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萍有点呆了,想看看刁拉爻的表情,可又不好意思和他对视,只好偷偷瞥了他一眼,只见他说话的样子并不是趾高气扬的,像说的是真话。她沉默起来,没有说话。
看郭小萍不说话了,刁拉爻又说:“这次我们编剧组到你们这儿来,给了你一次机会,你要是有兴趣,没准也能挤进这个圈子里来……你要是进入这个圈子了,你就会相信我说的话了,也许你以后比你男朋友更有钱,更有名气。”

郭小萍听了刁拉爻这话,她有点动心了,她笑着说:“是真的吗?嘻嘻,我没有读多少书,只是初中毕业……”

刁拉爻立即打断郭小萍的话说:“你别说了,当编剧,当作家,不要有多少文化的,那个莫某言你听说过吧,他的第一学历是小学没有毕业哩,可人家创作了那么多作品,成了大家,还得了国际大奖。要是跟他比,你的学历还高了。郭小萍,你要是功成名就了,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不足,你还可以到大学里充电,给你自己补一补课。”

郭小萍笑着说:“听你这么说,我更有信心了。”扬起头斗胆看了看刁拉爻,又说,“你愿意好好带带我,把我教会么?”

刁拉爻点点头,认真地说:“俗话说,师傅引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可以把你带进这个圈子,你也许比我有灵性,没准以后比我的成就更大。其实,在这个圈子里有一个很怪的现象,往往科班出生的人还远没有半路出家的人干得有成就,像目前台面上的冯某刚、张某谋,他们都不是学导演的,都是从零开始的,反观那些科班出身的人却默默无闻,没有干出什么成就。”

郭小萍兴奋起来,她笑着说:“要真是像你说的这样,那我就越发想跟着你学习了。嘻嘻,我要是真的学成了,我一定好好感谢你,我以后一定永远不会忘记你。你是我的启蒙老师,是你让我从零开始的。”

刁拉爻皱起眉头说:“我说的是真的,影视圈子里这是怪。也许科班出身的人受条条框框的限制太多,而半路出家的人又不按常规游戏规则出牌,往往会出其不意地取得好成就。”一边咀嚼着,一边看着郭小萍说着话,目的就是想让她跟着自己学习,让她跟自己形影不离。

等刁拉爻吃完了饭,郭小萍才起身离开。

刚开始坐下来跟刁拉爻吃饭的时候,郭小萍感到特别不自然,很尴尬,非常别扭。可当她放下碗,陪他坐了一会儿,听了他说的话,她心里也就坦然了,又有了一种想和他在一起的想法,想听他说影视圈子里的事儿了,不愿意离开了。听着听着,她就有点擦拳磨掌、跃跃欲试了,真想挤进那个所谓的影视圈子里去。

郭小萍现在跟着曹二柱在一起,有花不完的钱,可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曹二柱和孙明芝忙得要死,可自己却基本上是无所事事,心里相当空虚。要是真像刁拉爻所说,自己挤进了那个影视圈子里,当编剧,干着自己喜爱的工作,从事着自己喜欢的事业,自己还能挣不少的钱,不用说经济就独立了,花钱就花自己的钱,这样总比现在寄生在曹二柱的身上强多了吧?

刁拉爻的话给了郭小萍的信心和勇气,并拿定主意要挤进那个影视圈子里去。

郭小萍低着头在路上走着,回到了曹二柱的家里,她看到门上挂着一把大锁,知道家里人都不在。曹二柱和孙明芝不知到哪里去了,可知道胡大姑一定在周小娟家里,周小娟抑郁了,可把胡大姑给愁坏了,也忙坏了。于是,郭小萍就来到了周小娟家里,想看看周小娟。

郭小萍走进屋里,果然胡大姑在这儿,正和周小娟在一起。

胡大姑看到郭小萍,立即问:“小萍,中午还没有吃饭吧?饭放在名人里哩,要是菜凉了,你自己热一热。”

郭小萍看着周小娟,见她更瘦了,皮肤和头发都干燥无光泽,没有一点精神头,明显是抑郁症的症状还是不见减轻,治疗效果不是很好。她说:“妈,我在编剧组里吃饭了。”

没想到这时周小娟打着呵欠说:“郭小萍,你什么时候跟二柱结婚呀?”

郭小萍一下子愣住了,她等了好一会儿才说:“唉,还没有想过呢,耀军不是还没有达到结婚的年龄么?领不到结婚证,怎么结婚呀?”

更没有想到的是,周小娟又打了一呵欠,有气无力地说:“郭小萍呀,我跟你说,二柱是一个花心萝卜,比他的哥哥大柱还花心,他跟我,还有隔壁的王传英,他都上过床……他现在又有钱,你要是跟他结了婚,没准他还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鬼混,要是弄不好,你们两个人就会跟我一样,闹得鸡犬不宁,要离婚……”

胡大姑一听,恨不得要捂周小娟的嘴巴,她说:“小娟,你在瞎说什么呢?”

郭小萍听了周小娟的话,一时不知所措了,只知道曹二柱曾经跟那个刘立丽在一起过,上过床,还让她怀过孩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跟嫂子和王传英还有一腿。她看着周小娟,又看了看胡大姑,小声说:“妈,嫂子病得不轻,看来在家里治疗不行了,得送医院住院治疗。唉,恐怕脑子也坏了。”

胡大姑看郭小萍的脸拉得长长的,明显是不高兴了,她立即说:“小萍呀,你别听你嫂子瞎说的话,她病了,不说好话,专门找不好听的话说。小萍,你说得对,小娟的脑子是有毛病了,她现在是在胡言乱语,无中生有。”

郭小萍苦着脸说:“妈,赶紧把嫂子弄到医院里去,别拖时间长了,越发没办法治疗了。唉,她自己难受,还弄得大家都跟着倒霉。”

周小娟看郭小萍一直在说把自己往医院里送,又说自己病了他们跟着倒霉,她更不高兴了,就说:“我没有病,只是睡不着觉,心里烦,我什么事都知道。小萍,我知道,二柱有一个夜里不能缺女人的毛病,要是缺了女人就发疯……你还在城里端盘子的时候,我天天晚上帮他医治那病……唉,两人就跟夫妻一样,没想到我来了几天例假,让二柱闲了几天,他就不理我的了,等我再去找他,原来你回来了,用不着我了……”

看到周小娟说着那话,胡大姑真想捂她的嘴巴,可知道她有病,对她深不得也浅不得,只好对郭小萍说:“小萍,你别听你嫂子胡说,你回家里去。唉,你嫂子的脑子真坏掉了。”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点都不像胡说,连曹二柱有那个夜里不能缺女人的毛病她都知道,郭小萍信周小娟的话了,甚至还担心曹二柱跟孙明芝的关系也不清不楚。她一下子忍不住,跑出周小娟的家,“呜呜呜”地哭泣起来。

周小娟见状,皱起眉头,看了看胡大姑说:“郭小萍不高兴了,哭了。嗯,我说准了。”

胡大姑看着周小娟,伸了伸手,不过没有打她,生气地说:“你会胡说吧?要是曹二柱和小萍闹矛盾了,吵架了,你得什么好处呀?”

周小娟瞪大眼睛说:“你的两个儿子都不是好东西,我被你的两个儿子欺负过……我不跟大柱离婚,除非二柱赶走郭小萍,愿意跟我结婚,我就跟大柱离婚。”打一个呵欠又说,“唉,二柱比大柱长得丑,可他有钱……”

胡大姑把周小娟没办法,她说:“小娟呀,你好好治你的病吧,别七想八想的了。你这个样子,真要把我和你的妈折磨死呀!”

周小娟翻一下白眼珠子说:“你让大柱回来,跟城里的那个寡妇一刀两断了,跟我好好过日子,我的病就好了。”用呆呆的目光看了看门外说,“大柱要是跟我离了婚,我就喝农药自杀……要不,你们把郭小萍赶走,我跟二柱过日子,我可以治疗他的那种病的。”

胡大姑伸手翻了翻周小娟的眼皮,苦着脸说:“小娟,你这病是什么病呀?什么都知道,脑子也没有糊涂,可怎么专门跟我们家里人对着干呀?大柱要跟你离婚,是他对不起你,你有气可以对他撒。二柱又没有惹你呀,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跟郭小萍说那种话呀?”

周小娟打着呵欠说:“二柱也惹我了,跟我上了那么多次床,我喜欢他,我恨郭小萍,我要你们把郭小萍赶走,还是跟以前一样,二柱天天跟我在一起,我陪着他。”瞪了瞪胡大姑,她又说,“二柱不是说,你已经默许我跟二柱在一起,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么?”

胡大姑看着周小娟,像不认识似的,不高兴地说:“小娟呀,你这是怎么啦,以前你一直不愿意说话,就是说话也是几字几个字地往外蹦,不说整句话,你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多话呢?小娟呀,你愿意说话了,妈高兴,可你说一点高兴的事儿呀!你看你,你今天跟小萍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在戳她的心窝子么,你让她怎么想?唉,小娟呀,你真想折磨死我啊!”

周小娟一听,不高兴了,她推了推胡大姑说:“你走,大柱跟我离婚了,我就跟你没关系了!我讨厌你们家里的人,包括二柱!”说着跑上楼,“呜呜呜”地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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