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天皇巨星,前呼后拥的出现在你的面前,问你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这种事情,放在普通人身上,尖叫连连就是心理素质很高的,更有甚者可能热泪盈眶,甚至兴奋的昏死过去。

孙九霄没有上过学,更是涉世不深,只有鬼佛对他言传身教,常伴青灯古佛。

所以孙九霄不知道,在传统中下九流的戏子,为什么摇身一变,新世纪里就成为主导潮流的巨星?

如果是女星还好理解,古代就有达官贵人为博红颜一笑,豪掷千金,甚至倾家荡产。

但那些女姓,见到了油头粉面的小男人,为之疯狂,为之荡漾,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使追星少女死去活来,这又作何解释?

所以,孙九霄歪着脑袋,打量着这位年轻常在的女人,良久,就憋出一句话来。

“哦,原来你就是刘伶,我看过你演的电视,你在里面犹抱琵琶半遮面,蛮漂亮的。”孙九霄的评价,不温不火,极为中肯。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当真是欲语还休,只道天凉好个秋!

人家天皇巨星,平易近人,来跟你打个招呼,你就算不欢呼狂叫,也要表现出一些欣喜以示尊敬吧。

看看你的样子,听听你的语气,就像是跟街边摊煎饼果子的大叔说,今天的果子比较脆,面也和的不错。

更为可耻的是,你把面饼和果子都夸了一遍,再多说一句夸一夸甜面酱和辣椒的比例恰到好处,以专业术语称赞一下人家的演技,这很难吗?

围观群众愤愤不平,甚至有资深粉丝,都想上前去抓住孙九霄暴打一顿以示天理昭昭。

但刘伶看来,并不在意,只是莞尔一笑,“你说的是《海之花》吧,眼光不错,我也蛮喜欢那个角色的。”

“天呐!这世界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呆板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平易近人的明星。”

“如果站在那里的是我,该多好啊。”

“……”

围观群众的心理活动,若是给孙九霄知道,多半也会仰天长啸,直问苍天,这到底是怎么了?

“狄娜。”刘伶不再说话,转而看向自己的助理,“拿一张名片给他。”

待助理将名片递过去后,刘伶才继续说道:“我听过你的名字,对于你的医术,也有耳闻。再过几个月,我有一个通告,是一部有关中医的电影,我想推荐你做现场指导,考虑一下,打我电话。”

说罢,刘伶转身就要离开。

却在这时,野狗三两步跑了过去,隔着几米就被四个黑衣保镖联手挡下。

野狗面色一变,赶忙解释道:“刘伶女士,我家老板是您的铁杆粉丝,能不能给签个名!”

野狗知道,今天多半是搞不定孙九霄了,但有机会能要到刘伶亲手签名,呈给大当家的天狼,也能将功补过。

刘伶现身,虽然没有明说,是有一部分化解干戈的意思。

野狗的要求,也不过分,当即刘伶就招呼助理,取出一张照片,现场签名送给了野狗。

野狗捧在手心,视若珍宝,就差手舞足蹈,以泄心头之欢愉。

昙花一现,刘伶随即就在众人的追捧中,迅速离场,原本是来看热闹的那些客人,呼啦啦全部跟了过去,偌大酒吧显得冷清了许多。

最终,这些人被保安挡在了走廊外面,刘伶带着团队和水笙小姑娘,从后门上了一辆商务轿车。

“刘姐,《医痴》这部电影是中外合资,指导和编剧都已经定下,我们……”助理狄娜坐在副驾驶上,有些不解,“以您在影坛的地位,虽然能安插一个人进去,但……”

“这个人医术不错。”刘伶侧身,揽着水笙柔弱的肩膀,脸上浮现出微微笑意,“他既然能一眼看出笙儿的遗传病,足以证明他的医术不错。海伦博士花了八年时间,只能确诊,连一套像样的治疗方案都没拿出来,虽然她能将笙儿的病情稳定,终究是我的一个心结啊。”

“可是……”狄娜还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刘伶笑着,望向窗外不断倒退的光景,“我出道至今不多不少三十一年了,还真没见过像这样的人。或许他说的不错,我只是个下九流戏子而已。”

“要不要联系公关公司,封杀他和中医协会!”狄娜回想此事,愤愤不平,“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说的不对么?”刘伶目不转睛,又是轻笑,“他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是啊!他真的很有意思,都不像那些怪大叔一样色眯眯的盯着我。”水笙在一旁附和点头,歪着脑袋想了想,补充道:“他看我的眼神,很柔和很平静,伶姐你常说眼睛是心灵之窗,小哥哥的眼神很透彻哟。”

“而且,他还说下次见面就替我治病呢!”水笙说到这里,神情黯淡下来。

或许是感受到了小姑娘的低落,刘伶将怀抱紧了紧,一大一小两位美女紧紧相依,车队朝着雷州机场驶去。

而HR酒吧中,孙九霄还未放过野狗。

酒吧的顾客都随着大影星刘伶去了,反倒空出场地,好叫孙九霄有所作为。

野狗得了签名,心中狂喜,看来自己失职一事得以解决,也就不想与孙九霄纠缠。

孙九霄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单挑他那两百号刀手,不仅不落下风,还能化身金刚不坏之躯,反追着自己满地乱跑。

自己今天带了五十多号人,也是应对突发状况,而孙九霄没有以围杀一事为难与他,单单是要一份汤药补偿,野狗自然不愿多生事端,自寻苦恼。

“好了,今天我心情特别棒。”野狗小心翼翼的将签名照贴身藏好,看向孙九霄,“说吧,你要多少汤药费。”

“我是做医生的,自然不会狮子大开口。”孙九霄摸着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凛冽,“这里……让我数数,一共是八个人。”

孙九霄一开口就露馅了,连受伤的人数都不清楚,还好意思说是朋友的朋友的新朋友。

不过,这也是孙九霄有意而为,要无休止的撩拨野狗的神经,只看他发不发飙。

“一共八个人,五个皮外伤,两个伤筋,一个断骨。”孙九霄只看一眼,便得出结果,“看来丧彪同学下手很轻嘛,十几个彪形壮汉打八个弱鸡,居然只打了一个骨折。”

“别废话,开个价吧。”野狗眉头一皱,知道孙九霄又在调侃自己。

“八……八……八……八万块。”孙九霄掰着指头,好像是结巴了。

野狗也权当是孙九霄结巴,但这个数字,还是使他怒目圆瞪,几乎是吼了出来:“什么!这几个轻伤你就要我八万块!”

虽然现在看病就医很贵,但黑社会分子因为经常受伤,有一个精确的衡量标准。

像是磕破了皮,或者细微伤口这种,是摆一桌和头酒或是除晦宴,几百块钱的事情。

伤筋断骨,才算得上轻伤,几千块钱就能搞定。

至于缺胳膊少腿儿,或是一条人命,这才能破万元大关,就拿前几天天狼组织与斧头组织火拼,砍死了斧头组织三个小弟,谈判下来天狼一共赔给人家五十万算作了结。

“不好意思你听错了。”孙九霄一脸坏笑,纠正道,“我说的是四个八万,也就是三十二万。这包括了药品、护理、住院和手术费用,四项一共三十二万。我跟你详细解释一下啊,皮外伤虽然容易被忽略,但这是最为重要的,需要上好的云南白药,我要派人到云贵采药,还要制药,收你八万块已经是打过折扣了……”

孙九霄煞有介事,掰着指头,就要从头说起,详细解释。

“够了!”野狗身躯一震,知道在医疗方面是说不过孙九霄的,屈服下来,“孙九霄,你说个诚心的数字,如果合理,我就给你了,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不够!”孙九霄笑意不绝,轻轻摇头,说道:“现在许多人都控诉就医贵,痊愈难,我不把一系列消费给你详细解释,你一定要到消费者协会告我。说完了皮外伤,再说伤筋,伤筋这个很好治疗,每个人吃几斤牛筋就可以了,以形补形嘛。我要买几头牛,还要找人杀牛,还要处理牛筋以外那些不需要的杂碎……”

孙九霄故意的,将话题又引了回来,胡搅蛮缠。

“孙九霄,你……”野狗刚要发作,就看到孙九霄对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说完了伤筋,再说断骨,伤筋动骨一百天嘛,我得给他请两个护理全天候陪护,三个月的薪金一共是三万块,再加上治疗骨折要用黑玉断续膏。”孙九霄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贱兮兮的问道,“你听说过黑玉断续膏吧,就是《倚天屠龙记》里面那种黑乎乎的药膏,张无忌的师叔师伯都是靠这个才疗伤复原的,为这个我还要去西藏密宗一趟,来回路费也是钱……”

野狗听得青筋直跳,浑身颤抖,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声音。

杀了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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