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红霞眨着眼睛,看了看王启高,又看了看吴世镇,没有说话。
吴世镇皱起眉头,看着王启高沉思起来。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细想起来,王启高说得还真有些道理,那个六千多万的集资款,说不定就会变成定时炸弹……他想了想,认真地说:“红霞,你陪你叔喝酒,我出去一下,今夜就不回来了。”又对王启高说,“我要救你,我们两人已经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还得当副县长。我跟你说,你要是逃出官场进校园了,我怎么办?我们还得像以前一样愉快合作。”说着站了起来,开门出去了。

王启高和潘红霞都怔住,都一动不动地看着吴世镇走出了大门。

潘红霞关好门,还反锁上了。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丁点声音也没有。此时要是往地上落下一根头发,恐怕也要发出巨大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潘红霞打破了平静,她轻轻地说:“叔,吴世镇是什么意思呀?他离开了,是想把位置留给你,让你在这儿过夜?”说着搂着了王启高的脖子,撒娇地说,“叔,呜呜,我们有些日子没有在一起了吧?呜呜,你想过我么?我由少女变成少妇,还是你的功劳呢!”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当然永远不会忘了你呀,我做梦都想着你。”王启高醉了,主要是心里醉了,他搂着潘红霞的身子,有一种说不出的陶醉,他吻了吻她的小嘴唇儿,小声说,“你不是要怀吴世镇的孩子么,生他的继承人么,你不是要走捷径成为富婆么?我全力支持你,只要你幸福了,我心里就踏实了。”看着潘红霞的脸蛋儿说,“你们正式领证没有?”

潘红霞微笑着说:“到民政局领红本本了,我跟他已经是合法的了。”

“切,合法不合理,你本来是我的,你终归是我的,别人抢不去。”王启高低头想了想又说,“我今天的话恐怕刺痛了吴世镇的神经,其实,他真正的定时炸弹并不是那个集资,而是赵立龙的那个血案。他想让我继续担任副县长暗里不顾一切地帮他,我现在要担责,他想救我,肯定是去求他的前妻董立秀了。据我了解,董立秀跟县委书记许德森很熟……但我现在很明白,我已经帮不了他了,赵立龙的血案要是东窗事发了,不用说,他的生命也就要开始倒计时了。我们国家还没有废除死刑,杀人还是要偿命的。我若再去帮他,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潘红霞苦着脸说:“你不知道,吴世镇还想杀人哩,他想把那个孙明芝除掉……”

“唉,孙明芝那个女孩子,漂亮又聪明,应该大有前途,可跟吴世镇结怨了,结果被毁了!”王启高提醒潘红霞说,“红霞,你尽量不要涉案,尽量撇开与案子的联系……把握时机,让他立遗嘱,尽量让他把遗产留给你。还有,你千万不要怀他的孩子了……怀孩子没有必要,配偶是第一继承人,你们只要领有结婚证就足够了!”

潘红霞用期待的目光看着王启高说:“你不想帮他了?”

王启高摆摆手说:“我准备引咎辞职,到市里一所中学当老师去,很有可能会担任副校长,我马上跟我老婆离婚,然后等着你,你是我的,永远属于我。”搂住潘红霞说,“哎,你确定吴世镇有三把那种打弹珠的手枪是不是?”

潘红霞点点头说:“嗯,是的,千真万确。一把枪打死了赵立龙,被警察保管起来了;一把枪交给了林老幺,准备让王翠兰枪杀孙明芝;还有一把枪在他自己手里,平时装在他的公文包里。他说了,以防不测。唉,没准他会新手杀人哩!”

王启高沉思了一会儿说:“要不,你想办法阻止那个林老幺,别让他们继续杀人了!让那个保姆报案,让警察先把林老幺抓起来。”

潘红霞点点头说:“听吴世镇说,赵立龙就是林老幺开枪打死的,警察抓了林老幺,很有可能就会牵扯出幕后黑手吴世镇……”

“对,你不直接举报吴世镇,还要假装庇护他,让他不怀疑你。”王启高挠了挠后脑勺说,“这样,吴世镇就是那个血案的主谋,林老幺就是杀手,主谋一般是首犯,杀手一般是主犯,按惯例,首犯和主犯都应该是判极刑的,他们活不了。”

潘红霞把王启高搂得紧紧的,她用哭腔调说:“呜呜,老王,我有点不敢背叛他……好紧张,好害怕的,吴世镇手里有枪,他跟我说过,在关键时刻,他会六亲不认……”

王启高抱起潘红霞,摇晃地走了几步,他说:“你一定要保持淡定,像平时一样粘他,不让他看出破绽,等他伏法后,你顺理成章地继承他的遗产。”

潘红霞看着王启高的眼睛说:“我们做这事儿做得是不是有点绝呀,毕竟我们在一起合作过,我们算是他最好和最亲密的人,却是我们把他送上了断头台。”

王启高摇了摇头说:“你千万别这么想,你没有错!这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谁让他谋划杀人的?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你这么做是大义灭亲,是义举,是为民除害!”

潘红霞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她紧张地说:“我好害怕的,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心里不踏实。”

王启高搂着潘红霞说:“你也要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防止他急红眼了像疯狗似的翻脸不认人。”

潘红霞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吴世镇心狠手辣,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看着王启高的脸说,他开始对那个孙明芝很好,没想到他突然翻脸,要置她于死地。”

王启高抱着潘红霞走进了房间里,他转移话题说:“唉,吴世镇今夜把位置让给我,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把潘红霞放到了床上,接着便解她的衣服。

潘红霞仰躺在床上说:“唉,有意把自己的老婆让给别人,这恐怕是世界上少有的吧?”

“他知道他现在的处境,要是我不帮他了,他的日子很难过。”王启高脱了衣服爬上床,闻了闻潘红霞的身子说,“好像你身上有酒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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