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公手里捧着茶,眸光却不断地扫视着陈大人,嘴角挽起弧度,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说,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来刺杀皇太后的!”陈大人把茶杯往茶几上轻轻一放,忽地眸光一凝,疾言厉色地问道。

龙长天的眸光紧紧锁住为首的那名杀手,心中暗自着急,这月影楼的杀手失手被擒之后,不是该咬毒自尽吗?

但是,这十二个人一脸死灰,却没有任何动作,虽不说,但是却也叫人担心的。

“不说是吧?本官倒是要看看是你们的脖子硬还是本宫的刑具硬!”陈大人冷笑一声道。

门外传来脚步声和拐杖的声音,两名下人搀扶着龙老太太走进来。

“这正审着呢!”老太太开声道。

“见过老夫人!”诸位大人微微欠身。

“诸位大人不必多礼了!”老太太径直走到展颜身边,展颜下意识地往后一缩,脸色有惊惧之色。

“颜姐儿,吓着了吧?”老太太柔声道。

“回祖母的话,孙女没事。”展颜畏畏缩缩地道。

老太太背对着几位大人,凝视着展颜,眸光闪过一丝寒意,“没事就好,你可是祖母的心肝宝贝,祖母是不容许你出一丁点事!”

“谢祖母关心!”展颜怯怯地道。

老太太转过身来,眸光冷狠地扫视着月影楼的杀手,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刺杀当今皇太后?来人啊,把他们拖出去,就地处决!”

门口顿时涌进来一群侍卫,手里拿着长剑,团团把杀手围住。

苏公公笑了笑,“老夫人急什么啊?这背后的指使还没找出来呢。”

“苏公公,你想在月影楼的人口中得知一点信息?那是断不可能的,他们若泄露了委托人的信息,以后在江湖上还能立足么?还不如杀了干脆,免得叫皇太后瞧见了害怕。”老太太口气淡漠地道。

郭玉轻笑,在靳如耳边轻声道:“这话可是说给刺客听的。”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靳如也轻声道。

展颜轻声道:“祖母,这事儿确实得审讯,至少要知道是谁对孙女不利。”

老太太一脸凝重地问:“颜姐儿,你告诉祖母,你在宫里到底得罪了谁?”

展颜茫然地摇头,“孙女在宫里没有得罪谁啊?一直都很安分守己,连如兰宫的门口都很少出。”

想把大家的注意力往宫里引好叫大家投鼠忌器?殊不知,他们心中大概早有立场了吧?

“老夫人觉得是宫中的人雇来杀手要杀皇太后?”苏公公直接就把她话里的意思挑明了。

老太太脸色微僵,“老身怎会是这个意思?”她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这个意思只能意会,却不能言明。

陈大人道:“老夫人还是先回避吧,这件事情,本官自会与诸位大人审个水落石出。”

老太太看着陈大人道:“陈大人,不是老身不让大人审理,只是兹事体大,这里也不是审讯的地方,是不是该把犯人押送到衙门或者南监呢?”

苏公公笑了笑,“老夫人说的是在理,只是,这人犯怕是没能到衙门,就被人暗杀了,还审什么?”

“有苏公公南监的高手在,怎会叫歹徒得逞?除非苏公公对自己的手下没有信心。”老太太淡淡地道。

“老夫人也说了兹事体大,自然半点冒险不得,咱家确实有**分的把握可押送他们到南监,只是但凡有一两分的闪失,咱家都不能冒险。”

“如果苏公公信得过老身,老身亲自押送。”老太太自矜地道。

苏公公失笑,“怎敢劳动老夫人?咱家在这里,刑部尚书在这里,刑部侍郎在这里,府尹大人也在这里,还有皇太后在此监督,这里,就是公堂。”

苏公公没有看老太太那张青白难分的老脸,径直就喊人,“来人啊,给几位爷上刑!”

他声音轻中带柔,神情也是十分阴柔,仿佛说着十分轻松的事情。

但是,众所周知,南监的刑具,都是残酷无比叫人闻风丧胆的。

而最让人惊异的是,苏公公竟是命人抬着刑具过来的,难怪要驾两辆马车。

十几名太监抬着刑具进来,这刑具往刺客面前一摆,叫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虎凳,带铁刺钩子的长鞭,铁夹子,尖细发亮的铁签,细薄而锋利专门用来剥皮的薄刀,钩肋骨的长勾……

这些刑具似乎长年未曾清洗过,上面还沾着发黑的血迹,腥臭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发开去。

老太太脸色一沉,“苏公公,你在这里行刑,就不怕吓着了皇太后么?”

苏公公缓缓起身,拱手对展颜道:“太后娘娘是否恩准?”

展颜拍了拍阿蛇的手,“给哀家取布条来。”

阿蛇应声取出一块轻纱,蒙住展颜的眼睛,只是这轻纱哪里能隔阻视线?不过是做做样子。

展颜道:“哀家心软,见不得血腥,更见不得肝脏心肺一个个被挖出来,还是蒙一下为好。”

苏公公乐了,这小妮子还真刻薄啊。

苏公公对陈大人道:“陈大人,不介意咱家用点小刑吧?”

“苏公公请!”陈大人含笑道,立场分明之后,他也无所顾忌了,就让他苏公公去折腾吧,反正,这十几个人刺杀皇太后,被当场拿住,指定是脱不了罪,就算折腾死了,也不冤枉就是。

接下来的画面,就颇为惨烈了。

首推四人出来受刑,首先是鞭子,直打得血肉模糊,只是这四名杀手也着实硬气,被打成这样,愣是一声不吭,连呻吟一声都没有。

“哟,倒是有点骨气!”苏公公笑得像个弥勒佛,眼角都眯了起来,“好,给你们试试真章!”

他一招手,命人取来剥皮尖刀,“咱家好久动手了,今日在皇太后跟前,试试手脚。”

他把尖刀在自己手指上轻轻一割,鲜血立刻溢出,他用嘴吸了一下,笑道:“诸位莫怕,咱家只是试试这锋利度,这剥皮嘛,得讲究功夫,也讲究刀的锋利程度,若刀钝了,这块皮就不完整了,剥出来也没有作用。”

刑部的两位大人与京兆尹往日也没少审案,更没少对犯人用刑,只是看到苏公公这一举动,还是禁不住的有些寒意直窜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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