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肖仲之的眼中闪过了痛苦和绝望,却又绝望之中带着几放释然。
他轻轻的闻了闻香帕,温言道:“这是她的东西吗?”

“是。你——”陈总管眼中露出了疑惑。

“这酒杯她真用过吗?”

“嗯。您快点想个法子——”[

“若以这种方式结束也未必是坏事。”

“可您……不能死啊!”陈总管干着急也没有用,“你死了,那——”

“可我想死了!陈公公,有一个不情之请。”肖仲之一再打断了陈总管的急切的话。

陈总管本想说什么,目光却在碰到肖仲之坦然的眸子时,给吞了回去,叹息道:“您说。”

“不要将太后干政之事传出宫,更不给告诉我爹。”

“这个,咱家已经——”陈总管已经传出去了。

肖仲之苦笑,道出一个事实:“我知道了,但是,证据……我已经给毁了。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再也没人知道了。你能答应我吗?算是我临死之前唯一的请求。”

“您这是何苦?!”

“皇命难违,只是皇命也不一定是对的。跪在宫门前,我想了很久事情。陈守说得没有错,不管谁当皇帝,只要百姓安居乐业,又有什么罪?求的不就是天下太平?”肖仲之嘴角勾勒起苦笑,凝视着手中的香帕,句句来自心底,“人之将死,其言亦善。当初没有一直坚持,说不后悔也是在……欺骗自己的良心。牺牲那么多的人命……算了,真的。江山落在谁的手上又如何?只要帝王不是暴君,只要北宛的百姓可安居乐业,我觉得都无所谓了。”

肖仲之伸手欲去拿毒酒,却让陈总管制止了!“将军!要三思啊,咱家已经派人出去搬救兵了。”

“你说什么?”肖仲之一惊!麻烦了,这一下他想死都不行!

“咱家……已经派人通知老相爷了。”

“你——”肖仲之更是惊愣,脱口问道:“我爹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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