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第二个五年计划又要往后推延?
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也不清楚接下来的战事规模会有多大,并且绝不可能按照智瑶的期望那般,战争只在鲁国境内进行。

改了旗号的唐军,韩氏、狐氏和钟氏的部队连制服都没有更换,直接从卫地发起对鲁国的攻势。

鲁国着实没有想要战争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仅是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唐军已经攻到了“负瑕”。

这个“负瑕”在“曲阜”的西边,算是“曲阜”在西边的最后一座城池。一旦“负瑕”失陷的话,等于说“曲阜”这个鲁国都城就要面临直接又致命的威胁了。

人在国内的鲁国大臣,他们以为边境城邑已经陷落,打从事实上唐军并没有一个又一个城邑慢慢打过去。

唐军进行的是一种“蛙跳战术”,说白了就是并不对每一个目标进行攻击,仅是选择那些必须攻打的区域动手,其余暂时放过,等着后续部队前往攻取。

这样的战术可以更快打到“曲阜”城下。

至于说为什么不是直接突袭“曲阜”去攻打“负瑕”,单纯的原因就是唐军不能在背后留下那么一个威胁。

很简单的道理,一旦突袭无法拿下“曲阜”,并且让“曲阜”坚持到援军抵达,届时唐军将会变得进退不得。

所以了,拿下“负瑕”有绝对的必要,保证留有退路的同时,也是阻击诸侯支援鲁国的一个安排。

再有一点,智瑶不选择突袭“曲阜”的原因,其实就是为了逼迫诸侯必须救援“曲阜”。

如果唐国一开始就将“曲阜”攻占,乃至于是灭掉鲁国的国祚,诸侯会不会前来救援将成为一个未知数。

诸侯的联军不北上,智瑶怎么将戏唱下去?

可以将这一战视作唐国的立国之战,唐军打得越漂亮越好!

“诸侯已在北上,合兵约有八万之众。”孙武被任命为国尉。

现在唐国的官职几乎全是新的命名,就任者需要搞清楚自己的职衔到底有什么权利,有需要担负什么责任。

智瑶玩的就是三公九卿制度,只是碍于一些原因需要对周王室的官职名称进行规避。

三公就是:大将军,执政和司徒。

很好理解,大将军就是国君之下的军队最高统帅;执政则是负责管理民政;司徒的的一些权限跟执政重合,可以视作执政的副手,又专门负责征发徭役,监管田地耕作。

九卿排名不分先后,分别是:士师、御史、司寇、国尉、内史、中尉、田部史、宦者令、中司马。

具体有是负责什么,又有哪些权利,套用西汉的九卿任职就行了。此处不作一一的连篇累牍。

孙武担任国尉,说白了就是一种高级参谋,跟始皇帝期间的尉缭差不多。

官职名称以及负责事项,以后肯定会出现变化。

毕竟,那是智瑶不得已之下做出的一种过度。

为什么不拿出更先进的制度?其实适用才是关键,不是越先进的制度越好。

比如,智瑶不可能马上施行郡县制,需要一个稳妥却是会比较漫长的过程。

“大野湖畔先行阻击,务必拖至我军攻取边境各城。”智瑶说道。

孙武看向了狐解。

看一下在场众人,韩庚并不在这里。

韩庚已经回去封地,到底是集结新的兵力准备应对秦国,或者是起兵对抗唐国,只能说拭目以待。

同时,钟全也不在。他去“新田”负责将晋君凿迁徙前往“曲梁”安顿,同时也是负责将晋土化为唐土。

依旧由韩氏负责秦国?其实就说明好多事情没有变化,包括该是哪一家的封地还属于他们,之前的一些事情照旧。

这点令智瑶非常不满意,关键在于很多事情现在急不得。

现场同样没有智徐吾的身影。他统率一万余兵力在“曲阜”周边,寻找机会看能不能以偷袭或是突袭的方式拿下鲁国都城。

驻扎在“负瑕”城外的唐军则是有四万余,另有接近一万八千唐军在大野湖区域。

这一次,智瑶征召的骑兵有点多,总数达到四万余,分了五成前往大野湖,两成交给智徐吾指挥,剩下则是归属到韩庚手里应对秦国可能的入侵。

另外,除了智氏之外,韩氏、狐氏和钟氏都进行了新一轮的动员,唐国在这一可用兵力约是十四万,有必要会进行第二波次的征召。

十四万兵力中,大概十万用在应对诸侯的交战以及攻打鲁国,剩下的四万正在剿灭还在抵抗的魏氏残余。

看动用的总兵力,好像比智氏没有化家为国之前还少?那个是一些地方必须要有驻军所导致,以至于能够进行野战的部队数量就十四万。

其实说白了,智氏不止要应对诸侯,同样需要防着点韩氏、狐氏、钟氏或哪个原本属于晋国的家族;韩氏、钟氏狐氏也不可能对智氏完全放心。

这样一来,有些兵力被浪费是一定的事情。

哪天唐国的局势稳定下来,又或是智瑶使用了什么手段快速取得韩氏、狐氏和钟氏的信任,情况才会出现转变。

唐军花了两天的时间攻下“负瑕”这座城邑,留下少数维稳的兵力之后,智瑶率军向“曲阜”进发。

攻取“负瑕”只是耗时两天?这是鲁人的战斗力本身就挺差劲,再来就是事先没有预料到有人会前来攻城了。

在智瑶抵达“曲阜”时,以楚国为首的联军才刚刚进入鲁国地界。

事先,鲁君宁有派遣使节到智瑶这边,询问智瑶为什么要攻打鲁国。

凡事需要讲究一个先后顺序,也就是因果关系,对吧?

鲁国在“雍丘会盟”跟各诸侯结盟,他们的结盟就是对了针对唐国。

唐军是在鲁国参与联盟之后才实施入侵,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是一种自卫反击啊。

结果,鲁国再一次无视了自己先要与唐国为敌的实事,还有那个脸来问唐国为什么要入侵鲁国。到底是鲁国君臣太天真,或者是拿唐国君臣当傻瓜?

这一次,鲁国君臣又表演了他们的传统节目,大概就是“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口嗨是我的事情,你怎么能打我”,随后就是“爸爸,救我!”之类的。

之所以说那些是鲁国的传统节目,其实就是曾经的晋国在鲁国这边遭遇到太多次相同的事情,今次变成楚国去头疼而已。

按照楚国君臣本来的计划,他们压根没有立刻北上的心思,想的是赶紧在吴国的尸体上抢肉,再速度平息国内的叛乱,真要讨伐唐国也是至少三年之后的事情了。

问题是鲁国君臣轮番祈求,搞到后面在诸侯面前放声大哭,弄得刚刚成为盟主的楚君章尴尬又气恼,再不愿意也只能率军北上了。

说起来,楚国是在时隔一百三十多年又一次担任有中原国家结盟的盟主。

在前597年,楚军在“邲之战”与晋军的交锋中取胜,一度压服了中原列国,距离“问鼎轻重”的成功好像只差了一步。这是楚国在春秋时期的高光时刻,奈何晋国很快就缓过气来,双方连续在郑国境内爆发大战,直至又在“鄢陵之战”失去了霸权。

目前,约有一万八千余唐国骑兵分散一路袭扰联军,一再拖慢联军的行军速度是一方面,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哪怕是抵达“曲阜”,他们的后勤线好像也得不到保障。

当然了,不救援鲁国好像又不可能?真对鲁国的危急视而不见,他们的结盟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

鲁国君臣每天都要上演一哭二闹的戏码,搞得搞得列国君臣无比烦躁。

最后,楚君章想了一个办法,派遣使节前往智瑶处,邀请唐军前往“茅”会猎。

鲁国君臣当然迫切地想要解“曲阜”之围,要命的是楚国跟其他国家不一样。

楚国有需要的时刻可以不顾脸面,比起进军“曲阜”再被切断后路,他们宁愿鲁国君臣每天哭一哭闹一闹。

所以是,智瑶的企图好像失败了?某种程度上又没有完全失败,至少让诸侯明白楚国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楚国,随时随地都能吼嗓子“我蛮夷也”对一些事情不认账。

“联军返至宋境,寡人应当如何?”智瑶在问的对象是范蠡。

说起来,范蠡北上的时间已经不短,却是在唐军围困“曲阜”期间才投效唐国。

范蠡一见到智瑶就抢先进行预告,说楚国一旦意识到危险不会轻易北上。

看样子,果然是被范蠡料中了。

智瑶对范蠡的投效高兴又迟疑。

高兴?当然是智瑶有着所有穿越者都会有的收集癖。

至于说迟疑,别忘记智瑶一度怀疑范蠡是楚国派到越国的间谍。

范蠡第二个话题是劝谏智瑶对国号的选择必须慎重,讲得非常清楚,也就是智瑶本可以使用“原”这个无可挑剔的国号,认祖归宗又复立母国谁都无可指摘,怎么能够在这种事情上给世人留下话柄呢?

讲实话就是,范蠡已经不是第一个那么劝谏智瑶的人,弄得智瑶无比的郁闷。

老实说,一两个人那么讲也就算了,好些人……尤其是有智慧又有见地的人一再劝谏,智瑶觉得自己是该慎重进行考虑。

尤其是,智瑶暂时还没有将取什么国号送到周王室,进行更改固然有点丢面子,似乎也是一种胡闹,但总比继续错下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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