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程二小姐自从当上了忠王世子妃,其中的酸甜苦辣就不是做为一个并不贴身、知心的小丫鬟柳儿所了解的了,(柳儿也没打算去贴这个心,)每天早晚的二次去王妃、老王妃处问安,总觉得屋子里的人,眼睛都盯着自己的肚皮,恨不能早早见到这肚皮吹气般的鼓起来。可总也不见动静。别说看的人急,自己心里都急得起火,自从前次柳儿状若无意的说起茶的事情后,程二小姐才略略有点心明,回程府问了府里自用的大夫,回来后,特别注意了小厨房及茶水间送来的吃食,也换了几批丫头婆子,陪嫁中的如兰及梅香也回了谢嬷嬷换回了书玉、听琴。
自此厨房及茶水间都是信得过的人掌握,身体也调到最佳状态,在动完厨房及茶水间之后,二小姐回想起来,都是在柳儿不经意的话语中找到灵感或者说方法。不由得视柳儿为福星,心中暗暗关注,也对柳儿更好,经常有意无意中同她聊天套套她的话,也不以为她小,还总按她说的食疗方子,吃了一些时日,好象身体果然更松快、精神也更好了。

刚过了赏花节,世子妃在3月底,被诊出有孕,阖府欢庆,世子及世子妃激动自不必说,全院人赏了三月月钱,谢嬷嬷、林奶娘等一众有名有脸的更是另得了王妃及老王妃的另赏,其中,柳儿也莫名成了一个得了三处赏银的人,因为她同黄黄白白也很有名气呀,这时柳儿已穿来这世一年,柳儿将穿来这边的三月初一定成自己的生日,年满7岁了,吃8岁的饭了。

托世子妃的福,柳儿依旧是一名‘闲人’,每天就是带着黄黄白白去陪世子妃聊聊天,解下闷。现在世子妃有了身子,也不能同狗呆在一块,怕被惊着,黄黄白白已然长得大了,看样子还能长似的,世子不放心,专请人来看过,果然是吐蕃产的番狗,名叫獒。能长到小牛一样大少,最是忠心护主,一生人只认一人主人,品种自也是最好的品种。世子一时也难取舍,只得吩咐柳儿带狗来后,就拴在主屋院子的树下,让世子妃远远看着就行,柳儿也就坐在门外,同世子妃聊上两句三句的。

柳儿也依小卖乖的,有时把听来的又必得要世子妃知道的事,比如原订的通房姨娘四人变二人啦,原是谁的人什么的,借着话,略略点点,世子妃自然会使人去细访,柳儿也就不管尾事怎么样了,只见得世子妃房里通房进,姨娘升的,鸡飞狗跳中,程二小姐终于在年底腊月二十六生了一个儿子,真正的白白胖胖的大胖儿子,

柳儿也愉快地又大了一岁,这一年中,柳儿最伤心的事就是黄黄白白长大了,不能呆在世子院里,十一月中旬只能送到京郊的别院,负责煮食的管氏跟了去,后来,别院来人回报、两狗不习惯,在别院据说瘦了下来,世子也没在意,只吩咐管氏尽力照料。柳儿听闻干着急也没法子,只得罢手。

什么事也盖不过世子妃生孩子这事大,世子妃身子一日重过一日,精神更短,身边的人也精心,一时也忘记安排柳儿工作,柳儿无事可做,真真彻彻底底的成了闲人,柳儿却也老实不客气地就专心打络子、绣荷包赚钱,一个儿闷声大发财,任谁也没算到的,柳儿刚9岁,身家银子就有了300两之多了。

今年的春节,依旧热闹,但世子妃在做月子,世子房里的丫头婆子们虽说添了一小主子,但事也不多,都是老人了,也就各司其职,在一片和谐中过完了元宵节,春绢已搬到柳儿屋里来了,小主子生下后,世子房里又进了不少下人,于是春绢寻了个空,就搬来同柳儿一屋,虽说略有些挤,但两人觉得更温馨,方便,

柳儿心里也暗中打过主意,想要寻机自己赎了身,脱了仆籍,但对离开忠王府后的生活却很担心,又没个投靠的亲友,赎身出去,小小人,被再次拐卖了的机率显然是很大的,现在自己需要的是有家长,柳儿手里有了银子,并不害怕生活问题,对安全却是束手无策,要寻一个对自己忠心、不会算计自己的家长,柳儿知道只能是靠运气而非人力了,当然也想过恰当的,可以购一房老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刚好春绢的晚班,自己一直掂记着墙柜里面的东西,把自己的墙柜里的宝藏取出来清理,银票前几天刚好全换成了100两一张的银票,刚好3张,另有二串铜钱几角碎银,户贴同卖身契都好好放着,得的几件首饰也放着柳儿想起来,表妹的穿越书上,人人拿着银子,成百上千两的现银拿着跑,心里就笑个不停。一两约有42克十两就约有420克,12两就约500克,300两就有25斤,想想不到自己抱着25斤重的东西走路的样子,1000两就更别想了,快有50斤重的大米两袋了,谁也不会疯了背着现银子走的,柳儿依旧把银票折好,再用油纸妥妥的包了两层,依旧放好。

炕柜早为了做活方便,移到炕对面放成一排,春绢同自己一人一个,床也宽,足够睡,柳儿躺在炕上,细细的盘算着,帮玲珑绣房做活计恰一年了,钱也挣得不少了。二小姐也生了儿子,这脚也就站稳了,自己手中的钱略有些些,足以独立生活了,目前最最紧要的就是,怎么着把卖身契给赎回来,自己身子虽说才9岁,可上世加这世,也快三十了,只要能掩人耳目,在这女权低下的社会,也能悄悄的活得快乐无比,比前世,这山绿水清,没污染,随便一点青菜都是无公害的,足可以修道面仙啦,这世人,要实现前世的梦想。柳儿一边乱想一边回忆着打新结做样子。

春绢回来了,嘴巴不停地说着:“柳儿,烦死了,今天二小姐身子不得劲,小主子也哭闹不止,我这个夜值得累死”边打了好大的哈欠。

“不是好好的娃吗?生下来七斤三两呢!这可是大娃。”

“小小年纪,你大娃小娃”春绢端着淡绿底起粉绿叶粉红荷花的小杯子,饮着水“外面好冷呀,屋里还行”

“这不是方婶说的嘛,林嬷嬷也说比平常孩子重,你以为我小就不知道吗?”

柳儿肚子里暗笑,小妞,也是不想吓你,姑娘我快30了!什么不知道!

“听如意说,明天小姐好象要叫你去跟着侍候,不知怎么想起你了”绢儿报信

“去就去呗,我也从黄黄白白走后,没怎么正经当差,说起来,不知黄黄白白在别院怎么样!真担心呀!”柳儿左右摆着线,细细回忆着“想不出来了,这得静心想”柳儿扔下线,突然满心满脑都是黄黄白白。再没心思做事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打就几个络子,就吹灯睡了,

第二日,是个暖日,太阳晒化了树上的雪水化着,明晃晃的太阳,冷冷的风,真是下雪不冷化雪冷呀,柳儿捂着耳朵搓搓,蹦跳着跑回了屋子,知道今天可能要当差,特别换上利落的衣服,仍旧时前年谢嬷嬷送来的两套棉衣中粉紫绣折枝梅花的棉袄及棉裤,今年穿上恰恰合身,套上麂皮的靴子,在两包包头上用自己做的头花戴好,下意识地整整腰里的笔盒,端坐在炕上,准备编结子,编得一时,果然,二小姐前的人,名唤听琴的的,寻了来唤她去二小姐房里。

柳儿有许久不曾来到世子妃的屋子,这时跟着听琴进来,只见自己的二小姐

穿一件儿白色软绸宽袖中衣,一件大红的银丝织纬撒着大朵红芍药的夹袄,露出用了淡青色线在袖口、领口处绣的稀稀落落,很是别致的几支竹叶,头上带着翡翠珠串就,柳儿亲手绣制头箍,是面是金线小篆体的《心经》,拿了秋香色金线蟒引枕给靠着。身下的这紫檀木的拔步床,这床就是细微处也雕绘了简单古朴纹络,床腿上雕刻了梅、兰、竹、菊、松柏,整个床面则是内雕的麒麟驾云,栩栩如生,床前是绣着大团石榴花的地毯,床上垂着的纱帐,帐帘遍洒银线暗绣的海棠花,身穿粉红色染花比甲,淡粉色褂子,腰间系着白色绸布汗巾的入画静候在一旁,

端的是大富贵呀,柳儿暗叹,二小姐身上就带着两只镂刻着芙蓉花花纹的祖母绿镯子,一双同款的坠子,整个人显得桃红花色的,柳儿行礼请安毕,二小姐招手道“许久没见你了,特寻你来说说话儿,呆在屋子里,可闷坏人了。”

“林嬷嬷说过,小姐你要好好养着,满月了才能出去呢”柳儿应道,

“一个月呢,可不要烦死人”二小姐撒娇的口气,柳儿一听肉都麻了,心说,我一八岁孩子你跟我撒得着吗?

“我以后都来陪小姐说说话吧,我把外面有趣的事,都说给小姐听”心口不一的柳儿说。

俩人说着,不一会儿,只见林嬷嬷端着一个荷叶莲花雕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盅羊乳银杏炖燕窝来,二小姐皱着眉头,强喝下半盅,就不吃了,林嬷嬷不可能放得过去,两眼炯炯的盯着,“小姐,世子爷交待,无论如何,一点都不能剩下的,你还是吃了罢,这对身体好。”

“嬷嬷,可羊乳也太味重了吧,牛乳没有了吗?”

“世子爷说正使人去寻,羊乳是一样的,用杏仁煮过,味不重了“

柳儿听了,心里略动了一下,又放下了,再陪着说了会话,看着二小姐吃完了燕窝,眼眯眯着,又想歇息,忙告退下来,并顺手接过林嬷嬷的托盘“嬷嬷,我送去厨房吧,左右没事,您忙了一天了,也得空歇歇。”说完将托盘带盅子带走了,一径送到小厨房去。又在厨房里陪方婶说了半天话,才又走了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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