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闵海强赶紧跟上。
祁云派三人落了这么大的面子,哪里还想见到他!运功轻功步伐,头也不回的走了。

只有任春回头怨毒的看了洛晚昔一眼,才又回头紧紧的跟着自己大师兄。

“我们也走!”洛晚昔拉起李宋洋,“现在还有什么心情喝茶啊!”

刚走到门口,洛晚昔又折出去拍了拍柜台,惊醒了那个早就呆若木鸡的顾掌柜:“喂,我们的账你找闵二少爷结就是了!他今天应该能拿到赏钱的……是不是?”

洛晚昔看了一眼被祁云派三人抛弃的闵海强,嘴角一翘,转身离开。

“大小姐今天闹着一场又作何意?”风也小了不少,所以李宋洋只是站在洛晚昔的身边。

“奇怪了,宋洋你怎么不说我是胡闹了?”洛晚昔偏头看了他一眼。

“大小姐又不是傻子,会因为几句口角就惹上祁云派这么一个大门派?”

洛晚昔没有回答他,只是摸了摸骆东业的头:“一护啊,回城主府就给你哥写信,把这里的情况说得越复杂越好,还要告诉你哥,我们被祁云派欺负了。”

骆东业猛点头,眼里冒出了兴奋的火花。

“大小姐,你是在教小孩子说谎!”小周义正言辞的指责。

“我哪里说谎了?这叫艺术修饰,这叫夸张手法!”洛晚昔白了他一眼,“你以为现在的情势不复杂?”

“到底怎么回事?”

“回城主府再说吧!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说话不方便!”

回到城主府,洛晚昔又把展归儒揪了过来,逼着他给展江河写信。

“到底怎么回事啊?”展归儒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洛晚昔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说要跟祁云派单挑了,“还有,单挑是怎么回事?”

“就是祁云派想要跟我单打独斗啊!”

“洛姐姐,你这还叫单打独斗啊!你明明都要拖上展家跟骆家!”白璃立刻站出来戳穿洛晚昔的话。

“你笨啦?他一家挑我们三家,当然就是单挑咯!”洛晚昔白了他一眼,“快,归儒,我口述,你写!”

展归儒苦笑了一声:“我写就是,不过好歹晚昔你也要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好吧!”洛晚昔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酝酿了半天,突然把手炉递给了展归儒,“你先给我添上木炭再说!这城主府,冷死了!”

展归儒差点没直接摔到桌子底下去。

展归儒倒是细心,知道洛晚昔怕冷,现在屋里点了火盆,又给她的手炉装上木炭,再叫人送来热茶,服侍的周周到到的。

“以后谁若是嫁给归儒了,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啊!”洛晚昔美美的喝了一口茶,“不过若是再来点点心就好了!”

李宋洋抽了她一把:“快说!”

“家庭暴力!”洛晚昔撅嘴,“我说就是了!干嘛打我!现在我不想说了!哼哼!”

她斜眼一睨李宋洋,又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两大两小一脸无奈的看了看洛晚昔,又不约而同的看向李宋洋,等他去像洛晚昔道歉。

李宋洋恨不得一巴掌劈死她,道歉?他才不会!

“难道这件事跟闵家有关?”李宋洋不但没有道歉,反而皱着眉头猜测了起来。

洛晚昔差点把茶泼到自己脚丫子上:“你怎么知道的?”

李宋洋只是诡笑:“怎么,是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洛晚昔撇撇嘴:“一个家里有一个人聪明就可以了。至于宋洋你……你和贵叔他们还是笨一点好!”

“算我求你了晚昔,你还是快说吧!”展归儒郁闷的扶额。

“好吧好吧。”洛晚昔咳了一声,立刻严肃起来,“我怀疑,这件事有闵家在作怪。”

“什么意思?”展归儒一愣。

“我看着祁云派一副瞧不起闵家的样子,似乎是对作为二弟子的闵振威也不是很重视,那闵南峰对他的师父也没有多少亲近的意思。”洛晚昔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那天闵家人的各种表情,“那闵芸欣把我叫到她那一桌,意思可没有那么简单,仅仅是因为她以后会跟我嫁同一个男人?我呸!”

“嗯?”李宋洋一瞪。

洛晚昔干笑了两声,又严肃起来:“那天晚上,闵芸欣特意的在祁云派的三人面前说她与我是皇妃之命……不过是给祁云派的那三人一个威慑罢了。”

“所以?”展归儒的眉头皱了起来。

“昨天我们在大家上偶遇刘志明他们,可是没多久闵海强就匆匆的赶来了,说不定我们一出城主府就有人给闵家通风报信了。至于小周,我现在倒是想起来了,你昨天怎么那么及时的赶来了?”

“不知道是谁跑到厨房来说大小姐你们跑到外面去了,我才赶紧跟着出来的。”

洛晚昔冷冷的一笑:“归儒你的城主府里有卧底我并不奇怪,可是他竟然会给小周报信,却又很值得人深思了。”

小周更不解了:“可是如果按照大小姐你的说法,闵家是想要挑起我们和祁云派的矛盾。可是如果昨天祁云派的人对大小姐做了过分的事情的话,我们不就会更为震怒的与祁云派对上吗?”

洛晚昔立刻反问:“如果我真的出事了,不如说身受重伤甚至是死了,你们会怎么办?”

小周闻言,双眼立刻冒出怒火:“灭了祁云派和闵家!”

“所以!”洛晚昔嘴角一翘,“闵家既要挑起祁云派和我们之间的矛盾冲突,又不能让我们太过愤怒而牵连到闵家。”

她顿了顿,又冷笑起来:“你以为,在锦都城里有闵家那么多家酒楼,为什么我们一进入红枝楼,闵海强就带着那三个跟着来了?”

“可是那天闵芸欣不是还央求你帮她离家出走吗?”李宋洋还是有点不解。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和闵昊天单独接触过!要知道闵昊天可比闵家任何一个人都熟悉开门迎客和我。说不定他们就是让闵芸欣引开我,然后才密谋的这些。离家出走什么的,可能也只是闵芸欣找的一个借口……”洛晚昔说到这里,脑筋突然转了过来,“诶?宋洋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李宋洋一脸的无辜。

“那你刚刚说跟闵家有关……”洛晚昔呆眼了。

“是跟闵家有关啊,祁连郡本来就跟闵家有关啊!”李宋洋更无辜了。

洛晚昔嘴角抽搐了几下,最后才咬牙切齿:“行,反正宋洋你坑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宋洋笑的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大小姐,我哪里坑过你,你别瞎说。”

洛晚昔磨牙了好久,才止住扑上去咬他一口的冲动。

“这闵家可真坏!”骆东业恨恨的说着。

“这计策,说不定就是闵芸欣定的。她倒是极为聪明的,只是太自作聪明了。”洛晚昔撇撇嘴,“好了,现在归儒你给江河写信吧。”

展归儒忍不住开口:“既然晚昔你知道闵家是在利用你,为什么你还有遂他们的心意去对付祁云派呢?”

洛晚昔嘿嘿一笑:“我倒是想对付闵家,可是对付闵家必然是要对付祁云派的,所以我干脆就如他们所愿的对付了祁云派,再慢慢的对付闵家好了。”

“这闵小姐……”展归儒叹了口气,“不止为何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晚昔你的身上,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他又深深的看了洛晚昔一眼:“归儒以前一直觉得晚昔是一个特立独行自由自在不受拘束的人,却没想到晚昔竟然看着迷迷糊糊,却如此精明睿智!”

“精明?睿智?”洛晚昔淡然一笑:“哪有,我这个人呢,其实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一辈子在开门迎客混吃混喝等死罢了!”

李宋洋瞥了一眼仍旧了没有从洛晚昔身上移开视线的展归儒,咳了一声:“既然这样,你还乱惹事?如果不是你来锦都城的那天在城主府门口招惹闵芸欣,会有今天这事?”

“哎呀,当时我只是想看归儒的笑话嘛!”

“咳,洛姐姐,你用撒娇的口气说出了让展公子胸闷的话哦!”白璃白了洛晚昔一眼。

展归儒只得苦笑:“罢了,晚昔便就是这样的,我也已经习惯了。”

“赶紧的,写信。”洛晚昔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我说你写。”

展归儒铺开纸,又给羊毫蘸饱墨:“晚昔你说吧。”

“江河吾兄敬启。”

洛晚昔才刚说了一句,所有人就差点没摔倒椅子下面去,连展归儒的手都抖了抖。

“怎么了?很奇怪?”洛晚昔一脸的迷惑,“难道你们写信不是这样的吗?”

“这倒不是,只是从晚昔你的嘴里说出来有点怪……”

洛晚昔不开心的白了他一眼:“快写快写!”

展归儒摇摇头,在白纸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近日晚昔来锦都城游玩,与吾会晤,相聊甚欢。晚昔未变,仍旧美丽……”

“咳咳!”

“弟进来为一女子所青睐,无奈那女子误会弟与晚昔无暇之友谊,曲解晚昔与弟纯洁之关系,对晚昔心有不满。无奈此女乃是祁云派掌门二弟子之女,家世不凡,背景雄厚。兄亦知晚昔好引祸,冲动亦怒。今晚昔已被祁云派视为眼中之钉,欲除之而后快。弟愿兄前来援助,保护晚昔。此致敬礼。”

最后四个字让展归儒一愣:“此致敬礼?”

“对啊,此致敬礼。”洛晚昔一本正经,“晚昔口述,弟执笔。”

见展归儒把笔放了下来,洛晚昔愣了一下:“写上啊!”

“写上了啊!”

“我说的‘晚昔口述,弟执笔’这一句。”

“什么?”展归儒一脸怪异,“这句也要写?”

“当然啦,前面你写的那些,江河他能相信是你自己写的吗?真是笨蛋!”洛晚昔翻了个白眼,“赶紧写好了让开,接下来换鸣人。”

展归儒无奈,只得把那七个字又写了上去。

骆东业一坐到书桌前就兴奋了:“呐,呐,洛姐姐,我要怎么写?”

“哥哥啊,救命啊!祁云派的人妖把你亲爱的弟弟杀了啊!”洛晚昔扯开嗓子叫了起来。

扑通,地上摔了一堆人,连李宋洋都是扶着墙才站稳。

骆东业抓着那只毛笔,手抖得跟鸡爪疯一样:“洛,洛姐姐,真的这么写?”

“是啊,就这么写。”洛晚昔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最后再在后面写上一行小字,晚昔口述,鸣人执笔。”

三个大人满头黑线,两个小的嘴角抽搐。

“快写快写,然后找闵家经营的驿站,让他们把信送出去,我相信闵家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出去的。”洛晚昔不耐烦的催促。

骆东业只好用他那还算过得去的字写了这样两句话,又装进了信封。

洛晚昔摸着自己的下巴又想了想:“宋洋,你给贵叔写一封信,闵昊天好像昨天下午就起程回京城了,你叫贵叔多注意点闵昊天的动向……”她瞥了张染一眼,“闵昊天不是经常在开门迎客吃饭吗?”

李宋洋点点头,把骆东业抱了下来,自己坐了上去,唰唰几下就写好了。

“这一封就用官家的驿站送,叫他们也快点!至少要敢在闵昊天到京城之前送到。”洛晚昔叹了口气,“呼,真是麻烦死了!”

“那好,我这就叫人安排去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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