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翻译转译,松岛勃然大怒,冲牛四根大声怒吼:“八嘎,你的十颗脑袋加起来,也及不上将军阁下一根小手指头,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给将军阁下作担保?”
牛四根便糗着张脸僵在那,看看松岛,又看看藤堂高英,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十九看到牛四根吃了瘪,内心也是暗暗着急,可他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

值得庆幸的是,藤堂高英终于还是坚定了信心,先用日语跟松岛说:“松岛桑,这也是牛桑对大日本皇军的一片赤诚之心,我们还是要予以支持。”说完,藤堂高英又拍了后牛四根肩膀,笑着说道,“牛桑,那就有劳你们第二旅替皇军开路。”

“哈依,哈依。”牛四根连连鞠首,当即屁颠屁颠召集第二旅去了。

眼看着牛四根的身影远去,言三拳却低呸了声,心里暗骂:马屁精,狗腿子,神气什么?

“命令,前进。”藤堂高英再次下达行军命令,看到日军继续向前,徐十九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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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谷。

刘畅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还是那句话,他不在乎小日本死活,既便是小日本的藤堂旅团在葫芦谷全军覆灭了,他也不会有丝毫难受,甚至还会感到高兴,可问题是现在,他跟小日本荣辱是绑在一起的,如果藤堂旅团在葫芦谷吃了亏,藤堂高英能饶得了他?

刘畅几次试图偷偷离开,却发现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他,他便没敢轻举妄动。

时间在煎熬中悄然流逝,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傍晚时分,眼看着夕阳已经搁山岗,刘畅便稍稍放下心,只要天色一黑,他便宜行事的空间就大了。

然而,要命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前方负责警戒的十九支队的哨兵却忽然跑回来,一边大声高喊:“小日本来了,小日本过来了”

听到哨兵的示警,已经修好工事正在原地休整的十九支队官兵还有独立团第l营的官兵们便纷纷起身,迅速进入到了伏击阵地,十九支队还有独立团第l营的伏击阵地隐藏在葫芦谷两侧的密林里,刚修建的工事也已经用树枝草木伪装过,如果不走到近前仔细察看,是断然发现不了的。

小日本在行军时,也会派出尖兵探路,但他们的尖兵绝不可能上到两侧树林里仔细搜索,真要这样做,他们一天根本就搜索不了多远的距离,小日本顶多就是朝两侧密林胡乱开枪,搞一下火力侦察,如果没有什么发现他们就会继续向前方搜索前进。

刘畅急得屁都快出来了,已经没时间了,现在留给他的只有一个选择了。

看到十九支队残兵和独立团第l营的官兵纷纷拉动枪栓、推弹上膛,刘畅便也掏出盒子炮据在了左手中,他的右手被高慎行用劲弩给射伤之后,握枪已经不怎么方便,不过想了想后,刘畅却又把盒子炮改握在右手,又把枪口悄悄对准了天上。

不能够脱身,刘畅唯一能够想到的,那就只有鸣枪示警了。

不片刻,前方山谷外就出现了一队人马。

刘畅远远看去,发现不是日本兵,而是披着狗皮的伪军。

大约一个排的伪军拉开了散兵线,正端着刺刀贼头贼脑往前搜索,每往前走出几十米就会对着两侧的树林胡乱开枪,不过,伏击的十九支队、还有独立团第l营的官兵全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自然不会被谷中伪军的火力侦察所惊动。

但是,刘畅等的却就是这个机会,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虽然谷中出现的只是伪军,而不是日军,但只要前锋伪军被惊动,后续跟进的日军自然也就被惊动了。

没有任何犹豫,刘畅便轻轻扣下盒子炮,手中的盒子炮顷刻之间发出了“叭”的一声爆响,这声突兀的枪声一下惊碎了寂静的山谷,正在谷中搜索前进的二十来个伪军赶紧趴倒地上,对着枪声传过来的方向胡乱放枪还击。

霎那间,便有子弹嗖嗖尖啸着从刘畅头顶飞过去。

听到枪声,看到谷中的伪军尖兵卧倒在地,举枪回击,李子涵肺都气炸了

把枪收回枪套,李子涵大步流星冲着刘畅藏身的地点飞奔过来,一边低吼:“刚才谁开的枪,刚才是哪个王八羔子开的枪??”

“是我开的枪。”刘畅迎着李子涵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沉声道,“还有,话别说那么难听。”

“你开的枪?你他娘的还嫌老子说话不好听?”李子涵死死盯着刘畅有十几秒钟,然后突然拔出手枪顶住了刘畅的脑门,咬牙切齿地道,“信不信老子毙了你,啊,信不信老子毙了你?老子现在就枪毙了你”

李子涵心中真是生气到了极点,刘畅这一枪可以说把整个木马计划都给破坏了,牛四根的牺牲还有徐十九的苦心孤诣,一下全部打了水漂,整个十九支队只怕也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想到这里,李子涵便毫不犹豫地扳开盒子炮机

刘畅的脸色顷刻间变煞白,李子涵看样子还真敢开枪。

好在在这个时候,舒同文已经从另一边冲了过来,一边抱住李子涵的胳膊,一边急声劝道:“子涵,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枪放下,先把枪放下。”

“阿文,你松手,我要毙了这王八蛋”李子涵怒不可遏。

“子涵,别冲动,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舒同文死死抱住李子涵胳膊,一边又回头埋怨起刘畅来,“老刘,你刚才又是怎么回事,你也算是个身经百战的老兵了,怎么还跟个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似的,还能走火?”

“阿文,这事真不能赖我。”刘畅扬起缠着纱布的右手掌,苦笑着解释道,“还不是高慎行射我那一箭惹出来的祸?刚才我手上一松,枪滑下来手指头却没来得及抽出来,结果就走火了,所幸没打着人,要不然我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幸,你他娘的居然还说所幸?”李子涵两眼喷火,低吼道,“知不知道你已经误了大事了?,你个王八羔子,老子非枪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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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谷外。

听到刚才那声突兀的枪声之后,伪军第二旅的大队人马已经停下来。

不到片刻,便有一个伪军尖兵匆匆跑回来,大声向牛四根报告:“旅座,前边有伏兵”

牛四根便一耳光扇在尖兵脸上,作色骂道:“狗东西,哪来的什么伏兵?几个散兵游勇罢了”

那尖兵被牛四根这一耳光给扇懵了,捂着脸委屈地道:“旅座,前边真有伏兵,弟兄们看得真真的。”

“闭嘴,再敢谎报军情,老子枪毙了你,快给我回去,让二黑继续探路”牛四根掏出手枪比划下,那尖兵吓一跳,赶紧掉头飞也似回去报告尖兵排长去。

牛四根把手枪插回枪套,回头跟几个军官说道:“大家别紧张,就是十九支队几个残兵败卒,命令,全军继续前进,到前面的二道梁子再休整。”

牛四根一声令下,蹲在地上的伪军便纷纷起身,摆开队列继续向前开进。

行进中,牛玉堂悄悄凑到牛四根跟前,低声问:“大哥,现在你该告诉我真相了吧?”

牛四根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说道:“兄弟,你一直都熟知大哥为人,大哥虽然不敢自夸是民族英雄,但也是响当当一条汉子,仰不愧天,俯不祚地,当初咱们第一次投小日本之时,大哥我其实就是情势所迫,前番却再次投了小日本,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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