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牧的装扮,丁飞花一脸疑惑。
“大清早的……有什么事么?为何还要乔装伪装?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飞哥!”苏牧来到丁飞花面前摘下帽子,“我刚刚才养好伤,就立刻赶来找你了。”

“养伤?你怎么了?”

“前天我找到欧阳寻么。”苏牧凑过连低声说道。

“谁?”丁飞花嗖的一声弹身站起,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牧。

“你找到欧阳寻?你还活着?不是,你避开了欧阳寻的感知?”丁飞花一瞬间问出了好几个疑问,每一个疑问都饱含着他的惊讶。

欧阳寻叛出泊水帮的细节他了解的要比苏牧多得多,包括欧阳寻受了致命的伤也知道。

逃出去的欧阳旭要么躲在某个地方苟延残喘,要么开始为自己准备墓室留下武功以待有缘人。

以欧阳寻的本事,只要逃出去定然不可能让人找到,哪怕他已经死了也不会被找到尸身。

苏牧竟然找到了,还能活着回来报讯?

“飞哥,事情是这样,欧阳寻已经受了濒死之伤,强撑着身体企图寻一个衣钵传人,没想到他看上了我对门。前天晚上我察觉到对门不对前去探查,发现了装扮成乞丐的欧阳寻。”

“然后呢?”丁飞花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沉声问道。

“欧阳寻受伤太重,武功修为已经倒退到九品境界,我成功将其制服。本来欧阳寻宁死都不会就范,但我和他达成了一个交易。

我帮他将武功传承下去,而他需交接一些情报与我。他说,我要的东西被他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是这些年泊水帮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证据。”

“见不得光?什么见不得光?”丁飞花顿时紧张的问道。

“他没说,他说他也被刻了符文禁制,只要透露半个字,必爆体而亡。”

“他反正都要死了,还在乎爆体而亡么?该不是他骗你吧?”

“他说关于这些证据,他只能透露一个字,因为只要透露一个字必会爆体而亡,最后我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问了什么问题?”

“我问你藏得那些证据是不是都是泊水帮贩卖极乐丹的证据?”

“然后呢?”丁飞花表情更加严肃的问道。

“他说是!而后轰的一声,欧阳寻突然炸开,其威力恐怖,将我对门的院子都炸成了废墟。

欧阳寻已经尸骨无存,我翻遍废墟也只能找到这一面金牌。”

说着,苏牧拿出微微变形的金牌。

丁飞花看着变形有些黑斑的金牌,眼中精芒闪动。

参与贩卖极乐丹的人,知道内情的人全部被种下符文禁制,这是盘踞在五环城极乐丹贩卖团伙标志性的特征。

也正因为这群混蛋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导致数年来镇域收集证据困难。严刑拷打,刑讯逼供对他们根本没用。

只要敢透露哪怕一个字,符文禁制立刻启动。

所以苏牧所说的内容,完全符合实际情况。而且对于前天的那一声巨响,他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也听说了。只是版本略有不同,被说成了腊月响雷,天道示警啥的。

丁飞花也只当是叛逆势力蛊惑人心的说辞,没有放在心上。

“飞哥,那些证据必定能给泊水帮致命一击,甚至还能牵出泊水帮背后的实力,我们立刻向统领汇报吧。

极乐丹一案,乃悬之三年的大案,飞哥凭破此案,晋升红衣当不是问题吧?”

听了苏牧的话,丁飞花眼中的思索停顿,“这件事你还告诉了谁?”

“除了飞哥没告诉第二个人,世上只有你我知晓。”

“如此甚好,先不急着汇报,我们先把证据取回来,证据到手再向统领汇报。”

“还是飞哥做事稳妥,我听您的。”

“事不宜迟,出发。”

苏牧带着丁飞花,悄悄的出了五环城,施展轻功直奔临江县而去。

“不在城里?”

“这哪能放城里啊,欧阳寻藏得证据,肯定是泊水帮想不到的地方,否则万一被泊水帮找到岂不是白忙活了么?”

“有道理。”

进入临江县城,跟着苏牧拐入一条老街,而后又拐入一个巷子之中。

来到一户大门紧闭的人家门口。

丁飞花抬头看着这户人家的门牌,匾额之上已经落满灰尘,台阶之上已经积满鸟粪。

“这户人家已经许久没人住了。”

“不错!欧阳寻交代他藏的证据就在此地。”说着,纵身一跃翻入院子,走到后院,苏牧抽出腰刀撬开院子中央的地砖。

丁飞花静静的站在苏牧背后,眼神阴沉的看着苏牧卖力的挖掘。

藏在背后的手,不断地握紧松开握紧松开。

这一刻,丁飞花的心无比的凌乱。

“找到了!”苏牧突然大叫一声,丁飞花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苏牧从挖出的坑洞之中提起一口暗黑色的箱子,箱子之上沾满了泥土。

苏牧将箱子放在地上,背对着丁飞花打开了箱子锁。

而这一刻,丁飞花突然动了。

身形如一阵疾风掠过数丈距离,在半息之内侵入到苏牧的背后。

一掌,对着苏牧后背轰来。

感受到身后劲风,苏牧慌忙转身。

但却也只能看到丁飞花袭来的一掌,来不及反应,任由这一掌狠狠的印在苏牧的胸膛。

“嘣——”

“噗——”

一口鲜血喷出,苏牧的身体猛的倒飞而去。一直飞出十丈,方才落地。

“飞哥……你……”翻滚之后,苏牧再起不能,艰难的撑着身体指着一脚踩着木箱子的丁飞花,脸上挂满了不可置信。

“你为什么……为什么……”

“苏牧,你很优秀,是我这十几年来见过最优秀后辈。

说真的,我很欣赏你,非常欣赏。

如果你安安稳稳做事,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不介意一直提拔你,但偏偏你要找死。

谁触犯禁忌,谁就得死。你大哥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我大哥……我大哥是你出卖的?”苏牧脸上露出愤怒,咆哮的质问道。

“没错!你大哥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比你还要天真?做捕快的就是要打击不法为民请命?他这么高尚我佩服他,但他为什么心心念念的想砸我盘子?

这些盘子他能动么?盘子是我一个人的?不是,是手底下这么多弟兄的。砸了盘子,让弟兄们都喝西北风啊?

但就算如此,看在你爹的份上,我忍了。我把他派去泊水帮,那是为了支开他。只要他老老实实的混三年,我对弟兄们有了交代。

可你哥怎么这么能呢?竟然花了两年时间布下了一个局,一个能拿到泊水帮贩卖极乐丹关键证据的局。所以,他只能死了。而你,也和你哥一样不知所谓的找死。

你说你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天才,安安稳稳的做你的捕快不好么?非要查极乐丹非要查极乐丹?我告诉你,极乐丹禁不了,只要极乐丹的利益还在,永远禁不了。”

丁飞花竭斯底里的吼道,双目通红面目狰狞。

“所以说,出卖我哥的是你,杀于得水的人是你,镇域司的叛徒就是你?”

“哈哈哈……是不是很意外?没错,就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我不是丁飞花,又是丁飞花。不是丁飞花是因为从以前不叫丁飞花。

我是丁飞花是因为从我进镇域司的第一天起,我就是丁飞花。

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我现在送你下去与你家人团聚。”丁飞花冷酷的说道,缓缓的从腰间抽出如秋水一般细长的剑。

“事情到现在总算水落石出了。”苏牧叹了一声,缓缓的站起身。伸出手指,轻轻抹去嘴角的血渍。

“你中了我碎心掌,心脉已断还想负隅顽抗么?”

“你想多了,区区一掌还要不了我苏牧的命。六爷,您都听到了吧?”苏牧突然叫道。

“听到了,听的清清楚楚——哈哈哈……”一阵畅快的笑声响起,一身锦衣的王奇峰出现在天空之中,如一只蝙蝠一般掠过屋脊,轻轻的落在苏牧的身边。

“王奇峰?”丁飞花脸色大变,心顿时沉了下来。突然,一脚踩碎了脚下木箱子,木箱之中空空如也。

“这是一个局?欧阳寻根本没有留下什么证据?都是假的?”丁飞花嘶哑的吼道。

“没错!”

“苏牧早就勾结你了?”

王奇峰沉默没有说话。

“哈哈哈……”突然,丁飞花仰天大笑,“你们还是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我完全可以说苏牧早就跟随了你王奇峰,这是你们布下陷害我的局。只要没有所谓的证据,是非曲直不过是一张嘴而已,哈哈哈……”

“是么?”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却让丁飞花的笑声戛然而止。

谁也没注意到,唐宗贤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仿佛本来就在那里,一直就在那里,安静的站在丁飞花的身后。

“全凭你一张嘴的是非曲直,我倒很想听听。”

“统……统领……”

“丁飞花啊丁飞花,藏得真够深的啊!”唐宗贤眼中杀意凛然,“这些年给泊水帮传递了多少情报,出卖了我们多少弟兄?老实交代吧。”

“交代?”丁飞花脸色垮了下来,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我倒是想交代,可惜,我一个字都交代不了。”

“你也被种了符文禁制?”

“奉命打入镇域司内部的人哪有不被……”突然,丁飞花张合的口中亮出耀眼的白光。

对这种白光,苏牧都有了条件反射了。

“不好,要自爆了——”

说话间,身形瞬间倒退爆射。

“轰——”

“宿主揪出镇域司叛徒,受天道功德嘉奖,奖励功德值一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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