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谁?你们好好猜猜,是谁一天早晚追着咱们少主跑的?我看啊,这次少主不是要成亲,而是被成亲!被逼无奈呀!”
那人继续摇着头说。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贺兰总兵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他来这里,一定就是为了来逼少主和那野蛮的女儿成亲的吧!”

人群中马上有头脑比较聪明的,悟出了贺兰国华的用意。恍然大悟的说。

“可不是咋地!贺兰总兵可真是够狡猾的,马上就要打到凤城了,眼看着咱们少主就要坐上龙椅了,他这个时候要让少主和他女儿成亲,那不是明摆着想和那火凤争夺皇后的位子吗?”

另一个则点头称是。他话音未落,另一个又说:“和火凤争夺后位?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你没见那日的场景。喂,你看见没?漫天的红光,一龙一凤在天上飞,那场面!我可告诉你们,这亲啊,成不了。要成亲,也是和火凤。她才是天命的皇后。谁违背天命,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那人说的神乎其神,竟将一众人等说的目瞪口呆。

不过,还是有人不信这个邪,那人就是刚刚宣布这则八卦的小兵。那小兵将嘴一撇,不屑的说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咱们少主起兵之前,曾经在贺兰总兵府里呆过一段时间,就在那时和贺兰雪那野蛮女定了婚,虽说这门亲事。有些令少主不太满意,可作为少主,他可是要对自己的承诺负责任的。这亲,是一定会成的。只不过,那贺兰雪若想当皇后,那可就说不准了!”

那人说着,抬起头,用两只手指敲着自己的下巴。一只脚尖也在地上打着拍子。似乎胸有成竹。

“看你的样子,似乎十拿九稳少主要成亲?”

有人发出质问。

“那可不?我告诉你们,昨夜,我后半夜起来小解,看就少主一人坐在那边的树下,抱了这么……大一个酒坛,喝的那是一个猛啊。你们说说,有谁会三更半夜不睡觉,独自一人闷酒的?因此,我猜,他一定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借酒浇愁的哟……”

那人说着,还用手比划着那酒坛的大小。说完,那人双眼冒光的看向众人。又说:“你们若是不信,咱们打赌如何?”

众人“……”

不过,还是有想要碰碰运气的,也或许,他认为自己的判断才是正确的。那人想了想说:“我不信!明明少主的火龙和莫小姐的火凤都已经聚首,又如何会娶她人?”

“切!火凤又如何?难道少主做了皇帝,这一生只能娶一个皇后?”那人不屑一顾。一扬手,一扭头。

“那不一样,如今战事还未结束,少主定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成亲,就算是成亲,也会是先娶火凤,怎地会颠倒了顺序?”

不信的人依然不信。

“那你跟我打赌?看谁说的准!”

说八卦的小兵一伸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

“赌就赌,我压二两银子!”

他的话音刚落,说八卦的小兵从怀里掏出钱袋,从里面取出五两碎银,气势磅礴的说:“我压五两!”

说完,一指众人,又问:“你们谁还压?压我还是压他,你们自行选择。压错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哟!”

众人见有银子可以赚,纷纷也从怀中掏出银子压起了宝。

可全是压那说八卦的小兵。对面的小兵哪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说八卦的小兵见大家都选择压这边,立时露出得意的表情来。刚要说几句讥讽的话出来,却听到一个悦耳的女生说:“我压火凤。”

众人懵地一惊,循声望去,却是冰冰,冰冰手里拿着一个琥珀色的玛瑙手镯,放在了火凤那一边。众人顿时睁大了眼睛,这玛瑙镯子看起来可不是一般之物,少说也值一千两银子。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就压到了这里?

冰冰见众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却也不说话,一拉莫贤的衣袖,转身走了,边走边说:“我们可是火凤身边的人。知道的不比你们少,否则,我怎么会将自己最喜欢的手镯拿出来压呢?你们自个儿掂量掂量吧!”

那些个小兵,听她如此一说,纷纷瞪了眼,有的干脆直接将自己的银子一拿,放在了火凤这边。别人一见他开头,也纷纷效仿,直接将自己的银子挪了个位置。这下,那压贺兰雪的人急了,一边阻止一边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一个小丫头的话也信?”

“就因为她是小丫头,我们才信他!你一个大老爷们,又不能看见那两个小姐,又如何晓得少主要跟那个成亲,只有她们身边的人才晓得。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呀。自然是了。”

有人反驳那人的话,其它人齐声符合。弄的那人也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下午时分,卫虎风风火火的闯进了桌清的营帐。卓清正在桌前研究地形。见他进来,一招手说:“你来的正好,来帮我分析一下这个地形。”

卫虎见他表情平静,并未看出有何异样,心里有些诧异,早上,听流朱对他说少主心情不好,还对她发了火,如今看来不像啊。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少主,将士们都在传,说你要和莫大小姐成亲了!难不成您又改变主意了?”

卓清愣了一下,看向卫虎,问道:“你听谁说的?”

“他们都在说,还说的有根有据的。说那日见到火凤和火龙在天上飞,这是祥瑞,少主您就算是要成亲也应该先和火凤成亲才对,如若不然,老天爷是不会答应的。”

卫虎的话没说完,卓清的眼里便闪过一丝狡黠,忽的将手中的地图放下。一揽卫虎的肩,压低了嗓音嘱咐了几句。

卫虎听着听着,不断的点着头,不觉的更加佩服自家少主的聪明。如此良计,也只有他能想出来!、

*

莫苏苏的营帐内。大白天的,帐子里却拉着帘子。床上的帷幔也遮的严严实实。从帘上映照的人影看。似乎里面有两个人。

一个盘腿坐着。另一个在她身后,似乎在涂抹着什么。

窸窸窣窣的半晌。帘帐这才拉开。莫苏苏将自己的衣裳收拾妥帖,这才缓缓的走了下来。

里面的那个人也走了出来。嗔怪道:“昨日,你不该逞强,总该想着自己的伤势。如今又将刚刚结痂的伤口崩裂,又得有些时日养了!”

却是罗华鑫。

莫苏苏苦笑:“他那个样子,我心下不忍!”

“唉!”

罗华鑫叹息一声,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卓上,坐在莫苏苏身边,又说:“你总该想开些的。他的身份,有些事情不能由得了他自己。其实他……”

“夫子,你别说了。这些,我都晓得。之所以晓得,我才要如此做。有些人,有些事,相见不如怀念!等打下凤城,我便和你一起走。我们远离这人世间的繁华与嘈杂,找一处世外桃源,如此可好?”

莫苏苏悠悠问道。

罗华鑫笑笑,并不答话。

“夫子,你不相信我吗?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还得问问冰冰同不同意!若她不同意,那我就只有一个人去找世外桃源了!”

莫苏苏又说。

“冰冰?关她何时?”

罗华鑫诧异。

“诶?夫子,莫不是你自己忘了?当时在山上,你不是跟舅母说你喜欢的人是冰冰吗?”

莫苏苏更诧异。这夫子怎地突然又如此说?

“咣当!”

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谁?”

莫苏苏说着就跑了出去。却看见一抹黑色的身影嗖的一下就不见了。不过,只是从背影,她也认出,那是冰冰。她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苏苏,是谁?”

罗华鑫在他身后问。

“哦,是只野猫。”

莫苏苏不动声色的走了回来,女儿家脸皮薄,可不要让她难堪才是,等哪天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跟她提也不迟。

冰冰自压了那镯子以后,便和莫贤一同回来,打算同苏苏说今日的事,可后来又碰见流朱从莫苏苏的营帐里出来,说夫子正在给小姐疗伤,让她俩过一会儿再进去。莫贤有事先走了,她便没事站在门口等着。却无意间听到了苏苏和夫子的对话。

苏苏原本就对夫子很有好感,如今竟然听到如此对话,怎地不心花怒放呢。人一激动,便有些失控。慌乱之间碰到了营帐外的一根废旧的铁棍,于是便发生了刚刚的一幕。

她惊慌失措的跑出去了很远,见四下无人,这才将手捂着胸口喘息了起来。

“冰冰姑娘!”

一个声音自她身后突兀的响起。

“谁?”

冰冰猛的回过头。却差一点儿撞上一个人的脑袋。这人竟是许久未见的左信然!他如何会在这里?

冰冰看清楚来人以后,一脸诧异。同时也为自己刚刚的失态而后怕。自幼,她便被太后教导,以一个杀手的标准来为人处世,不动情,不动怒,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她也一直做的很好。可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却慢慢的变了,更不知从何时起,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爱上了夫子。刚才那一幕,若左信然是一个杀手,或者是一个武林高手,那么,她的命如今已经丢了……

左信然见冰冰见了自己非但不问好,还愣愣的发起了呆,又好奇的问:“冰冰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冰冰姑……”

“我没事!”

冰冰忽的醒过神来,打断左信然的话。接着,她又问:“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不晓得这里很危险,不是你一个平常老百姓应该来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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