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一路追逐陈惜风等人,待决定反回之时,已经离长平镇足足六七十里。
舞空术比御器飞行要平稳与灵活,而速度上相差不是一星半点,但也能日行数百里。

贴着地面,在林木间纵行穿梭,擎天心里开始盘算往生的事情。

正如慕云熙所说,散人离开才是对家人最好的保护,只要自己还活着,爹娘的安全是有保障的。

离开是肯定的,但是擎天不认为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机,据霍天明千里传音传来的消息,在擎天隐世的这几年时间,正道大军一败再败,已经退到了大照中部安宁州郡。正道两个位于前线的大派,太清门与神州浩土唯一的佛教被魔道团团围困。仅以宗门的护山大阵勉强自保。正道主力军处于中部建立一个临时中央计谋团,与魔道主力军相持。

先不说正魔大战让整个修仙界乱成一团,就连俗世也被混成了浆糊。蛮荒几乎全民佳兵,旋展狼群战术,神出鬼没,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抢,这龌龊的战术几乎每年都会在大照国边境上演,边防军早习已为常,然而内部却对蛮夷这种完全不合乎常理的战术无法理解,边防一破,官家军队就节节败退。可笑的是,蛮军压根就没有派兵占领大昭领土的意思,只是大昭军队被次败北后自动撤离罢了,可是别人挣完就走,占领土地?对于习惯成十万大山生活的蛮人来说,他们连想都没想过。

不过,只要大昭军队相度派兵夺回失地,嗅到肉味的蛮夷便会如同蚂蚁一般汹涌而至再次相你打散,大昭军队对此束手无策,只能不断集结军队,依着安宁州郡要害地理位置闭门死守。

几个整个幽州都成了蛮夷的活动范围,所过之处杀光抢光,寸草不留。

战事以大昭国为基地,从蛮荒的奉安向着几个邻国漫延。仇池、乌孙,蜀宗三国相继受到蛮荒孙波、胡楚与乌恒三部的袭击,几乎整个神州浩土都处于战火分飞的黑暗时期。

无论是凡人还是修仙,所有人都生活在战争的阴影之下,日日惶恐不安。特别是在正道大军第一防线溃败后,这种极度混乱的场面越演越烈,相信只要再有一场大败,整个正道联盟将土崩瓦解,各宗各派都会进入自救的局面。

长平镇位于幽州与安宁南方交界,左近一千多里是太清门,右近千里是正道大派之一的五谷溜连山。面对魔道大军,太清门就是第一前线,若是太清门沦陷,正道大军的防线就会退到后方的五谷溜连山。那时,长平镇就会暴露在魔道大军面前。虽然长平镇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荒芜之地,相对蛮荒来说也是一盘不错的开胃菜。

大军是看不上这里,小股散乱分队是绝对会有的。

因此,在正道大军反击前,擎天断然无法离开。最少也要等太清门这围被解。

而魔道大军从深入中源后,所要面对的正道势力就不单单是太清门一个正道大派,而是多达上百个大小宗门。压力必定大增。因此,太清门就成了这场正魔大战能否扭转局势的关键所在,从正魔大战发起的根源上看太清门不打还不行,有些头脑的人都明白正魔大战的根源全因五藏府这个宝物堆积成山的神秘地方,里面的天材地宝就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三百年一开,只要得到里面的的宝物,修仙界就会涌现一批又一批新进强者。而这宝物落在谁的手中就决定那一方来掌握这一批强者。谁掌握这批强者,就能尽一步对对主进行打压,甚至一统神州也不是幻想。数千年来正魔两道相持,一个个古老门派没落,一个接一个新生宗门崛起,相继替换,但最终结果都是以平局终结,谁也无法独占鳌头。

这一次五藏府将在安宁某处开启就这么直勾勾地摆在正道势力的腹部,这一份从天而降的甜头让众人都措手不及,正道袅雄们都幻想着将魔道一举歼灭,让神州浩土成为正道的天下。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魔道来得那么突然,又是那般地猛烈。眼前只拿下太清门这根丁子,安宁就会暴露在魔道的眼皮低下,同样也等于魔道取得最终的胜利。

魔道看到这一点,正道联军也不是瞎子,自然知道太清门的重要性。救助事在必行,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太清门五子连母峰的自然地势布下的护山大阵,以现今阵法师的造艺想破解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强攻。

只是,这可能吗,从魔道只围不找就可以看出,就算是强攻大阵,没有个漫长的时间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太清门数千年的家底积蓄在那,不把存库打光,魔道大军就别想踏进太清门山门半步。

因此,正道救助行动一点都不急,时间托得越长,对他们就越有利。相对于魔道,时间越久,所面对正道宗就越多,压力也就越大。

作为散人,擎天无法左可两道局势变化,只能等待太清门之事有了结果才能确定下一步怎么走。

舞空术无法长久保持飞行也只一个缺点,半个时辰就必须休息一次,七十里路足足化了近六个时辰,长平镇的青石城墙才出现在擎天眼前。

快四个月没有回来,不知道家中有怎么样了。

擎天蓦发现仅是数月离家,自已竟然就会生起担忧与害怕,数月里几乎每日每夜都在担心家中发生什么变故,每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慌。

担扰爹娘的身体,担心厉宅的安危,生怕外人趁自己不在对厉家产生窥视之心。种种想法都会不由自主地涌上心里,让他莫明地不安起来。

四个月不到,那往后真的要离开时,又会怎么样呢?

小的时候天天想着离开,吵着要见识一下外面的天空,长大了,却又对家生出了强烈的依赖。人就是这么奇怪,很多想法都会因时间流逝而转变。时间却又是那样的虚无,没有人能掌控时间,强如天也不行。

压下心中杂混的思绪,擎天取出一张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人皮脸具戴上。变回长平镇人人熟悉的厉大夫。迈步走出林子,来到大道上,缓缓地踱着步子向长平镇走去。

虽然已是深夜,却不映响擎天观赏道路两旁的风景,这里的一切上那么的熟悉,走在这条大道上让人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先前的所有的不安都被一扫而空。

回家,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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