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祀首先找是孟昭,正值上班时间到皇宫去孟昭比较容易,去翰林院去杜俊多少有些麻烦。像叶景祀这样皇帝外甥,没事就去找舅舅肯定不行,但他出入宫门腰牌,只是到皇宫找个侍卫说话没有啥压力。
此时孟昭已经调去乾清宫当差,规矩跟小白楼时相同,生活条件却是上升了一个档次,以前是几个人挤一个屋,现是单人单间,饭菜也好多了。同样工作难度也增加了许多。孟昭分派过来这么久,仍然学规矩,走路姿势,脸上神态,以宫中礼仪。

能派到乾清宫当差侍卫,后台必须是杠杠,差事绝不能当砸了。其他地方当差当砸了,上司还会着亲友脸面,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皇帝跟前当差砸了,那是谁面子都没用,直接回家吃自己。

“你怎么大中午跑来了?”孟昭眼说着,正值午休时间,下午还要操练,中午肯定要睡一会。

叶景祀骑马过来也热了一身汗,也不用孟昭招呼,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叹气道:“我有一件很头痛事,心里没有主意,特来问问你。”

孟昭困意马上跑了,实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叶景祀叹气,没听他说什么为难事。胆大有主意,但凡事情到手里就没什么难办。连忙道:“能有什么事让你为难,说说。”

叶景祀想到静楚,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无奈道:“我不是想要个绝色美人吗,找到了,现就府里。”

“噢……那是好事啊,恭喜恭喜。”孟昭连声说着,叶景祀是一定要找个绝色美女才肯,杜俊花了不少心力给他寻找,结果没一个入叶景祀眼。杜俊都笑他说,如此高眼光,只怕要一直处下去,没想到竟然寻到了。

“唉……她不愿意。”叶景祀纠结说着,不管是寻找之时还是找到静楚之后,他就从来没有想过,凭他条件竟然会被人拒绝。

“呃……”孟昭也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是正常事,就不爱叶景祀这一款,也很有可能,便道:“虽然绝色美女不易寻,但天下这么大总是能找到,再找一个来就是了。”

“不行,我就要她。”叶景祀决然说着。

孟昭顿时觉得有些牙疼,想了想问:“这位姑娘是什么人?”

要是下人或者外头采买来,肯定不会拒绝叶景祀,还把叶景祀拒绝到束手无策,要与人商议地步。纠结是平常门户家女儿,若是再是远亲之类,那就麻烦了。娶为正室肯定不行,纳为妾室人家不愿意。

叶景祀无力道:“是莲溪庵尼姑。”明明就他手底下,偏偏得不了手,想想也是窝囊。

“尼姑?”孟昭眼睛睁大了,尼姑庵不是什么清静之地他虽然晓得,但叶景祀这口味也太重了点,绝色尼姑……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有种想吐槽都张不开嘴感觉。

“是代发修行。”叶景祀说着,其实就是没头发也无所谓,总是会再长出来,又道:“你先别管这个,你就说我现该怎么办吧。”

孟昭想了又想,这种事情他也没什么经验,别说追求尼姑了,妹子他就追过一个,现还没成功。道:“既然出家为尼,必然身世凄凉,她家里可有什么人?”

叶景祀怔住了,这些天他一直想着静楚,但对其身世是完全不晓得,也是觉得没必要。不管以前身世如何,现是国公府,就他身边。道:“我不晓得。”

“赶紧派人去查。”孟昭说着,又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把她所有情况查清楚了,再出手才能一击必中。”

“我只是想让她跟我相好而己,又不是打架。”叶景祀忍不住说着。

还一击必中,今天都上全武行了,亏得静楚没留指甲,不然他今天就要变花猫。也不是说压不住一个女人,而是强|暴这种事情实太丢份。

孟昭却一副哲学家模样道:“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是战争,争却不是输赢,而是双赢。你听我肯定没错,先把她家世摸清了,再投其所好,定能事半功倍。”

叶景祀觉得有理,心里却有几分嘀咕,忍不住道:“自己还是个,倒是说一套一套,这能靠谱吗?”

孟昭眉毛上挑,一脸你不懂模样,道:“怎么了,不要看不起。我可不是你,长这么大了还是小白一个。”

“哎哟,这口气大,难道是已经?”叶景祀说着,随即想了起来,道:“不对啊,你天天宫里呆着跟着一群侍卫一起,若是话……是你走了别人后门,还是别人走了你后门?”

“去你,爷没那爱好。”孟昭笑着说,却转身从转头底下拿出一本册子,很郑重放到桌子。

“哇~~”叶景祀低头看一眼封面愣住了,风月之地出入不少,但图真没见过,实是因为他若是想见,可以直接看活,完全不用看书上死物。

孟昭笑着道:“这可是好东西哟,外头没有。”

一群正常年轻男人关皇宫里,图谁都有几本,而且宫里东西向来比外头好,就连这图也不例外。只有人想不到,没有干不出来,他头一次翻看时,就感叹了一句,真是突破天际,小小一张床榻也能翻出这么多花样来。

叶景祀忍不住翻了起来,眼睛瞬时瞪大了,看认真,嘴上还骂道:“畜生,禽兽,竟然如此。”

孟昭伸手就把抢书,叶景祀却是比他一步,伸手把册子握手里,直往怀里揣,又严肃认真道:“堂堂乾清宫侍卫竟然看这种东西,我是为了你好才拿走。”

孟昭被他无耻打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反正这东西多是,这本你就拿走吧。”

“还有,哪呢。”叶景祀马上说着。

“滚,滚……”孟昭笑骂着,看叶景祀真要滚了,忙道:“等等,我还有话问你,近家里好吗?”

“很好啊。”叶景祀说着,想了想道:“也有件喜事,展飞考上了秀才,马上就要进国子监。”

侍卫本来是七天一个休沐日,孟昭已经许久没有休过了。到底忙些什么,不但叶景祀没有问过,连叶老太爷都没问过。

能从小白楼调到乾清宫,这一步跨太大也太,中间走了谁门路不言而喻。孟昭亲娘廖夫人渐得宋太后喜欢,常留她宫中相伴,这已经是众所周知事,廖夫人跟曾初识关系也渐渐明朗。

大楚宦官有多强势,每个人心里都有数,文官们恨不得把宦官们斩杀绝。勋贵之中少有如此恨,而且让叶景祀说,曾初识确实是个人物,孟昭也是有才之人,若是能青云直上,这也是孟昭造化。

“展飞考上秀才了?”孟昭愣住了,这实出乎他意料之外。

客观说他并不讨厌展飞,文弱读书人,虽然跟他不是一路人,但也是上进好少年。但是他不是傻子,几次叶茜见展飞情形,他都看清清楚楚,叶茜对展飞很有好感。叶宗山对展飞也不错,偶尔听人说起闲话来都说叶宗山似乎有此意。那时候孟昭就十分意,却没有表现出来,靠长辈才能讨媳妇不符合孟昭行事,至少得叶茜自己点头答应了。

按他原本打算,叶茜年龄还小,展飞年龄就小,就是有些意思也肯定不会马上定亲。读书科举虽然是正途,但是太慢了。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像杜俊这种二十几岁中探花就被夸为天纵奇才。

他年龄本来就大,仕途肯定要走到展飞前头。现他已经到御前当差,前程不可限量,他也有自己规矩和打算。叶茜和展飞婚事正式捅破窗户纸前,他自有办法去抢得美人归。现意外来了,展飞才十岁就考上秀才,等进了国子监,以他才情和谈吐,马上就会认识一群同窗老师,前程肯定美好很。

叶景祀并不知孟昭心事,只是道:“我也挺意外,没想到那小子那么厉害,听大哥意思若是真有出息,现提携他,以后与国公府也有好处。”

“这是必然。”孟昭说着,国公府缺文官,将来出息也许说不好,展飞这种文弱文书也挺讨人喜欢。

心里冒出来无数个念头,他却没跟叶景祀说,不是信不过叶景祀,而是怕伤了叶茜名声。叶景祀追尼姑可以喊满府皆知,那是因为不可能娶之为妻,这种就叫做风流韵事。他想娶叶茜是正经婚事,没有正式定亲之前,就不能四处乱说。

叶景祀想着静楚,也懒得跟孟昭啰嗦,挥手走了。孟昭心里有事也不留他,只把他送到小院门口。骑马回到公主府,叶景祀衣服都没顾上换,先派人把国公府管事叫了来,尼姑庵虽然是属于公主府,但人却是国公府找来,想查静楚老底得先从这里开始。

叶景祀亲自问话,管事是知无不言,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哪个敢管叶景祀。就是报与叶二太太,指望着伯娘去管侄子也难。

打发走管事,叶景祀立即派人去景阳,那股急躁劲过去之后,冷静下来之后主意立即就多了。静楚说过自己出身名门望族,父母双亡,那肯定是家变之后才投到这里来。平反事不着急,平反之后人就跑了,他又不是做善事。

先看看静楚还有没有什么亲人,孟昭有句话说很对,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人就他眼皮子底下,堂堂公子之子坐拥这么多资源,若是还不能让一个小丫头躺平,那真是活见鬼了——

就叶景祀满心要打攻防战之时,静楚病到了。常年茹素,飘泊流离,如此三年过下来,身体早就虚了。叶景祀叫静楚过去当天,又是炎热异常,正中午这样跑两趟,叶景祀没事,静楚身体如何承受得了,回来之后就有些中暑。

又想到叶景祀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天饶性逃脱,明天却是未必。想到将来前途,静楚又是怕又是惧,她就是再刚强能跟叶景祀对打,事后如何不惧怕。

请大夫太麻烦,前头受了那么多刁难,就是明惠师太再心疼静楚也不敢提请大夫事。这些年也习惯了,穷人生不起病,庵堂见到多了,挨过就挨过了,挨不过只有死路一条。

再者明惠师太只以为静楚是中暑,托婆子偷偷拿了药,也按时煎给静楚吃。想着病几天也就没事,这些天天气太热,就是一时间没好也是正常。没想到拖了几天,静楚却是病越来越重。

“师傅,我没事,不用那么麻烦请大夫,只要睡一会就好了。”静楚说着,她不想明惠师太跟前哭,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了下来。每到夜深入静之时,她就觉得这样死了好,不用再担忧也不用再害怕,一了百了。

明惠师太看静楚哭了,也不禁伤心起来,道:“那你睡吧,睡醒也就好了。”

如此说着明惠师太从屋里退出来,到了外头却是忍不住呜咽哭了起来。知道静楚这样拖下去不行。后还是婆子道:“不如我去找找茜姑娘,茜姑娘爹爹是府里管事,通融一下请了大夫悄悄过来,这样也不经动旁人。”

要是按照正常手续请大夫,则要先去找公主府太监们报备,然后小太监回报大太监。再另外派人去请,请了之后引着过来瞧病。前头那些太监那样刁难,想让他们请大夫估计又要许多刁难,还不如这样悄悄地去请,若是山老爷愿意帮忙,后头看门肯定不会难为。

明惠师太觉得有理,道:“那你去,一定要好好跟姑娘说。”

说到这里眼泪不禁落了下来,这些年吃了太多太多苦,本以为已经习惯,直到静楚如此病倒,她突然害怕起来,若是静楚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个老婆子真不如跟着去了。仔细回想起来,活着有时候真是件很可怕事。

婆子赶紧去了,先到前头去寻叶茜和叶荞丫头,本想让丫头递个话,没想到丫头却说叶茜不府里回家去了。婆子赶紧从后门出去到东北院去,也是正巧,叶茜刚从吕姨妈家里回来,正正房里坐着。

连着这些天叶茜没去看静楚倒不是因为天热,而是吕姨妈身上不好,叶茜特意回了叶老太太去吕家探病。吕姨妈也不是生病,六月才娶了儿媳妇,结果七月就闹气,吕姨妈实是被气到,叶茜去吕家是去劝架。

叶茜忙碌这些也就顾不上去看静楚,直到婆子寻了过来,叶茜就知道事大了,连忙起身道:“病了?不用特意去请大夫,我先去瞧瞧。”

婆子就是怀疑叶茜医术,此时也不敢说出来,赶紧带着叶茜过去。从东北小院到庵堂后门倒也很近,叶茜进到正房里,静楚正床上躺着,半睡半醒,这些天都是这样,心中事情太多,根本就没办法睡,就这样辗转反侧。

听到脚步声响起,静楚本以为是明惠师太,翻身看到是叶茜,连想坐起身来。叶茜忙道:“躺下,我来瞧瞧你病。”

说着叶茜几步走到静楚床前,只是几天不见,静楚整个人瘦多了,眼圈底下也有些发黑。扶着她躺下,搭起手腕诊脉。也说不上大碍,中暑、害怕忧虑,再加上原本底子虚,便一下子病倒了。时间短,慢慢调理,宽宽心也就好了。

“小师傅没什么大碍,有些中暑,气结与胸。”叶茜说着,便到案桌上写了方子,交给自己丫头道:“让婆子悄悄抓了药来。”

丫头接了方子去了,静楚也挣扎着坐起来身来,叶茜挥手让丫头婆子们退下去,到静楚旁边坐了下来,直接道:“小师傅,这里没有旁人,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四哥?”

静楚本来是想道谢,没想到叶茜如此直入正题,还说如此准确。满心委屈苦楚积压心头,顿时暴发出来,眼泪如雨般落下,肩膀哆嗦厉害,呜咽抽泣着。

叶茜忍不住伸手搂住她,即使她现年龄比静楚小多,看到静楚如此,也实是与心不忍,道:“我四哥什么样我心里有数,但是小师傅放心,叶家是名门望族也不是讲不理地方。府里还有老太太呢,四哥再怎么胡闹,总是要看着祖母。我悄悄与祖母说了,就是不能为小师傅主持公道,谅四哥也不敢再胡闹。”

静楚心中顿时浮起希望,却不禁道:“这样会连累姑娘名声……”

她不是没想过向人求助,只是她如何能开口。若是她去跟叶老太太说,弄不好会被反咬一口,一个无依无靠投进来小尼姑,如何能跟公主儿子去争执。

“我本就不是国公府正经小姐,将来议亲也不需要太多好名声,不过是白住几年。若是有人说我闲话,那就随她们去说。”叶茜说着,抚着静楚背道:“小师傅就安心养病,陈大爷还景阳等着你,总会有守得云开那天。”

她知道她管不了叶景祀,当妹妹去管哥哥事真是吃撑了。但许多事要是不去做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静楚死去,她这辈子良心都过不去。

“姑娘要是因为我惹上麻烦,我实是……”静楚看着叶茜,脸上既是感激又是担忧。她出身书香门第自然晓得姑娘家惹上这样事,会有多少麻烦,尤其是叶茜还是寄住,并不是正经姑娘。

叶茜坦然笑道:“我总是姓叶姑娘,四哥烦我也罢,恼我也罢,难道还能打我一顿把我卖了。小师傅你就放心吧,我多就是受一通责骂而己,若是能为小师傅解眼前困局,就是受几顿责骂又有什么。”

静楚感激至极,紧紧握住叶茜手道:“我若是能逃出升天,三拜九叩谢姑娘大恩。”

“小师傅别这么说。”叶茜说着,抬手顺了顺静楚头发道:“按时吃药,安心养病,我定不会让四哥再来寻你麻烦。”

抚着静楚躺下,叶茜这才起身去了。出门时却把自己一个小丫头留下来侍候,也是当做通传之用,若是静楚有什么事小丫头好去找她。

从莲溪庵正门出来,下台阶时候叶茜多少恍惚,差点一脚踩空。要不是身边婆子扶住只怕真要摔一下。她答应很爽,但要怎么样做她心里还没有底,叶老太太是叶景祀祖母,但绝对管不住他,这事就是闹到安宁公主跟前,只怕安宁公主也是没办法。

叶茜闷闷地回到屋里,因为天气热叶荞正屋里看书,看到叶茜低着头回来,只以为是吕家家务事烦心,也不好多问,只是笑着道:“回来了,看你这一头汗,喝碗茶吧。”

“唉……”叶茜叹了口气,连茶都不太想喝。

此事绝对不能对叶荞说,她是不怕被牵累,她婚事并不靠国公府,叶宗山又是跟着叶景怡办事。叶景祀再能耐手也伸不到叶景怡那里去,这位大哥大虽然压不住叶景祀,叶景祀到底有几分忌惮他。

去找叶景祀谈谈?这倒是可行,女子不能见外男,见兄长并没有压力。但拿什么说去那个狂妄自大色、魔,叶茜一时半会还真没头绪。

“刚才展太太来了,说了些不太要紧话。”叶荞说着,与展太太相处越久,却觉得展太太既无聊又没有什么见识,实是肤浅很。要是只论气质,展太太还是不错,她若是闭嘴说话,或者只自己屋里坐着看书,装一装还挺像那回事。

以前展太太还好,现展飞小小年纪考上秀才,要去国子监念书,顿时底气来了。话也多了起来,有时候叶荞听得真想翻白眼,这样婆婆想哄住虽然不难,但要是天天跟她一处,也是件痛苦事。

“噢……”叶茜只是随便应一句,展太太会说不过是展飞多有能耐,还有进国子监事。想想展飞谈吐举止,再看看展太太,只能说展飞亲爹肯定很能耐,能让儿子没受亲娘影响。看看叶荞笑着道:“辛苦你了。”

叶荞笑着打趣道:“我若是忍这么一会就是辛苦,那你以后岂不是辛苦。”

“总比遇上难缠强。”叶茜笑着说,展太太这种包子老白花,心里也没什么成算。看着是有些烦,没啥战斗力,也就没有破坏力,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叶荞没赞同也没反对,这种婆婆确实不能说难缠。想想要是摊上廖夫人那种婆婆,想想就直打哆嗦,对比之下还是展太太好点。

姐妹俩说笑一会,叶茜心情也恢复不少,想想静楚,定要想个比较齐全法子。

到叶老太太屋里吃了晚饭,夏天天长,姑娘们总是多坐一会,陪着叶老太爷和叶老太太说会话,章雨柔这个原外孙女现孙媳妇是如此,叶老太太虽然说不用她来侍候,她总是第一个过来,后一个走。

“眼看着你们也一个个长大了,我也老了。”叶老太太笑着说。不自觉得看向章雨柔,看着这个外孙女就想起自己两个女儿。当初女儿把章雨柔送过来时,叶老太爷虽然担忧也终于收起来,细心抚养成人又嫁给自己孙子,太后那样喜欢,轰轰烈烈嫁进来,福气也足够了。

初为人妇章雨柔此时已做妇人打扮,清秀面容上□满园,倒是显得起来。笑着道:“老太太怎么会老,看看这您头发连根华发都没有呢。”

虽然是哄人话,叶老太太听得也十分开心,儿孙婚事中,这桩事是她满意也开心,拉着章雨柔手道:“你这丫头就会哄我开心。”

“我听二婶说,年底就要把二叔婚事办了,到时候就多个人逗老太太开心了。”章雨柔笑着说。她知道叶老太太不太喜欢这桩婚事,但已经订了下来,叶二太太也要开始张罗迎娶事,肯定得先叶老太太跟前透个气。

“噢……”叶老太太应了一声,现府里遂事皆顺,心情好了对杨婉真也没有那么排斥了,总是知根知底姑娘,杨家又回了老家,没有这门亲家恶心着,这门亲也结得,道:“让你二婶去张罗吧,这是头一个儿媳妇。”

章雨柔笑着道:“二婶高兴着呢,我就是想帮忙,她都不让帮,要亲自张罗。”

叶老太太听得笑了起来,道:“总是二房满意媳妇,也是好事一件。”叶二太太满意,叶景尔满意,这门亲事就是不错。

祖孙两个有说有笑,坐着叶芙心情多少有些不爽,现叶老太太也给她立规矩了,让她无事不得回大房去见叶大太太,只她这里。这屋里其他人就罢了,叶芙如何能看章雨柔顺眼。

本来叶大太太还想摆摆婆婆谱,结果不等叶大太太说话,叶老太太先说了,一应规矩全部免了,她不用儿媳妇侍候也不用孙媳妇侍候,同样叶大太太也省些事,也别让章雨柔侍候。

把叶大太太堵哑口无言,看叶老太太那意思,若是她给章雨柔立规矩,叶老太太马上给她立规矩。想想每天婆婆屋里侍候日子,实难挨,章雨柔又有太后撑腰,叶大太太再恼也只得把口气咽下去。

叶薇却是不同,马上笑着道:“想到年关时嫂子进门,以后多个人教导我,我就欢喜很。”

这倒不是因为她喜欢杨婉真,而是她迫切需要出门交际。她今年十二周岁,虚岁都十三岁了,正该议亲时候。叶二太太对她一直淡淡,亲事上也不怎么关心。而且她也算是常出门,结果连个提亲人都没有,其实这都怪叶菱,一下子把叶家姑娘风头都抢了。

要是杨婉真进门了,就是正经嫂子,多个人带她出去不说,婚事上也多个能说上话人,与她就十分有利。

叶茜默默喝茶,随着年龄增长叶薇多少有些长进,叶芙真是越活越回去。这应该是叶大太太教导有功,不把自己亲闺女坑死誓不罢休。这一世结果有些改变,真不知道叶芙后能寻个什么样人家。

说笑闲聊着,婆子传话进来,大房和二房进来请安,例行公事一样问安,然后散场回屋。叶荞午睡没怎么睡,被展太太打扰了,回屋之后就洗洗睡了,叶茜却没有多少睡意。

孟昭调到乾清宫当侍卫事她晓得,对与后宅妇人来说,小白楼侍卫和乾清宫侍卫没啥区别,叶茜却是知道其中区别太大了。自那之后,她就再没见过孟昭,明天就是孟昭沐休日,也不知道他不会来国公府,或者该派个婆子去前头看看。

孟昭跟叶景祀好能穿一条裤子,也许他有主意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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