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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儿知道,自己这一团乱和身世,一定得掰扯开了,不能瞒着自己手下这几个最得力的人,于是,在书房里面柳儿关好门,站在椅子上,轻轻地搬开了屋角落上方的一堆书,在墙上用力推着向侧面一滑,一个暗格就出现了。

柳儿善于挖洞的本能,让她在修书屋时,修好了这个墙柜,这可是任谁都不清楚的地方,当时陈工头是做了这个墙柜,柳儿说要用来供观音的,陈工头亲手挖好的墙洞什么的,还细细的铺好了樟木板子,做好了一个墙柜的框架,还漆好了后,这柳儿才借口说,不想要了这个柜子了,因为听说,观音不好放在书房里,这就算放弃了,不要了,陈工头重新又填上砖头,粉上灰,堵了这个柜子,之后陈工头自然又去忙着修改水渠什么的,这书房的墙上,柳儿交待要全做成封顶的书架,墙上也要订上木板,林木匠拿着长板子一路铺过来,到这墙柜处时,柳儿又请他去喝酒,歇着,却自己亲自动手,把墙灰打了,砖头也取出来扔了,把自己请林木匠早前做几块板子,将这墙框,隔成几台,做成了墙柜的模样,外面用木板掩了订好,还把林木匠做好的槽线取了来,安好做成一个推门,这才齐着门,接着铺上墙板,由于这墙板上订在龙骨架上的,这推门也就有了空间,柳儿订的几块木板,林木匠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酒醒后,也不记得自己没订这墙上的几块板,自己接着就订了另外几面墙上的木板,这个秘密的柜子就人不知鬼不觉的做好了。外面再架上书架,放上书,柳儿把一应的房契、银票、卖身契、还有世子给的玉佩。都藏在里面。谁也没有告诉。

今天,她就取出了自己的户贴。放在桌子上,等着姜管家回庄子。

一个时辰后,姜管家如飞般跟着王明赶来了。花匠王、王明、芸娘、管氏、姜管家、杨嬷嬷全集中在书房里听柳儿说事,小红带着虹彩妹妹们,在各个口盯着,不要外人接近书房。

“你们大家都不是外人,所以我就长话短说,这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我突然出现了个大伯来认我这个亲,这事对柳家来说,不是小事,而看我这大伯的来势,只怕不善!所以我将事情说出来,大家帮着拿个主意。”

“柳儿呀,这个大伯伯,只怕不是良善之人,这才来多久,问东问西,什么都在细打听,只怕……唉”杨嬷嬷说不下去,要是真的认了亲,自己一众人等,可真是怕没好日子过了。

“嬷嬷,我知道,你们听我说,下面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话,你们一定要信我,”

“姑娘,你说,我们都是你的下人,不信你信谁?”管氏一惯的作风,只说重点。

“我本不姓柳,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姑娘!”全体呆了,齐声叫道。比训练过的还齐,

“说来话长,当年,我同瓶儿一同被罗大娘从外县收来,卖到程府,可来的路上,我被挤下牛车,跌到头部,差点就一命归西,后来,虽说捡回一条命,可也忘记了很多事。包括我自己是哪里人,姓什么,”柳儿看着众人的神色,心道,这小柳儿死了,换本姑娘穿来的耸人听闻的事,就不跟各位说了啦,免得吓死你们,让本姑娘损失增大。

“这罗大娘却又丢了我的户贴及卖身契,她只记得我是一个自称是我表哥的人卖给她的,为了摆脱干系,她准备扔下我,可当时我年纪很小,所以罗大娘心软,就把现在这个户贴给我用了,这个户贴上的柳氏女,确有其人,年纪比我大上三月,不过人早已死了,估计就是现在来的这个人的侄女,”

“哇……”芸娘吓了一跳,“你刚进程府可是方才6岁,这真扔了你,只怕早没你这个人了”

“是呀,所以我,现在左右为难,说破了,这罗大娘要吃官司,不说破,这境况可真危险。我这便宜大伯要是真动什么歪脑筋,我可怎么办?”

大家都有此虑。姜管家想得一刻,心中拿定主意:“如此,说一下,这户贴的事,可大可小,一个不好,姑娘的所有财产,加上我们这些人,全得归了这柳家。这姑娘可还没有及笄,姑娘,你赶着写封信给世子爷!我们等着这个大伯的表现再说,不过,王明你赶着去忠王府去,寻到世子,跟他说下情况,把信给他。”

柳儿去拿笔,管氏急忙来磨墨。姜管家又说道:“王庄头,你就去把哪二十家庄户交待下,不要让他们来庄院里,把还没露过头的小子们,也送到庄户家去。现在咱们要藏富。”

王庄头如飞而去,带着还没出现在这柳家亲戚的眼里的小子们去了。

一时,王明也拿了信,赶着骑马去了京里。

中午,这大伯午睡起来。真是良好的生活习惯呀,叹服。

终于,柳大伯出面了。

“侄女儿呀,不曾想,你如今出落得这么有出息,小小年纪,整治出这诺大一份产业。”这果然的,明人不说暗话,这柳大伯可是直爽人,柳儿心里道。

“柳大伯……”,第一次跟这代表古代的规矩的人物交锋,柳儿小心开口

“大伯,什么柳大伯,不懂规矩”柳大伯一副柳家当家的嘴脸。迎面就是一句。

“大伯,我当年被卖离家,年纪实在小,不记得家里的亲人了,按说也不能你上门来说是我的大伯就是大伯吧?”柳儿知道这亲不可认,

“哼,我要没有访清楚了,怎么可能上门来,你看看!”随手递上一份契书,写着族亲为了安葬柳氏一门三口,故把的柳氏三房唯一的六岁幼女柳氏卖给人牙子罗氏,听凭转卖,生死不论。

“柳儿呀,这可真没良心,这么几年,就忘记大伯娘对你的好了?”边上的妇人擦着泪,此柳儿非彼柳儿,自然不知她的好与不好,可柳儿一听良心这个词,就烦,真好你还能卖掉别人家的娃?

“实是记不得了,……”柳儿推脱。姜管家在边上一脑门子的汗,这事大条了!

“记不得不要紧,拿你的户贴出来。”柳儿只得取出户贴。这是换过的户贴,自然看不出来什么,不过上面确实写着,柳小舟。原藉在柳家营子三里庄。现在落藉在秋叶镇大王村。:“看看,这姓对得上吧,这原藉也跟我的一处,不过当时你不是这个名字,是柳三丫,这不要紧,当年卖你的人牙子,我们可去寻来,另外,还可以去查黄册!”柳大伯高声道。柳儿知道这事是跑不掉了,只得先认下。

“如此,果然是大伯来了,柳儿这里问大伯安好!”

“安不安好的,我也来了,我看你被这一起子刁奴,都教唆坏了,不认祖宗不认宗亲!”柳大伯显是有备而来。

“如今,我来了,自然不能让你吃亏!不能让柳家吃亏!这些人等,我抽空自然会为你调教。现在你且把他们的卖身契拿来给我,不听话的,我一总发卖了!”

杨嬷嬷们吓得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人。

“大伯能为柳儿当家,实是柳儿的幸事,不过这些人虽说是我的下人,可身契却还在世子妃手里,不曾给我,”柳儿等他一说完,马上接口就说道。“实际上,他们可算还是王府的下人!”随便扯吧,反正,你胆子肥去找世子对证。

杨嬷嬷放松了口气。看来这小主子是有成算的,不会被人白欺了去。

“你这地契呢?还有这屋契。”大伯也没死盯着这几个人。转过话头。

“这两三张纸,侄女倒还是看得住,不会被这些下人骗走,大伯放心就是”

“哼,这样,我们这次来,可不是为了你这点破房子,烂地的。主要是为了你的亲事!”这婶子直言出来。柳儿打起精神

“伯娘请说,”笑容满面,亲事,看来不是无故寻来的。高人指点呀,有高人。

“这是个秀才老爷来说你去做贵妾,听说你指使下人推了。自古婚姻之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不在了,这事我们可得做主。”

“伯娘是说,这个秀才老爷是要我去做妾,你觉得合适?”

“听我们的话没错,这可不合适,是门你寻也寻不到的好亲事。你曾卖身为奴,现今,就算是脱了籍又怎么样?人家将来是要当大官的人,娶了你,那里又辱没了你不曾!”

“听大伯说起来,是门好亲事,可容侄女再想想”柳儿知道是这个理。

“想什么,来得婚书上签了字,按了手印,这门亲就算成了!我们是你的长辈,还会害了你不成?”大伯挥手递过婚书

柳儿接过,“这上面可没说过聘金几何,嫁妆多少”果然是赵家秀才的婚书!这赵云贵真是吃屎撑着了,专来寻自己的霉气。

“嫁妆?”柳儿的便宜伯娘,尖声大叫:“这些这些都是柳家的家产,你一人嫁过去就得了,难不成还要带着柳家的家产过去?”

“这几时成了柳家的家产了?”柳儿笑问

“我们都去问过了,这房子,还有村里的房子,还有地,一共有多少,我们一清二楚,这些人家秀才老爷全都不要,仍留着给我们柳家。”伯娘的眼中看着这博古架上的花瓶。脚下的地毯,心花怒放。这些可都是自己的了,不想这小丫头居然有如此财运。几年间,得了这诺大一份家产。自己真是好运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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