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哪里肯?当下就说要进去给靳如姑姑说句话,如华却沉下脸来,“你们当清宁宫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进去就可以随便进去的么?”
阿铜忍下心头的愤怒,哀求道:“姑姑也别难为我们啊,我们也是听令行事,这没能请到靳如姑姑回去,母后皇太后定必迁怒于我们,姑姑总不愿意看着我们受罚吧?”

“你们受罚不受罚,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管听圣母皇太后的命令……”

阿铜阿铁趁着如华说话的空档,急忙往里冲去。

只是人刚跑了几步,便被几名侍卫拦住。

“擅闯皇太后寝宫,你是有几条狗命?拿下!”如华厉声道。

几把剑架在阿铜阿铁的脖子上,两人是不敢在清宁宫还手的,只得回头看着如华道:“姑姑,我们无意冲撞,姑姑开一面,许我们进去见见靳如姑姑。”

如华冷笑一声,对侍卫打了个眼色,“带下去,先关入暗房。”

暗房是专门关押宫中犯事的宫人用的,有的进了暗房几日便可出来,但是一般都会移交给宫中总管大太监发落。

至于宫中侍卫,一向由宫中御林军首领发落,是不进暗房的。

“靳如姑姑……”阿铜眼见就要被拖走,急忙冲内殿喊道。

“打!”如华见他如此不合作,气急败坏地道。

拳头飞腿如雨点一般落在两人身上头上,他们只能稍微抵挡一下,却不敢还手。

两人很快就满身伤痕地被拖下去,这鲁莽救人,人没救出来,他们就先遭殃了。

展颜这一次受伤不轻,昏睡之后,总算在这日傍晚醒过来了。

她依旧觉得身子有火燎般的疼痛,仿佛被千军万马践踏过一般。

但是,相比起刚受伤的时候,现在算是舒服的了。

“死不了?”阿蛇见她醒来,凑上去问道。

“托福,还活着。”展颜坐起身来。

“宝光法师去了王府,听说王爷也出事了。”阿蛇告诉展颜。

“出事了?出什么事?”展颜微惊,问道。

阿蛇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没空去看。”

展颜扶了一下脑袋,“去打听一下,看慕容擎天出什么事了。”

阿蛇道:“不用打听了,能出什么事?”

“让你去就去!”展颜不悦地道。

阿蛇只得转身要去,只是,刚走出门口,展颜就急声喊她,“阿蛇,回来。”

她又转身回去,“又怎地啦?”

展颜脸色微变,“宫中出事了。”

阿蛇愣了愣,“宫中会出什么事?”

“快,立刻施法带我回宫。”展颜短时间内没了法力,自然就不能来去自如了。

“好!”阿蛇见她着急,也不敢拖延,出门口喊了一声郭玉和阿狐。

两人急匆匆赶来,刚进门,便被一阵气流击中,脑袋一阵旋转,身子陡然凌空飞了起来,等郭玉站定身子,想要问怎么回事的时候,人已经在如兰宫了。

“天啊,阿蛇,这是法术吗?”郭玉虽然知道阿蛇不简单,但是却不知道她如此厉害,上一次离宫,是展颜以障眼法遮住宫中守门侍卫的眼睛,然后大摇大摆地出去的。

而郭玉则以为展颜买通了宫中侍卫,所以侍卫才会对她们出行装作不知。

“进去吧!”阿蛇不欲多说,急匆匆往走进去。

吉祥如意刚才对着玉佩喊了几声,玉佩毫无反应,本以为失效,谁知道一转身,就看到展颜与阿蛇等人站在门口。

“大小姐,您回来就好了。”吉祥如意急忙冲上去,声音哽咽地道。

“出什么事了?”郭玉急忙问道。

吉祥抽抽搭搭地道:“是这样的,今日中午童太后宫中来人说要请靳如姑姑过去,但是一直没回来过,阿铜让奴婢两人去问问,可走到清宁宫外面,如华姑姑不让进去,打发奴婢们走,只是……只是,奴婢听到宫中传来一声惨叫声,虽然不确定是不是靳如姑姑惨叫,可听起来就很像,后来,阿铜阿铁去找,也没能回来……”

吉祥是慌了神的,虽然说得语无伦次,但是还是把事情的经过交代清楚了。

“大小姐,童太后让靳如过去,会是什么事?”郭玉问道。

展颜想起靳如和先帝的事情,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走,去清宁宫。”

“大小姐,您就这样过去?”吉祥拉着她。

展颜瞧了一下自己的打扮,现在还是男儿身,“看我都急糊涂了,快,帮我拿衣裳!”

她急匆匆地往里走,身上的痛还是像撕扯一样,人老就是麻烦,伤筋动骨一百天啊。

展颜来到清宁宫,如华一直守在殿外,像是预料到展颜会到似的。

她笑意盈盈地上前行礼,“奴婢参见母后皇太后!”

展颜不理她,越过她就往里走。

如华一愣,急忙起身拦住,“太后娘娘请稍候,奴婢进去通报一声。”

“通报什么?”展颜眯起眼睛看着她。

“圣母皇太后正在品画,皇太后这样进去,岂不是打搅了她的兴致?还请稍候片刻,奴婢马上命人进去通报。”说罢,她冲廊前的宫女直打眼色。

展颜懒得和她废话,一手推开她就往里闯。

展颜直冲正殿,童太后手里端着一杯茶站在一张紫檀木书桌子旁边,桌子上舒展着一幅山水画卷。

她见展颜进来,微微一笑,“妹妹来了?快过来,哀家新得一幅周逸安的山水画,妹妹过来欣赏一下咱们大梁国第一才子的手笔。”

浓浓的血腥味直冲展颜的鼻子而来,她眸光四扫,并未瞧见靳如,地上没有明显的血迹,她闭上眼睛,再度睁开,地上便有暗红的印痕。

“靳如呢?”展颜看都不看她的画卷,开口问道。

童太后微微一怔,“靳如?哀家不是让她回去了么?怎地?没回到如兰宫么?”

她说罢,又微微笑了一下,有些讽刺地道:“也是啊,妹妹的如兰宫地处偏僻,靳如身子弱,怕未能这么快回到。”

展颜走到她面前,伸出白皙的手指在童太后脖子上轻轻一刮,语气十分轻柔地道:“靳如呢?不要让我问第三遍,我其实没有什么耐性。”

童太后回以淡然一笑,“妹妹也高看哀家的耐性了,不要让哀家说第三次靳如已经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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