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冠里背靠未央宫,在其正前方可以看到明光宫巍峨的宫墙,右侧是北宫与桂宫两大宫殿群,在尚冠里背后,一堵高大坚实宫墙宣布那里是绝对的禁区——武库!
任何人从尚冠里出发,只需要不到一刻钟就能够步行到丞相官邸,执金吾衙门,乃至于太仆官邸、京兆伊衙门等重要政府机构。

自长安城建立以来,居住于此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皇亲国戚。

驾着马车,走在尚冠里的大道上,一座座豪华奢侈的宅邸迎面而过,不时有巡逻的卫兵从大道两侧巡视而过,啪啪的脚步声让张恒感觉很不自然。

无论是后世的魔都,还是现在的时空中,张恒都从来没有来过向尚冠里这样集中着一个国家几乎大部分权势人物家宅的地方。

尚冠里的大道宽敞而整洁,整条道路被人为的分成了三条完全不同的通道。正中间的一条道路,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车辙痕迹。

张恒小心翼翼的驾着马车,不敢让车辙有丝毫接近中间那条道路。

因为那是御道,是只有皇帝才有资格行走的道路。本来,在十几年前,这条所谓的御道是人人都可以走的,只在天子出行时才会被封闭起来,那个时候人们完全没有什么走御道就是犯禁这个概念。

但是,自从江充当上了直指绣衣使者之后,一切都变了。

为了讨好天子,江充当年在御道问题上大作文章,不知道多少公侯贵卿被他整了个半死,连太子刘据都被他没收过车马,开过罚单,至于早就过气的孝景天子的姐姐,馆陶长公主更是被江充拿来杀鸡儆猴,做了立威的道具。

从那以后,御道成为皇帝专用,其他一切人不可以涉足的规矩才算定了下来,并且被引申为法律。

张恒可不想惹上麻烦。

赵柔娘却像刘姥姥见了大观园,见到两侧的那许多高大宏伟的豪华宅院,一时间都有些晃花了眼。

“小叔叔,这些宅子真大……”赵柔娘啧啧的感叹着:“真漂亮啊,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才盖得起这样的宅子……”

张恒笑了笑,没有答话。

尚冠里寸土寸金,能够住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据张恒所知,在尚冠里,即使是最小最简单的宅院,也至少需要千万以上的五铢钱。

最麻烦的问题是,即使是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官职千石以下,爵位在关内之下的想都别想。

在这条大道上大约走了四五分钟,张恒就看到了一栋宅院的门前匾额上,写有一个大大的霍字。

“大概就是这里了!”张恒停下来,将马车停到路边,然后整理了一下衣冠,从怀中取出霍光上次给他的名刺,然后让赵柔娘在车里等着他。

这才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一下门环。

没过一会儿,朱漆大门打开了一个小口子,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询问道:“尊客何来?可有事?”

声音颇为轻柔温和,让张恒顿时有了一些好感,原本担心的遭遇门房刁难的担忧顿时消失了不少。

“学生南陵张恒,拜谒光禄大夫、奉车都尉霍公,烦请通传!”张恒将霍光的名刺递进去,那人接过名刺,在里面似乎还跟一个老人询问了一声,才打开大门,躬身请道:“原是张郎上门,奴婢怎么说今天早上喜鹊一直在叫呢,郎君快快请进,我家主人现下去了甘泉宫面圣,郎君进屋稍坐片刻,待奴婢遣人去通传!”

“不敢当!”张恒连忙道。

就牵着赵柔娘,进了霍府大门,至于张恒的马车则自有霍府下人将之牵到霍家停放车辆的地方,甚至连马儿的饮食都有专人照顾。

这让张恒见了,不免感慨一声,这与他在南陵所见,完全不同。

公侯贵卿之家,与平民乡农之家,简直就像两个世界。

进了霍府宅院,入目的是花团锦簇,鲜艳美丽的花园,数以百计的屋舍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院墙之处,随处都可以看到忙碌的下人在修剪花草,填补草皮,擦洗栏杆。

两个老人在花园的一个亭子里悠闲的坐着,似乎在交谈着什么,看他们的衣着光鲜华美,满面红光,张恒知道这或许是霍光的长辈,便朝他们揖首致敬。

“左边的是老太君!”下人介绍道:“右边的是子长公!”

所谓老太君,估计就是霍光跟霍去病的生父霍仲孺了,至于子长公?张恒在记忆中稍稍搜寻了一番,便顿时有些惊讶。

“可是司马夏阳公?”张恒问道。

“正是!”下人躬身回答。

张恒顿时肃然起敬,看向那个正在微笑着与霍仲孺交谈的老人的眼神也变了许多。

因为那个老人就是《史记》的作者,有千秋太史公之称,在后世为无数人敬仰的司马迁。

司马迁字子长,所以那下人称呼其为子长公这是没错的,但是张恒乃是读书人,对于司马迁这样德高望重的前辈是不可以直呼其字,更不能直呼其名,只能婉转的用其籍贯地夏阳相称。称之为‘司马夏阳公’这才符合礼节。

张恒很清楚,‘礼’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身为一个读书人,可以做错事情,可以说错话,但是绝对不可以在‘礼’上失分。像一些在深林隐居的狂士那样嚣张的说什么‘吾辈岂为俗礼所制’,那纯属杂音。

一个连‘礼’都不守的人,那么这个人的道德,才能、品性,一切的一切都会被人放到显微镜下……

去世才不到一年的东方朔才干怎么样?才能怎么样?学问怎么样?全天下都说他高,可是呢……太史公作史记,还是轻轻的将之列入《滑稽列传》,认为其不过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或者有那么一点点的道德,但微不足道。

张恒对那下人道:“烦请代向老太君,司马夏阳公问安,便道:后进学生张恒问二位长辈金安.

这是必须要作的事情。

别人不清楚司马迁的影响力,张恒还不明白吗?人家随便在他的大作上写一句好话,就足以让张恒流芳百世了。

想想看,现任北军军使任安,不过是区区一个千石武将,只不过是跟司马迁来来回回通了几次书信,人家的大名在后世就超越了现在的三公九卿,后世多少帝王将相彻夜拜读那篇《报任安书》……

那下人点点头,走到小亭子里,跟两位老人小声的说了一句。

两位老人将眼睛看向张恒,张恒连忙再次躬身施礼,张恒注意到,这两位老者对他都是报以微笑的,虽然未邀请张恒过去交谈,但这已足够。

上三江了,貌似在三江栏目那里有个什么本期三江评分,兄弟们去支援一个,貌似现在得分垫底了,这让俺情何以堪啊大家点起点页面上的三江就可以进去评分了-0-麻烦大家帮忙砸一下,让俺名次好看一点~~~~

另外有位兄弟贡献了一个扣扣群大家进来吧~有空的话一起吹吹牛~~~~~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