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商商那死丫头,往日里整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就是到了正经时候老掉链子,我估mo着光靠她一人之力一时半伙的想搞定我小叔,难!”
他和傅商商那段过去,哪天不是鸡飞狗跳?

说起来,自从和傅商商正式宣战之后,他几乎是被一天一小整,两天一大整着长大的。

并且她整起人来花样还从来不带重复的!

到这会,回想起来仍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可顿了顿,又问边上的人,“雅礼,你不是学心理学的么,要么你帮帮她?”

撮合年慕尧和傅商商?

这句话落进宋雅礼耳朵里,格外刺耳。

好不好?

当然不好!

可一句下意识的回答到了嘴边,却又尽数吞下了,片刻,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好啊,我一定帮她!”

***************************

商商一觉醒来,外头天色已经沉黑。

四下里静悄悄的,一时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她记得自己是睡在年慕尧办公室的沙发上的,可这会下意识伸手mo索了翻,身~下躺的却是张柔~软大g。

翻身,mo索到g边台灯,按下开关。

暖黄灯光亮起,才看清,这是在年慕尧日暮里的公寓里……

他送她来的?那他人呢?

最诡异的是,慕礼到日暮里少说也得十多分钟的车程,而她整个过程竟神奇的毫无知觉。

那是得睡得有多死?

在年慕尧眼底那还不得跟猪一样!

刚醒来,商商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捂着脸,暗自哀嚎了阵,还是决定下g去找他。

脚上有伤,商商不敢走得太快,往日还不觉得,可这会一瘸一拐的,只是走到房门口都觉得很是吃力。

房间外,一室明亮。

商商扶着门把往外走,左右看了看,有些纠结。

她这会是一步冤枉路都不想走,但就是不知道年慕尧在哪个房间里,他卧室在隔壁,书房在楼下。

才想着干脆叫他一声,等他回应再说。

楼下许是听到动静,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

商商一脸笑容并不隐藏,才要开口, 却在见着楼下厨房出来的那道身影时,脸上笑容僵住。

“商商小姐,我下午才从大宅那边调过来,年先生的意思是,往后您在这边的吃穿用度都一并由我照应。”

楼下的人商商认识。

年家大宅那边的佣人,容妈。

她进年家开始,容妈就已经在年家做事了,因此年慕尧会挑这个人肯定也是费了心思的。

说话间,容妈已经从楼下上来。

商商手心一暖,手里冰冷门把被容妈的手臂代替,“您赶紧进去躺下,年先生交代过,您脚上有伤,一定要尽可能少的让您沾地。”

说着,商商已经被她扶着原路返回。

重新回g上坐着,容妈才算放心,“商商小姐,晚饭我已经在准备了,等下弄好了给您送上来,您再休息会。”

说完,她就要走。

“容妈,你等等。”商商下意识伸手拉住她,一脸急切,“那个……我小叔他,现在在家吗?”

闻言,容妈实话实说,“我下午过来的时候,整间公寓只有您在房里睡觉,年先生他不在,也一直没有回来过。”

“那你知道他这会在什么地方吗?”

“商商小姐,关于这个,我们做佣人的无权过问主人的行踪。”

“好……”

————

容妈出去之后,房间里又只剩商商一人。

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莫名的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为什么将她送到这里,而且还专门叫了佣人过来照顾?

要知道,他单独在外头生活了这么久,日暮里这边的公寓,也只有趁他不在的时候,沈听荷才会派人过来打扫。

一般情况下,他在家里时是真的很不喜欢被人打扰。

而眼前,容妈却分明又是副常驻的架势。

人是他叫来的,并且交代了那么多,那这意思是不是要告诉她,房子空给她,往后他不会再住日暮里?

越想,xiong口越是沉闷。

希望不是她想的这样……

商商甩甩头,控制住自己一肚子的胡思乱想。

她手机还忘在年宅没拿过来,想了下,还是拿起g边座机,拨下串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

是通的,下意识松了口气。

“嘟——”

只是,漫长等待音一声接着一声。

而后耳朵里只剩下冰冷又机械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一遍又一遍重播,结果却都无一例外的无人接听。

无人接听!

这个时间,为什么是无人接听?

商商身体里脆弱的神经,几乎快被各种不好的想法压垮。

很快,又苦中作乐的安慰自己,或许他是真的忙,也或者是手机忘在办公室没有带走。

至于叫容妈过来,只是因为她受伤,而他太忙无暇照顾……

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只但愿事实真的就是如此。

*************************

年宅。

这个时间,年慕尧进门时,偌大餐桌上,只有沈听荷一人在安静的用餐。

“慕尧?”

听着动静,沈听荷下意识抬头,一脸茫然并未收起,像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他会回来。

就连佣人都被她支开了,这会,四下静的出奇,年慕尧头一次觉得自己向来闹腾的母亲,看上去很是孤独。

淡淡应了声,脚下步子已经跨开,过去坐下了。

喝一口汤,凉的。

下意识看一眼沈听荷碗里根本没动过的饭,叹气,“妈,爸在的时候您偶尔撒泼耍狠不吃饭是情趣,可他这会人在医院躺着,您不吃饭,虐待自己给谁看?”

年晋晟是真g她,不妨碍原则的事情几乎有求必应。

妨碍原则的事情,她摔个碗发个火,还是有求必应。

果然,沈听荷分分钟复活,“年慕尧,你这是在指责你亲妈作?”

“……”见状,年慕尧淡淡撇她一眼,默认。

不等沈听荷再次发飙,他起身,直接往厨房走。

十多分钟后,年慕尧托着托盘出来。

两碗鸡蛋肉丝面才上桌,沈听荷已经迫不及待端了一碗过来,并且毫不犹豫的将年慕尧那碗里的肉丝全都挑到自己碗里,这才开吃。

对她这种无赖行为年慕尧向来不予评价。

反正年晋晟撑腰,她在这个家里一向无法无天惯了。

可隐约,脑袋里竟不自禁浮现出傅商商的模样。

如果是她和他,或许,多年之后,也能相处如自己父母这般,她也一定会被他g得无法无天……

顿了顿,却又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到。

这种时候,怎么也会想起傅商商?

————

晚餐后,年慕尧上楼拿东西。

这段时间,商商估计都得住在日暮里,她手机还在这边。

拿了东西下来,沈听荷靠在楼梯口等她。

不同往日里的玩笑口吻,这会她满脸严肃,嗓音更是隐约有些凝重,“慕尧,我想和你谈谈。”

年慕尧点头,下楼。

客厅。

“慕尧,你和商商的事情……”沈听荷欲言又止,有些说不下去,缓了缓,眼底有泪,“你爸爸现在这副状况,恐怕不能再受刺激。”

年晋晟晕倒时的画面,沈听荷亲眼目睹。

至于那通电话,事后沈听荷找人问过,是从s市那边来的,好像是向他报告了,年慕尧在机场带走商商的事情……

年慕尧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妈,我是医生,爸的状况我很清楚。”

有他这句话,沈听荷基本是放心的。

可又不免遗憾,没忍住问他,“商商对你的心思,这些年我看在心里,也是真的很喜欢她,可惜如今看来,我们没有婆媳的缘分,那么慕尧,你对她呢?”

对她?

年慕尧脑袋里下意识浮现傅商商的模样,她表情里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仿似就在眼前,眉眼弯弯,眸色晶亮的难藏狡黠。

若不是突然想起,他还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人,如此的观察入微。

有什么东西像是瞬间挣脱出来,愈发不可控制的将他一颗心脏包裹,触感柔软,令人不自禁觉得温暖,而后恐惧,始终害怕抓不住的恐惧……

“我不知道。”回神,开口时眸底有过片刻迷茫,顿了顿语气却是认真的掷地有声,“但很重要。”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