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时光总走过的很快,转瞬,就到了中旬。
春耕开始如火如荼的进行。伴随着曲辕犁的前进,一亩亩土地被翻耕出来。一颗颗粟米种子,被佃户们小心翼翼的载入土壤中。

由于今年全体都将换种空间中培育出来的良种,所以张恒也特别关注,一连好几天都在地里巡视、查看。

同时在这几天。张恒还把跟自己一伙的十来个地主叫到了一起,按照他们各自拥有的田地数量,分了不同数量的粟米种子。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空间所出的粟种根本满足不了这么多人家的需求,所以,就只能如此了。

对此。大部分的地主都没什么意见,他们对张恒郑重其事的分配的粟种。其实也没多看重。

他们倒是对张恒提议的组织各自名下的种田能手,交流经验,同时到各自家的田间地头去指导佃户种植的事情很感兴趣。

这个提议几乎得到了全票通过,于是。很快地主们名下平生最会种田的佃农被集中到了一起,开始了对农业技术的探索之旅。

张恒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

只要他能证明这样做的好处,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自动的学去……那么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农业技术将越来越发达,也越来越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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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张恒刚刚起床没有多久,就听到了村子里响起了锣鼓声,只听一个嗓门特别大的男子一遍一遍的在那边喊着:“朝廷谕令:在傅男丁各出其役!”

张恒听了,把已经浸湿的,正准备拿来洗脸的毛巾放在一边。

“终于开始了吗?”张恒叹了一声,看样子,匈奴果然如情报上所说,开始了对汉朝的逆袭。

错非是匈奴已经开始了行动,张恒认为。汉室朝廷断无可能冒着影响春耕的风险,开始征发徭役。

事实也如张恒所想一般。延和二年春三月,在边境上磨磨蹭蹭。扭扭捏捏了一个多月的匈奴人,出现在了长城脚下,一时间烽火四起。几乎每一个战略要塞之外都有匈奴人出现的痕迹。

前线的汉军将领自是都绷紧了神经,因为他们不知道,匈奴人到底会选择在哪里发起攻击。

就连汉宴朝廷内部”也为此大为恐慌。

开始紧急征调民夫,向前线输送粮食、弓矢和甲胄。

“汉人果然没有察觉我们的意图”在匈奴单于如今所立的大帐中,卫律在看过了手上刚刚被人送来得一封信之后,对匈奴单于狐鹿姑道:“大单于可放心进军!”

直到如今。在方方面面的情报都证明”汉人对于他们即将要攻击的地方。毫无察觉之后。卫律才稍稍的安心。

卫律很清楚,汉匈之间的实力对比,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汉人可以承受一次两次甚至三次失败”但匈奴却再也承受不起失败了。

这一次。假如吃了败仗,那么,整个匈奴就可能从此四分五裂”就是冒顿在世,也挽回不来。

还好,根据各种情报,卫律现在已经能断定”汉人确实对匈奴的举动,并不是很清楚。

前些时候对汉军的边境试探,也证明了这一点。

若是汉人察觉到了什么,那么他们就不可能对匈奴哨探的忽然出现那么慌张。

“本单于早就说过了,丁零王的担忧是多余的……”狐鹿姑却是很不耐烦的对卫律道:“若汉人察觉到了什么”那么汉人的皇帝也就不会去泰山封禅了!”

“大单于圣明!”卫律躬下身子道。

但他心中却依然隐隐感到有些不要。

这种感觉,他没办法用言语形容。

对于汉天子,大部分匈奴人其实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又恨又怕。

正是在这位汉朝天子的手底下,匈奴人传统的祭天之地胭脂山丢掉了,传统的牧场祁连山没有了甚至就是安息着匈奴历代先单于、王族和祖先的龙城都变得很不安全。隔三差五,就会有汉人前去骚扰,在这位天子手底下先后有五代单于,含恨而死。

长期的敌对和长期的失败让汉天子在不知不觉中在大部分匈奴贵族和王族眼中变成了如同魔神一般的存在。

若汉天子还在长艾,甚至御驾亲征,出现在长城边,卫律甚至怀疑,匈奴还有没有那个胆子冲击那位天子御驾的勇士……跟匈奴人不同,卫律曾经是汉朝天子的亲近臣子,每日随侍刘彻左右长达两年多,对于匈奴人畏惧的那位天子。卫律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其实,卫律很想告诉匈奴人,那个在他们眼中恐怖无比的汉朝皇帝,其实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有时候甚至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但……这种话。不会有人相信,即使当面点头附和,背后该害怕的还是害怕,该畏惧的还是畏惧。

在卫律看来,匈奴人,大部分都是头脑简单,且欺软怕硬的货色。

“希望这一战,能给匈奴打出些底气来“”卫律心中想着,跟大多数匈奴贵族不同,卫律谋划这一战,他最大的目的不是抢劫”而是给匈奴人特别是匈奴中的新生代,找些自信。

卫律很清楚,一支军队,一个民族,倘若失去了自信,那么就意味着毁灭。00000000

刘彻接到太子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情报的时候,他已经过了黄河。

“匈奴人动手了吗?”刘彻看完奏折”叹了一口气,错非是要去追寻长生不死,他还真想立刻掉转行程,去五原郡会一会匈奴单于。

可惜了啊……

叹息完了之后,刘彻就在奏折上写下自己的批复:得单于者封侯。

想了一想,刘彻觉得这个奖励还是不够重,于是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赏万金,拜为列将军。

这个奖赏就足够了,不怕前线的将军不拼命。0000张家里。

随着朝廷的命令开始执行。小小的山村中,一个又一个本来在农田中忙碌的农民,不得不拿起家人为他准备的行装和干粮,子送父,父送子,在官府的催促声中踏上了服役之路。

张恒见到这个情况,摇了摇头。

在这个时候征发民众服役,简直就是在逼自耕农放弃户籍,转为黑户。

就拿张家里来说吧,这次征发徭役,但凡有户籍的人家,基本上都强令出一丁。而黑户们却不在此列“…………但。徭役制度是国策,张恒知道自己无力改变它至少现在不能,除非……

张恒的眼睛看向了草原和西域,还有现在还在过着原始氏族生活的棒子和霓虹人民。

“其实,好像,大概,耳能,也许,贩奴制度是一个好制度呢!”张恒拖着腮帮子想道。

在后世,欧罗巴人贩卖和奴役了数千万的黑人,并用黑人奴隶的血肉,奠定了他们的所谓【文明】,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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