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有发票哩,你自己看,上面清楚得很。”
郭小萍打开盒子,拿起发票一看,惊呆了:“老公,我的天,你对你老婆真舍得哩,八千多呀!”一看时间,笑容立即没有了,“呜,老公,不是今天买的呀?呜呜,老公,不会是你以前买给那个城里的女人的吧?”

曹二柱早想好了对策,他扯谎说:“前些日子,我看有很多人排队在金店抢买金货,说是大酬宾,我就买了这条项链,可你还没回来呢,我就存在金店里了。嘿嘿,今天上午才取出来。傻丫头,你怎么想到刘立丽那儿去了呢,我悄悄买下了,是为你买的,我看都没有让她看到。”

郭小萍又看了看时间,苦着脸说:“呜,你买这项链的时候,我正在食全食美酒楼里端盘子呢!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呢,我好伤心呀,好生气呀,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好几回!呜,你个坏东西,害我冤枉哭了那么多回,怄了那么多冤枉气!呜,我恨死你了!呜呜。”说着,用两个小拳头在曹二柱的胸口上快速捶了起来,感觉现在好幸福。

曹二柱抓住了郭小萍的两个拳头,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床上,就要脱她的衣服。

郭小萍笑着说:“老公,你现在要做什么呀?呜呜,大白天的,等晚上就等不及了?下面有客人呢,嘻嘻,你真是一只大馋猫!切,只要想了,硬是不分时候!”

“老婆,我马上要到市里去,没准一天两天回不来,我是特地赶回来跟你道别的。嗯,不管怎么说,我们得好好亲热一下子再走,吃饱喝足,不然我心里受不了。”曹二柱说着就动手了……

一楼堂屋里,董立秀家长里短和胡大姑说着话,拉起了家常。她说:“唉,这梨花冲变化真大,原来东一家西一家的,都是土坯房,现在全是小洋楼,就跟城里差不多了。”

胡大姑吃惊地问:“你以前来过我们梨花冲?”

董立秀点点头说:“老爸董泽武二十年前后曾在梨花冲搞过社教,我来看过他。哎,对了,我爸你们梨花冲的人应该认识呀?”

胡大姑一听到董立秀提到一个忘不了的名字:董泽武,她心里一惊,脸立即红了,竟然连连摆手说:“我不记得了,唉,时间长了,我不记得了。唉,二十年了。”

看胡大姑不是很正常的神态,董立秀心里越发紧张起来。他真害怕曹二柱是老爸的私生子,这样,他就是自己的亲弟弟了,跟亲弟弟上过床,这不要曹雷劈么?所以她很害怕这是实事。她说:“我爸在梨花冲的时间不短呀,梨花冲里人应该都认识他呀?奇怪哩,你怎么不认识他呢?”

胡大姑不知所措了,她语无伦次地说:“不认识,我不知道,没听说过,我忘了,记不得了,时间太久了,我不认识。”那样子比董立秀更紧张。

董立秀看着胡大姑,更直接地说:“我听我爸当时说过,给他们做饭的一个妇女长得漂亮,心眼也好,他很喜欢她的……”

大姑皱起眉头,摆着手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爸。”

董立秀看胡大姑的脸说:“你年轻的时候肯定长得很漂亮,现在老了也不差,仍然风韵犹存。”

胡大姑摇了摇头说:“我一个农村妇女,有什么漂亮的呀?既没有穿好的,又没有刻意打扮。”

董立秀越来越怀疑眼前的胡大姑了,她说:“我爸说,他曾经爱过那个帮他们做饭的妇女,两个人曾经有过如胶似漆……只是她是有夫之妇,不然我爸就跟她结婚了……”

胡大姑瞪大眼睛看着董立秀,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董立秀眨着眼睛说:“我爸离开梨花冲后,也离开了那个妇女,他有几次来梨花冲找过她,只是没有找着……”

让董立秀没有想到了的是,胡大姑突然问:“老董后来……来过我们梨花冲找过……”“我”字没有说出口。

“老董?耶,你知道我爸姓董?哎呀,其实你认识他是吧?”董立秀吃惊不已,自己的猜测似乎要被应证了。

胡大姑咬了咬嘴唇说:“我先没有跟你说实话……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那个给工作组做饭的女人,认识那个老董的……”说着叹了一口长气,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董立秀眨着眼睛,要哭了,她小声说:“你儿子,不应该姓曹,应该姓董,是不是?”

胡大姑仍然用双手捂着脸,没有回答,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摇头,双手不敢开离开脸。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董立秀看着胡大姑,心里全明白了。她打破尴尬的氛围说:“耶,小曹上楼有一会儿了,怎么还不下来呢?说好了马上就走的嘛。”

胡大姑放下双手,红着脸站起来说:“曹……二柱真会磨蹭,好,我上楼去看看。”故意把“曹”说得很重。她趁机离开了董立秀,她感到自己太窘迫了,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胡大姑走上楼,看他们的房间门没有关,就直接走了进去,嘴里说:“二柱儿呀,人家等不及了呢,还不下去。”瞪眼一看,曹二柱竟然搂着郭小萍搂得紧紧的,正滚着床单……

胡大姑就像自己偷人了似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她跑到楼梯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楼下走。

郭小萍看胡大姑离开了,她挺了挺肚皮说:“老公,你个坏东西,你干坏事儿,却把你妈弄了一个大红脸。”

曹二柱心满意足了才慢慢下楼,什么话也不说,坐进了董立秀的车里。

董立秀聚精会神地开着车,曹二柱没精打彩地靠在座位上。

“哎,小曹,你在楼上做什么呢?半天不下楼。”董立秀一边靠边让着拖建筑材料的卡车,一边问曹二柱,还不忘认真的打量他的脸。

曹二柱直了直腰说:“尼妈,老子刚和老婆干了一仗。”

董立秀看着曹二柱的脸,感觉就跟自己的老爸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自己的亲弟弟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她问:“什么,你和你老婆吵架了?”

曹二柱笑了,笑得全身发抖。他说:“姐,你的思路怎么那么窄呢?我说的干仗……那就是吵架么,不能是别的?”

“别的?”董立秀吃惊不已,她也想到了男女之事,不过不是太信,大白天的呢!

曹二柱看着车窗外,见到青山绿水,想到和刘立丽在这路边搞车震,他笑着问:“哎,姐,你搞过车震没有?”

董立秀看着前方,双手紧握方向盘,她皱眉头说:“车震?嘿,那是年轻的小丫头们干的事儿,我这种岁数的女人,从来没有想过。”

“你想尝试不?嘿嘿,我让你再年轻一回,重做小丫头。”曹二柱说着,还故意耸了耸身子。

董立秀慢慢停下车,瞪大眼睛看着曹二柱说:“你现在还能做?我的天,我真佩服你了,竟然能接二连三地做,你不会是性机器吧?一发响就停不下来了。”

曹二柱吹牛逼说:“嘿嘿,年轻就是本钱呗。”

董立秀开动车,但走得很慢,她皱着眉头说:“小曹,我们可能要面临一个难于面对的事实……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掀开那块蒙在我们头上的面纱的时刻就要到了。”

曹二柱是一头雾水,他直起腰问:“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呀?”

董立秀加快了车速,锁紧眉头说:“算了,不说了,哎,看你精神不振,你就躺到座位上睡一会儿吧。”

“哎,姐,对了,你爸让我去见他,这是为什么呀?”曹二柱似乎精神有些振奋了。

董立秀一直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想的不是真的,她眨着眼睛说:“我也不是太清楚,哎,你别急,等会儿你和我爸见了面,那个谜底也许就揭开了。”

曹二柱更奇怪了,他问:“谜底?”

董立秀点点头说:“嗯,我把这一切事当成了一个谜。哎,不说了,你躺一会儿吧,别问那么多了,你一问,我的心里就更乱了。”她现在心里很紧张,开车的速度比平时慢了许多。

曹二柱问不出名堂,他就胡里胡涂地睡起觉来。

不知过了好长时间,车停了,曹二柱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黑了,车已经停在一家医院门口。

“小曹,走,在楼上,我们上去看看。”董立秀说着便用手捂在了肥大的胸口上。

曹二柱不声不响地跟在董立秀身后上了楼,走进病房,只见那老爷子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坐在病床上,旁边坐着一位打扮高贵的中年妇女。

进门的时候,董立秀叫了爸,还喊那个看起来比她小的女人阿姨,然后坐到床沿上,拉着老爷子的手,看了看曹二柱说:“爸,你要见的人我带来了。哎,你的血压降下来没有?”

老爷子看着曹二柱,和上次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他笑笑说:“来,小伙子,你坐床上。”

董立秀的阿姨看着曹二柱,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一下曹二柱,又看一下那老爷子,嘴张着半天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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