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电话通了,隔了数十秒没人接,最终以电子提示声说“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而挂断。
“这家伙,是不是在睡觉,算了。等晚点再联系对方。”我笑了笑,把手机放入口袋,然而下一秒手机震动,我掏出一瞧,是许先生发来的短信,他问道:“你是谁?”

敢情是不接陌生电话的主儿,我按动手指回复说:“许先生是吧?是这样的,四个月前的傍晚,我们在城西郊外与市区之间的途中,天上掉下来一个金块,约五百克。本来想登报的,想想不妥,认领的肯定数不胜数。便打算等有人发布寻物启示再联系失主。没想到的是,第二天遇见了事情没能脱身,当天的报纸没有看见。直到今天整理旧物的时候。我注意到那天报纸上你发布的寻物启事,于是就打个电话试试,金块还一直保留着呢,不过您的金块砸到了我朋友的车顶,这个得弥补下损失……”

“操!”木丸宏弟。

电话那边期间一直寂静无声,听我说完他爆了句粗,进而骂道:“神经病吧你!还天上掉金子,现在的骗子骗术真是越来越低级了啊!”

我有种对方的口水即将喷到我耳朵的即视感!妈的,赶紧把电话挂了,莫非这电话换人了?还是说对方碍于某种原因不愿承认是失主?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林慕夏拿过我的手机,“哎哟,苹果4s,一个肾没了吧?”她打趣了句,便查看通话记录。又望了眼报纸,她翻了个白眼道:“笨蛋,你打错号码了!倒数第二个是3不是8,估计这份报纸印的时候有点纰漏。把3的两个开口连起来了。”

“诶?你怎么判断是3不是8的?”我莫名其妙的道。

“因为印刷体3的两个弧圈比8要圆润。”林慕夏示意我们噤声,她用我手机拨了这纠正后的手机号,并按了免提。也通了,很快对方接起道:“喂,请问你哪位?”

听其浑厚低沉的音质,是一个中年男人,不过却稍微带有一种疲惫。

林慕夏把之前我第一次拨打电话时所说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了一遍,结果对方“嗯”了下,道:“我是许先生,那个。现在还需要这块金子的,并依然愿意出五倍的市场价格回购。您能把金块底部的编码念一遍吗?”

“我只能念前四个,剩下的,等交换给你了再说。”林慕夏不疾不徐,她缓声道:“C852。”

“没错,是这个编码,后边是456吧?这是我父亲的遗物。”许先生沉吟了数秒,他提议的说:“我现在人在外地,大概还有一个月才能回来。我想现在就交易,用支付宝把五倍的价格转给你,然后你把金块邮寄到我的地址,好吗?”

“行。”

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询问的道:“那你现在的地址是多少呢?”

“重庆市,南岸区,安华街道,美仑大酒店7355号房。”许先生道:“把你的支付宝说下。”

“870……qq。”林慕夏挂了电话,她匪夷所思的道:“这也够远的。”

叮咚!

林慕夏的手机响动,她掏出看了眼,这许先生办事效率真高,竟然不到一分钟便把10万块钱打了过来,还附带了句:“懒得细算了,多余的是邮费和请你喝茶的。”

他的真实姓名叫许志庆。

这年头金子炒的挺火的,尤其是去年下半年,价格达到了史上最高,现在热度虽然小降,却还是比往年高了不少。

“老子还真有点动心呢。”裴奚贞手指点动她手机的屏幕,数清楚了这笔转账确实是一个1和五个0,“绝对土豪级别的。”

“现在怎么办?”林慕夏询问的道。

“唉,离的远,鞭长莫及,按对方说的邮寄了吧。如果之后真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裴奚贞摇了摇头,他吩咐的道:“这笔金子钱,咱们暂时先放着。毕竟十万块呢,这个世界是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多疑,我总觉得哪里不妥。”

如果说这金块的真正意义是编码,那对方是知道编码的,完全没必要再要这块金子。然而他却以这是父亲遗物的名义,用五倍市场价回购,如此一来,也算是名正言顺了,兴许真的是我们办案多了,条件反射的缘故。

我打量了下这块金子,形状并不规整,似方不方,还有点近三角体的意味,跟艺术品压根不搭边。

邮寄之前,我们还做了相关的验证。

林慕夏也检测过,这金子是纯金的,密度等一切均符合数据,换句话说,金块本身没任何问题,许先生也知道金块上唯一特殊的编码是多少,他还愿意回购,没准真如他所说的是父亲遗物,当然还有第二种可能,这位许先生有钱任性。

我们通过贵重物品,把金块寄走了。

就在此后的第四天,也就是二月二十五号,重庆警方找上了门,来的共有两个人,一个女的,叫吴静,模样一般,年龄大概能有三十五,另一个男的挺帅的,叫孙晓飞,不比八大美男差,应该算警草级别的。

二人隶属于南岸区分局,来天南市D.I.E是因为查到四天前林慕夏给住在美仑大酒店的许志庆邮寄过一个贵重包裹,便远道而来问个究竟。我心说通过电话不行吗?非得亲自来,搞的像跨域抓人的阵仗。

吴静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解释的说:“许志庆的房间中,死了一个人,DNA检测,指纹库,均查无此人,而许志庆本人则下落不明。因此我们来的主要目的是调查许志庆的亲属关系等,今天我们跟天南市局打过招呼的。”

“那位死在许志庆房间的人,很古怪吗?”林慕夏若有所思的道:“否则你们不可能这么重视。”

“这个死人的额头上刺了一串编码,U852456。”孙晓飞的姿态仿佛高我们一等般,他一边玩动手指,一边说:“死亡时间,是昨天的下午。心脏处和肛处均插了一把二十厘米的尖刀,刀柄上有许志庆的指纹。我们调查到,案发前的中午,有快递员来过,查了才知道,邮寄的是一块金子。你们这天南市的D.I.E,竟然在案发前给畏罪潜逃的疑犯邮寄金块?”

宁疏影手中的寒铁飞刀不停翻飞,“我讨厌你这张脸,别凑的太近,因为我的手,很痒。”

孙晓飞骚包的掏出了一只镜子,照了半天,他自言自语的道:“长的帅没办法,让某些人自卑了。哟,寒铁的?虽然天南这小地方卧虎藏龙,然而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难道你能打过我就能掩饰我比你帅的事实?”

天南之于重庆来说确实算小地方,搞不好还没有人家一个区大呢。

“停一下,晓飞,我们这次是来谈案子的,不是谈你的脸。”吴静挥手阻止,她瞪了眼对方。

“是的,静姐。”

孙晓飞瞥了眼宁疏影,重新站到吴静后边。他竟然对吴静言听计从,观其模样,没有一点虚伪做作的成分,我心说吴静能制住这不羁的警草,貌似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我也喊你声静姐吧。”林慕夏暗示宁二货安静,她询问道:“想问下这许志庆何时离开美仑大酒店的?监控视频应该有吧。”

没等吴静开口,孙晓飞急于插嘴道:“没有,通过痕绩家的现场勘察,走的是窗户,墙体外侧却没有任何攀爬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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