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喜欢海马,大伙帮她抓了一只个头小巧的珍珠海马,碰巧也为伊里奇抓了只新守护。
古拉普告别了金色海兽,从海上回到岸边,杜金娜一直默默的计算着距离,画着草图。按照绘图师的准则,她需要实地走访,用相应的工具计量,才能绘制出准确的地图。不过冰稚邪不可能让她详细勘察,只能带着她沿着海岸边往回走。不过这也无妨,她的祖辈绘制的地图里,也有绘制不那么精细的图册,特别是那些艰难险峻之地,只能根据所见所闻估画大致情况。即使这样,其价值也非常的高。

杜金娜结合神乐园看到的绘制海图,结合来回的经历,大致判断出窿穹云所在的屿岈山实际是在一处半岛的东南角的一处离岛,仍属于半岛范围,而浮晴幽地的位置在屿岈山的东北方位,按照距离来算,仍在近海范围。

不知不觉来到当时出海时的拱门礁,礁石的拱门下忽然跑出来一个身影,仔细一看,正是冰稚邪先前救助过的牧鹿族女性。虽然隔着很远,但牧鹿族女性认得爱莉丝的古拉普,两对鹿蹄子吧嗒吧嗒跑过去。

看到迎面跑来的牧鹿族,爱莉丝很意外,她喊了起来:“啊啊啊~!师父,伊里奇,你们看,是她。”

牧鹿族女性跑近了时放缓了脚步,她注意到旁边还有不认识的陌生人。

“是你吗,牧鹿族的姐姐……”爱莉丝欣喜的跑上去:“真的是你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知道了,你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们吧。”

牧鹿族女人耳朵抖了抖,脸上带着一两分迟疑,她有些畏生。爱莉丝忽然看到她的耳廓内露出一张小脸,登时喜笑颜开:“哎呀,小花仙子也在呢。师父,你快来看呀,她们在这里等我们呢。”

“说到牧鹿族,古烈拜托我们找他的弟弟躲在螺洞里面,这时候……”休灵顿看向天色:“暴雨停了,也没有了狂燥的魔兽,他们可能已经回到庇护所了。冰稚邪,要回去看看吗?”

“不必了。”冰稚邪看见牧鹿族女性怯生生走到跟前,打量着自己,她好像要说什么,又知道对方听不懂,指向森林的一方。

“她要伱跟她去什么地方。”休灵顿看向冰稚邪,见他不表态,便道:“喂,去吧,反正差不多也是同一个方向。”

“嗯。”冰稚邪示意她带路。

穿梭在森林中,走了两天,因为天气和环境转好的原因,森林里各种各样的魔兽又都冒了出来。牧鹿族女性带着他们到了处林地,大树根下有许许多多牧鹿族的树洞屋,之前洪水淹过这里,烂泥地上多了很多新鲜的蹄印。抬头一看,林间许许多多牧鹿族从树洞里露出头,他们都很谨慎害羞,看到同伴和这些人类在一起,才围上来。

“啊好多牧鹿族啊。”伊娃挽着若拉的胳膊,张大了嘴。只见密密麻麻的牧鹿族出现在树根下和树枝上,不知有好几百人,或者更多。

古莉亚:“这里就是她的家吧。是個很大的村庄呢。”

不管是住在树下的还是树上的,树干上的洞屋都有着很鲜明的外部装饰,都是取的天然的花花草草,藤藤蔓蔓装点,一些红色、黄色、蓝色星星状的果实垂挂在洞门上,花儿、朵儿长着小小的窗台下。

“是你们救助了我们的阿因。”一个男性的声音在林中一则出现。几人看过去,是一名白色毛发的人马族。

“她叫阿因吗?”爱莉丝示意身边的牧鹿族问。

人马族缓缓走出来,身边带着把弹弓武器:“阿因是命运的意思,她就是我们这个部落的命运。”

阿因跑到白色人马身边,回头看向冰稚邪他们,对人马族说着什么。

“阿因很感激白发先生的帮助,她在海边等了你很久,总算把你等来了。”人马族自我介绍道:“我叫本达拉,是树鹿村庄的守护者。”

“守护者,是指这里由你保护?”爱莉丝问:“可你是人马族呀。”

本达拉说:“在森林里,一些牧鹿族为了避免外侵,会找来强壮的人马来守护村庄。洪水来时,村庄遭遇了袭击,我做为树鹿的守护者,没有保护好阿因,险些铸成大错。真感谢你,那位白头发的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西莱斯特。”

休灵顿问道:“所以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报答他的?否则阿因不会特意在海边等他回来是吧。”

本达拉沉默了。

“原来没有回报吗?”休灵顿搓了搓长出来的短须,看向爱莉丝和冰稚邪。

本达拉说:“你们是外面世界来的,我们这个地方又有什么能做为回报?”

爱莉丝为免对方尴尬,忙笑着道:“我师父不是贪财爱宝的人,就算请我们吃顿晚餐,休息休息,我们也很高兴。”

本达拉面无表情又沉默了几秒,跟身边的阿因说了些什么,其他几百名牧鹿族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吵了起来。本达拉发出不悦的声音,吵闹声很快安静下去。随后他走到冰稚邪跟前说:“能和你单独说几句吗?”

其他人在村庄里游玩起来,本达拉对冰稚邪说:“我想请求你一件事,请你带走阿因。”

“嗯?”

本达拉说:“牧鹿族一直所有人类、亚人类种族中最卑微的。在他们族群中有个相传已久的传说,要改变族群,就要改变命运。阿因就是这一代的命运,当她的改变时,就是族群新命运的开始。”

“你是说我救了她,改变了她的命运?”

本达拉说:“她在这里什么也不会改变,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可以自己带她离开,带她去改变。”冰稚邪说。

本达拉:“我不能,树鹿村庄是我的责任。”

冰稚邪直接道:“我拒绝。”

“你答应,我可以送给你一样东西。”本达拉拿出一个口袋:“葛伦拜葛袋虫,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金币虫。”冰稚邪说:“它以泥土、木头、石头为食物,消化后吐出金子,那是它的排泄物。”

本达拉说:“我这只金币虫最多的一天吐出过六块百克以上的黄金,提纯后最少能得三百克黄金。仅管不多,可我知道它在人类社会是财宝的象征。”

冰稚邪说:“不需要,我不会答应你。”

本达拉闷了两秒,叹道:“好吧,那就这样吧。”

冰稚邪一行很快离开了树鹿村庄,可没走出多远,发现阿因跟在了后面。若拉和爱莉丝几次回头,发现她一直隔着十几米距离,不敢靠得太近,又不舍离去。

“师父,你看她……她自己跟来了。”

冰稚邪回头看着她,她立刻就站在那里不动了,眼睛里即是失落,又有几分期许……

……

树鹿村庄内,本达拉站在高高的树枝上,眺望阿因离去的方向:“世上总是用齿轮来表示命运,齿轮是冰冷的、机械的,是日复一日,一成不变的。想要改变,需要突破不变。当命运的冰冷有了温度,当机械的运转产生了悸动,这就是一成不变改变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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