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地下密室昏暗而压抑,密闭的空间之内充满了腐朽的气味。
一个上身赤裸布满淤青的青年吊在屋顶的横梁之上,耷拉着脑袋仿佛没有了生息。

突然,一阵森然的脚步声传来,布满淤青的人顿时打了一个冷颤。微微用力想要挣脱绳索束缚却不能挣脱分毫。

脚步越来越近,很快在门口停下。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紧闭房门的眼眸中充满着浓浓的恐惧和绝望。

房门缓缓的被打开,一个长相猥琐的秃顶中年人弯腰走了进来。

中年人咧嘴一笑,脸上横肉起了三条深深的褶皱。

“小马啊!真没想到啊……你跟了我五年了,吃我的饭,却在替别人做事。星哥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上刀山,下油锅,剥皮,火烧,还是剁碎了喂狗?你随便选一个。”

星哥每说一个,小马的身体都不禁颤抖一下,脸上的恐惧仿佛被雕刻在了脸上。

“星哥,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给我个痛快……”

“想要痛快啊?可以……就看你老不老实交代了……你背后是什么人?”

“我……我……是男哥,泊水帮的男哥。”

此话一出,星哥脸上也露出了懵逼。

“你特么不是条子的线人?”

“啊?对,对,我是牧爷的人,牧爷的……”

“操!”星哥抬起一脚,将小马踢得几乎要荡到天花板上去。

“你当我白痴啊?娘的……还以为你特么是条子,没想到你竟然是郑胜男这个狗东西的人?你脑子没病吧?你宁可跟他也不跟老子?他哪点比老子强了?”

“星哥,我错了,我瞎了眼,我错了……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之前花姐栽了也是你搞得鬼?”

“不是,不是啊!那时候我们还没进风月堂呢怎么可能是我……”

“操,我想起来了,那短时间老子几个仓库被镇域司查了……是你告的密?你告诉了郑胜男,然后那个王八蛋又向镇域司告发我?操!”

星哥愤怒的抬手扇了小马几个耳光。轻轻的甩了甩手,“扒了他的皮,回头给郑胜男送去。

我说牧爷这是干啥呢,前段时间明明是对泊水帮穷追猛打。怎么就突然对我江海帮了,原来是泊水帮祸水东引啊。”

“星哥,饶命啊!星哥!我错啦……”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镇域司,苏牧办公室之中,听着辰龙的汇报苏牧眉梢微微紧锁。

“你觉得是泊水帮的情报出了问题还是……”

“地下密室之中多个房间茶水还温,说明密室中不久前有人。茶壶中泡的的是上好龙井,说明密室中的人是客人。

应该是得到了我们来查的消息提前转移的。我们的行动泄密了。”

“刚刚答应把行动知会唐宗贤,第一场行动就泄密……我以为唐宗贤至少得顾着点脸面……既然你不要脸面,那就别怪我不给你脸了,你让王奇峰过来。”

“是!”

另一边,唐宗贤办公室之中,低头披着文书的唐宗贤突然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弹身站起,“蠢货!”

身前的李耀身体一颤,连忙站直。

“昨天刚刚逼的苏牧退步,刚刚逼得苏牧在行动之前将行动内容报备给我,第一场行动你就给他泄密了?你脑子里是什么?”

“统领,苏牧这么乱来已经到了忍无可忍,不得不制的地步了。难道真让他扫了江海帮?扫了泊水帮,江海帮与周边的小帮派闻风而动。

现在又动江海帮,岂不是让山海帮,山竹帮都参与进来?到时候五环城南域不乱成一锅粥?”

“你还敢狡辩?难道不是江海帮给了你好处?昨天行动泄密苏牧正好给了他借口不再向我汇报,我们刚刚逼他退一步,现在又被他近一步,你还不知错在哪?

滚回去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是!”

“等等!”在李耀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被唐宗贤叫住,“你有没有和盘子一起做生意?”

“啊?”李耀一脸茫然,“我没养盘子啊?”

“没有最要,有的话尽快掐断联系。我有一种预感,苏牧可能不能容你了。”

“知……知道了……”李耀声音微微颤抖的回了一声转身出门去。

唐宗贤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让李耀那么的不安如此的不寒而栗。

难道,苏牧真要对我下手?

苏牧办公室中,王奇峰坐在苏牧的办公桌前,“小牧,你叫我?”

“既然唐宗贤要和我们撕破脸,那我们也没必要客气了。李耀的罪证收集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李耀养的盘子大大小小有十几个。但真正能拿捏住他的还得是他和古月星合开的高利钱庄的事。

他们开设地下赌场先哄骗百姓小玩一把渐渐引人上钩而后通过钱庄放贷,一旦借了钱庄的钱,他们就永远别想还清欠款,直到被榨干逼迫到走投无路为止。

我已经收集到了一百多个被害人或被害人遗孀,随时可以对古月星和钱庄进行抓捕。而且在东郊庄园有一栋李耀金屋藏娇的庄园,里面有藏有这些年李耀非法收入三十万两白银。”

“三十万两?靠,一个锦衣捕头赚三十万两,挺能贪啊。”苏牧讶道。

“是啊,锦衣捕头当中应该属他最能贪了。”

“行吧,今天就动手。”

“现在?”

“兵贵神速,现在!”

一个上午,李耀也都有点心神不宁。一点工作的心情都没有,背后总觉得有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

得唐宗贤的提醒,李耀派出了手下得力干将暗中监视苏牧旗下的一举一动,一个上午过去了,都那么风平浪静。

至于说掐断了盘子的联系,李耀也想啊。

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盘子之上的主宰,手中的那么多盘子,他一念让其生一念让其死。可不知什么时候猛然察觉,自己竟不知何时也身在盘子之上。

如果忍痛斩断联系也不是不行。可这盘子上的金山银山也得一起毁掉。

舍不得,只能一次次的拖延,一次次的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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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就算李耀想壮士断腕也不能了。

自己屁股下面不经查,这一点李耀心知肚明。所以才会那么死死的抱住唐宗贤的大腿做一条忠诚恶犬。因为李耀明白,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的,只有唐宗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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