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明眼神一寒,死死的盯着青禾,“你从哪听说的?”
“是……是小楼说的啊。”青禾被张月明的眼神吓了一跳,缩了缩说到。

“小楼?他从哪听说的?”

“这就不知道了,小楼和牧爷手底下的人走的近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明哥,说句心里话。四大紫衣侯,罗爷最威风实力最强。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有权。

就连武功,罗爷一个就抵其他三个。明哥,我只是个蓝衣不太懂,就是不明白咋们为什么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动心了?”

“嗯。”

“那你去吧,我不拦着。”张月明淡淡的说到。

“啪!”青禾连忙自扇一记耳光,“明哥,我多嘴了。但不管我多心动,青禾这辈子就跟着明哥了。明哥去哪,我就跟到哪。紫衣侯太远了,我不在乎跟的是哪个爷,我只在乎跟着明哥。”

听了青禾这么一番话,张月明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在呢?”突然,王奇峰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你来做什么?”张月明没好气的说道。

“牧爷有个不怎么棘手的任务交给了你,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一听这话,张月明的心顿时咯噔一下,“要我做什么?”

“没什么,昨天审讯的刘伟明罪证整理的都差不多了可以移交给御衙了,过会儿老四派个人把人移交了过去吧。”

“这种小事为什么要交给我的人?你的人呢?”

“我的人都有任务在身,反正你的人最近挺闲的。指令已经正式下发交给你了。”王奇峰将正式命令纸放在张月明的面前。

“你出去。”张月明突然暴躁的对着青禾喝到。

青禾一脸懵逼,但还是连忙匆匆走出办公室,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将房门带上。

“老四是有话要对我说?”

“你想做什么?逼我啊?”张月明脸色阴沉的喝到。

“哪有……不过是小事而已。”

“你们就不怕我站到唐宗贤的身边去?”张月明有些气急败坏的喝到。

“你不会!良禽择木而栖,跟着谁有好处你比谁都清楚,对唐宗贤恶心了这么多年,你干不出这事。”

“但你不能逼我!否则……”

王奇峰无所谓的一笑,“以你的脑子难道看不出来么?你想破此局的关键就是王洛宾对你无比的信任。他信你的判断信你所做的一切。

如果他不信任你或者放弃了你,你所有的争辩都是在找借口,有什么意义?”

王奇峰笑着拍了怕张月明的肩膀,转身离开。

青禾再次走进张月明的办公室中,看着张月明满脸愁容的盯着指令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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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哥,多大的事?是送到还是放,你一句话的事。”

“放是肯定不能放的。”张月明长长的叹了口气,“还记得辛道荣护送犯人去内环城么?半道被灭口,统领直接被拿下闭门思过。

玄衣统领尚且如此,我这个锦衣捕头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那……平安送到御衙呢?”

“那我在鹤公面前百口莫辩。苏牧这一手就是给种下的怀疑种子浇水让其生根发芽啊。”

“那……怎么办?交给我,我把人送过去然后明哥把所有责任推到我的头上”

“你想找死么?”张月明冷声吼道。

“我……跟了明哥第一天我就有这个觉悟了,做小弟的不给头挡刀子,要我们做什么?”

“备马,我亲自护送。这是苏牧的阳谋,看似给了我两个选择,却只给我一条路走。”

午时三刻,一辆囚车缓缓的使出镇域司。

囚车之中,刘伟明靠着囚车冷冷的看着前面骑着白马的张月明。

“张捕头这是要送我去刑场么?不知我是被凌迟呢,还是被腰斩啊?”

“午时三刻都已经过了怎么可能是去刑场?只是把你转交给御衙衙门而已。”

“哈哈哈……好一个而已!到了御衙,张捕头就鞭长莫及了吧?张捕头演的一出好戏,好演技啊。”

“刘伟明,大老爷们说话直来直去,娘们唧唧的拐弯抹角做什么?”青禾冷哼一声。

“直来直去?好,我就问一句,你张月明是不是把我当投名状把我给卖了。”

“放屁!”青禾当即喷道。

“东明染庄的事都过去三年了,怎么这个时候翻起旧账来了?他苏牧吃饱撑的跑来寻我麻烦?我在人家苏牧眼里还不如一个屁呢。”

“那是苏牧要对落爷旗下的产业动手,是你身上不干净被苏牧抓到了把柄。”

“不干净?东明染庄的人被我处理的这么干净了怎么就不干净了?我想起来了,当初这个案宗也是你接手的,知道这事的除了我和花铁城也就剩压下案宗的你了。

我和花铁城都栽了,除了你还能是谁?”

“刘伟明,你别像只疯狗一般乱咬好不好?是你自己手脚不干净能怪谁?谁知道苏牧怎么找到的线索……”

刘伟明还要申辩,突然,马车停顿了下来。眼前出现了一个青衣神秘人。神秘人仿佛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一般,与周围的世界格格不入。

“张捕头,鹤公让我来接刘伟明,他不能被送到御衙,进了御衙可就没有活路了。”

“是鹤公让你来救我的?哈哈哈……张月明,听到没有?还不放了我,鹤公让你放了老子。”刘伟明狂笑的叫到。

“这么明显的试探鹤公难道看不出来么?”张月明冷冷的问道,“我敢肯定,在周围必定有眼睛全程注视着这一切。只要我放了刘伟明,今天我就得进去革职查办。栽了一个刘伟明还不够还要我一同栽进去?”

“我日你个张月明!你还说没有投靠了苏牧?这位先生,请转告鹤公,张月明早就投靠了苏牧,甚至我今天栽了都是张月明的给苏牧的投名状。”

“放屁!请转告鹤公,这是苏牧的挑拨离间的计策,他一定安排了暗中护送的人手。明面上是我,其实是在试探我。只要我放了刘伟明我就得给他陪葬。”

“是不是苏牧的试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鹤公对我的交代是把刘伟明接回来。你放不放?”

张月明深吸一口气,眼中蕴满着满满的失望。

“不是不想放,而是不能放!”

“张捕头铁面无私刚正不阿在下佩服,只是没想到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张捕头竟然也在暗中偷偷养了外室。这要让家里的结发妻子知道了,后果想来不是张捕头想看到的吧?”

“什么外室?子虚乌有。”

“哦?南屿街的一个巷子之中。张捕头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么?”

此话一出,张月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无颜色。

“那是老子的家老子的娘子。我警告你,你别乱来。要是我娘子有了任何意外,我保证让你们付出十倍百倍代价。”

“这些明面上的话就不必说了,我只问张捕头让不让我把人带走?”

张月明脸色阴沉如水,过了许久,张月明才缓缓的抬起头。

“刘伟明,今天你不能带走。我弟兄的女人要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会善罢甘休。镇域司上下同气连枝,我张月明也许在鹤公眼中不值一提,但希望鹤公也能想起,我张月明是镇域司的锦衣捕头,不是鹤府的下人。”

这话一出,基本上已经算是和鹤柏年摊牌了。

青衣人眼中寒意炽烈,看了张月明许久缓缓的点了点头,“张捕头的话,我一定转告给鹤公。”

突然,一道寒芒从青衣人的手中激射而出,如一道闪电一般奔向刘伟明的要害而去。

这一道暗器太快,快的张月明根本来不及反应。

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瞬间激射而出,寒芒瞬间被这道黑影吞没而去。

“轰——”

黑影重重的撞在囚车的护栏之上,猛烈的冲击发出一声厚重的闷响。

“噗——”

“青禾——”张月明眼眶欲裂,“你……”

再向前看去,眼前却已经没有了青衣人的身影。张月明连忙来到青禾的身边,捂住青禾喷着血的胸膛。

“青禾,你坚持住,一定坚持住……”

“明哥……我……这么做……对不对……”

“做的很对!先别说话,快!把青禾送回去救治——”

“是!”一名蓝衣连忙抱起青禾,施展轻功向镇域司赶去。直到蓝衣消失在视野之中,张月明才收回视线,冷漠的扫视着周围,“继续出发!”

另一边,鹤柏年的家中,青衣人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

“回来了?怎么样?”

“鹤公,张月明恐怕已经背叛了我们,我向他要人他不假思索的拒绝了。而且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他张月明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锦衣捕头,但他背后代表的是镇域司。如果镇域司的亲眷出了什么意外,镇域司不会善罢甘休的。”

“嗯……刘伟明呢?灭口了没有?”

“对不起……我……我失手了。”

“嗯?你可是七品高手啊,在五环城南域,一个七品高手失手的可能性不大啊。”

“我……我出手了,可是被张月明的一个手下挡住了。我本来还想再次出手的,可那时我感应到了一股气机锁定了我,如果我出手的话,刘伟明不一定会死,而我,一定会死。”

“当真?在五环城南域能做到这一点的没几个吧?”

“应该只有五个,镇域司统领唐宗贤,御首梁启翰,泊水帮的左长老卓宇航,山竹帮的帮主太白烟,山海帮的太上长老龙霄云。但是……”

“但是?”

“但是有一个人的武功一直被低估,而那个气机锁定我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人。”

“你是说……苏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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