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影侧倚车门假寐,掌间攥着我的电击剑,垂于胸前。麻醉剂的效果配上电击剑,预计持续两小时。然而不排除吴真真因为体质的缘故有提前清醒的情况。如果吴真真真的卫生巾杀手,那……身手了得,人都抓到了,别半路整出来啥岔子,所以小心防范点好。
事实证明,我们的担心是有用的,驶入西街的时候,后备箱“咚”地撞了下,吴真真恢复了意识。

宁疏影连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探手按动电击剑启动密码,闪烁噼里啪啦电弧的剑身,快、准、狠的骤然伸向后备箱,“扑啦、扑啦”短暂的抖动声过后,便是一阵死寂。吴真真再次失去了意识。

“宁二货,看来你心中急切想找个宣泄口啊。”林慕夏笑问道。

宁疏影半醒半睡的道:“我想跟老蒋打上一天一夜。”

“蒋男神看守天纹,暂时脱不开身。等案子结束吧,我给你们俩好好寻个场地。”林慕夏承诺的道,她侧头看了我一眼,“宁二货,眼前还有个人肉沙包呢。你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虐虐咱们的部长大人,他头脑这一块勉强过关了,身手远远不够。”

我吓得大气没敢出,跟宁二货对练?我已经想像到每天鼻青脸肿的拖着残破躯体倒在床上的情景。

宁疏影淡笑的道:“打残了怎么办?”

“换个新的部长呗。”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语气不容拒绝的道:“凌宇,就这样讲定了。今天开始,没案子的时候,下午三点到五点下班前,你和他对打,每周有一次请假的次数。”

我哀求的道:“林大脚,绕了我好不好?”

林慕夏没再说话,她“哒、哒”的按动手机,很快我收了条短信,耳朵上蓝牙耳机自动读的,“也许以后我真成为你的女人呢?这样的你,怎么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守活寡。”

瞬间,我的五脏六腑犹如一股暖流侵入,她……竟然如此的主动,都开始为未来做打算了。

我心中滋生了强烈的使命感。一口应道:“宁二货,打!直到我把你打趴下结束!”

此刻的冲动,我付出了近三百天“人不人、鬼不鬼”的代价。宁疏影得了林慕夏的圣旨,一滴水都没放,循序渐进的加大强度,每当我稍有进步,他则跟进增力,始终保持虐的我死去活来,有时候他有事,就让老蒋顶替,我的三百天是这样度过的,“断线风筝,人肉沙包、活靶子、站稳脚跟、三招不倒、勉强立足……”每天睡觉时跟快死了一样,第二天奇迹般的复活,最终,因为爱情,我完成了蜕变,如果宁二货只使用五成的战斗力,我能将其完虐,七成的话,我与他缠斗一番然后落败,倘若他全力以赴,我直接被秒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宁二货武学底子深厚,打小练到大,我个半路出家的,武学天赋又一般,能在高强度的对练中达到宁二货一半的程度,已经和省部那些战斗力不分高低了。完全是逼出来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抵达了D.I.E,宁疏影毫不客气的拖着吴真真走入部门。

我意动的道:“好歹这人还没有确定是卫生巾杀手,轻点拖啊,万一他真的是禾氏综合症患者咋办?小心背上谋杀的嫌疑。”

林慕夏和我的意见一致。

但宁疏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们打消了顾虑,他一针见血的说:“老头虽然细皮嫩肉的,但我一接触就感觉到了,他是练家子,根骨坚韧,走得是阴柔路子,和我大相径庭。你们仔细摸摸,他的小腿肌肉极为强劲,并且左膝盖不是凸的,有点微平,这是长期练习腿法的缘故。如果我没有猜错,此人师承谭家腿,武龄至少有四十年,才能把膝盖骨练得如此。奔跑起来快如风,但身体的平衡是侧向右的。”

我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回想昨夜宾馆卫生间望见的一幕,午夜疾行者跑的虽然是直线,不过确实身子微倾!

“宁二货,你和吴真真打起来,胜算多少?”林慕夏询问的道。

宁疏影稍作思量,他伸出一只手道:“我不使用飞刀的情况下,五五之分,这还不包括他双手是否另有玄机。听说他刺绣很好,想必擅于用针,我没百分百的把握。”

“嗯……把他和天纹关一块,你和蒋男神负责看押。”林慕夏授意的道:“给吴真真里外换一身衣服,拿加重加粗的手铐,把他的手脚全禁锢住。”

我们来到了办公室,我不解的道:“吴真真有宁二货说的那般厉害,看情形,他是真的病了。否则他半点反抗没有,我们哪能轻易得手?”

“宁叔叔曾经使用飞针和宁二货的飞刀比试过,五分制的,结果老的赢了一分。”林慕夏将《八骏图》摊放在桌前,她拿手指摸动,静心观察,然后又拆开了边角,掀开绣的这一层,她凝重的道:“这行针走线的方式,就是卫生巾杀手的!”

“天纹也不像颠倒黑白造谣生事,但他却说吴真真装病在家,他眼中的吴真真,是正常的。”我满头雾水的道:“问题是,吴真真有病啊!昨晚跑动于房顶的人,和宁二货说的情况一样,身体右斜。”

“哦对了,天纹还说吴真真杀妻。”林慕夏凝神思考,她缓慢的道:“吴馨倾诉过,她母亲在父亲生病时,卷钱离家,此后杳无音讯,没准真的被吴真真怀恨在心,暗中杀掉了。”

我打开了吴真真的旧病历,一页页的翻看,医生的字体简直的异类,我辨认了好半天才识全,描述的症状和吴真真表现的无差别。

林慕夏瞥向病历,她抬手道:“停,那个用笔划的是什么字?”

“搞了好几道杠,第一个字是‘非’,剩下的三个字看不清了。”我定睛观察良久,摇头道。

林慕夏拿过去病历,同样没看出来是什么字,但划掉部分的后侧接的是禾氏综合症。她拽住电话线将话筒拉到近前,然后拨出了京城这家医院的电话号。“嘟——嘟——”接通了,她按住免提道:“你好,请问是京城第五医院的疑难杂症科吗?”

“是的。”护士甜甜的说:“请问这位女士,您是预约还是找人?”

林慕夏望向病历上的专家署名,她应道:“王昙昙专家是否还在你们医院上班?”女序沟才。

“他在的。”护士移开话筒,喊了句:“王专家,王专家,有位年轻的姑娘找你。”

很快,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有事速说,没事免谈,拒绝闲扯,拒绝约pao。”

“我是天南市的警方。”林慕夏自报了家门。

王昙昙冷淡的道:“抱歉,我对女警没有兴趣,钟情于女学生三十年。”

这鸟医生竟然还能混到京城第五医院?满脑子淫秽不堪!我真想摔了电话联系京城的扫黄大队!林慕夏颇有耐心的道:“王专家,你在数年前,是否诊断过一个禾氏综合症的病例?”

“禾氏?”

王昙昙闻言一愣,他仅想了数秒,便一本正经的道:“有!并且截止到目前,我只接过那一例禾氏病。如果没记错,那位患者姓吴。”

“你确定吴真真的是禾氏综合症?”林慕夏狐疑的道。

“难道你怀疑的我水平吗?”王昙昙有点生气的道:“好吧,我的确没有确定禾氏的能力,但我致电美国医学界的朋友,用视频的方式给他定夺,他观察了三天三夜,告诉我这是的确符合禾氏病的特征,包括身体各项指标,但与他接触的有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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