出生入死的样子,让她很嫉妒。

没想到李志龙竟然力挺燕雨雪,她无从下手。

最终她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说:“算了,看在你曾经救过我的份上,给你个面子,这件事就不追究了,希望你不要跟袁天成被救的事情扯上关系,如果扯上了的话,只怕神仙也保不了你!”

李志龙擦了擦眼睛,故作夸张:“哇,处长大人,我好感动哦,你还记得起我救过你的命,还用这么大个人情报答我,我得多谢谢你啊。”

楚冰瑶很生气的说:“李志龙,你不要讽刺我,如果不是惦记着你救过我的命,换做别人,早已经不问青红皂白先关进中情局的审讯室了,不管你跟袁天成的被救有没有关系,只要可疑,都是可以先抓起来慢慢审的,你是特种兵出身,知道这个审字里面包含了多少东西。你别以为你武功厉害不得了,真到了必要的时候,整个影子部队都可以出动,还奈何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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