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憨憨的一笑,“判就判吧,让秃狗吃点苦头也好。不然迟早死于女人的算计。”
“好吧~”我耸了耸肩膀,侧头和林慕夏讨论的道:“玖嫂的作案动机,根据她描述的整个案发过程,情节较之前预想的轻很多,何况阿玖不是她杀的,杀阿森事出有因,杀女儿未遂,眼下又怀有身孕……”

“我总觉的玖嫂另有问题。”林慕夏伏在我耳边,她轻声的道:“别忘了跟踪她的不明车辆和浮空现身于福荣超市外的抚琴女。但我估计审不出来,她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不信你试试?”

三浦镇是个动荡不安的小镇,卫生巾杀手、福荣超市惨案、天纹的光顾、无人机的幕后控制方、意外现身的抚琴女,冥冥之中。我总感觉这四者间有些联系,不过蒙着迷雾,无法透过表面看清其本质。

“嗯,我试下。”我清了清嗓子,询问道:“玖嫂,你知道我们在接你来D.I.E时,有两辆来历不明的车跟踪你所乘坐的警车吗?”

玖嫂不明所以的说:“知道,开车的警察发现的。”

“那你知道对方的来历?”我眯眼盯着她。

“这我上哪儿知道去?”玖嫂哼了句,她反问的道:“请问在大街上有人跟了凌警官几十米,你也能知道对方是谁?”

“哦,你认识一个女的吗?”我掏出手机。翻开存的抚琴女照片,也不知是不是本貌,抓她时拍的。我将手机铺在玖嫂眼前,道:“她长得是这样……”

“她?”

玖嫂愣了片刻,不假思索的道:“挺漂亮的,有点印象,偶尔来超市买点东西。”

我心头一凝,玖嫂说的如果是真的,代表着抚琴女甚至及其势力潜伏于三浦镇附近!

“玖嫂,你不负责监控,天天闭门不出,怎么知道她经常到你那购物?”林慕夏狐疑的道。

“阿森……”玖嫂叹息的道:“他就是一只色胚子,整天窝在监控室,起初我以为他是工作态度认真,当和他有了不伦关系才清楚。没想到他是在用眼睛扫姿色美丽的女人。每次发现像你手机中这样美丽的女子,他就指给我看,说嫂子,好想爽之类的浑话。尤其是女性专区,比如化妆品、卫生巾之类的货架,是阿森重点关注的地方,否则每次发生有女人偷用卫生巾的情况,他不可能次次第一时间发现。”

我半信半疑的道:“原来是这样。”

“初步的审讯暂时到此结束。”林慕夏走到角落。将摄像设备关掉并取了内存,她将我们记录的案档递给玖嫂签字按指纹,打了个哈欠说:“蒋男神,你们先把玖嫂看押。凌宇开车带我到市局。”

忙碌了一夜,众人极为疲惫,但事情没结束前不能休息,毕竟秃狗傍晚即将执行死刑!

我洗了把冷水脸,林慕夏伏在桌前整理案情材料,约在八点半时,一切准备就绪,我驾车载她赶往市局。停好车,我推醒在后座小睡的她,与之一块走向老爸的办公室。

花了二十分钟,老爸审阅完新的案情,他凝重的道:“阿宇,慕夏,你们在我这稍等,我立刻到局长那。”

话落,老爸离门而去,等了不知有多久,像三四个小时的样子,反正我们俩眼皮耷拉的跟瞌睡虫附体般,林慕夏的头倚在我肩膀,我脑袋贴着她秀发,沙发相互依偎即将入睡时,门忽地敞开,随着老爸的步伐,一阵清风吹散了我们的睡意,他望着我们笑道:“搞定,秃狗的死刑已经被撤销,最高法院将于明天上午重新授理此案。”

我有气无力的道:“秃狗人呢?”

“暂时不能和他有任何接触,羁押在检察院。”老爸满眼轻松的道:“放心,有了你们提供的完整审讯视频,案子翻定了。”

林慕夏站起身,她礼貌的道:“好的,多谢凌伯伯了,那我们俩先分别回家睡觉。”

“累虚脱了吧?”老爸抬手阻止,他建议的道:“别走了,瞅你俩这精神状态,开车要出事的。”

林慕夏站不稳了,她倒回沙发说:“那……不能睡您办公室啊,像什么样子。”

“喏,我休息室的钥匙,五楼往左走第二个门。”老爸掏出钥匙串,拆掉了较大的一枚,他递到我手前道:“阿宇,你是男人,背小林走到五楼,她睡床,你搭个地铺,听见没?”

“知道啦老爸。”我抓住钥匙,俯身于沙发前。

林慕夏软绵绵的贴住我背脊,双手环住我脖子,听她呼吸虚弱的模样,心说老爸眼力真好,竟然一眼便瞧出林慕夏达到了临界点。我一鼓作气的站稳,林慕夏下巴顶在我右肩,她脸颊紧紧呼住我耳侧,像是进入了睡眠状态,我试探性的喊了她数声没回应,温热的气息从她鼻孔钻到我耳蜗,感觉痒痒的。

老爸坏笑的道:“赶紧走吧,少碍我的眼。小心别半路没劲儿了把她仍地上咯,给老子争点气。”

“嗯嗯。”

我双手扶住她的大腿,没明白老爸坏笑是啥意思,我慢悠悠地离开屋子,步履艰难的拐入楼梯。仅几层楼梯而已,近乎耗尽了我浑身解数,像背着重负走天梯一样漫长!终于把林慕夏安稳的背到老爸休息室门前,我呼了口气,掏出钥匙拧锁时,听见走廊那头响起一串脚步声,侧眼看去,妹的,那些人刚从电梯出来!

此刻,我总算明白老爸为何坏笑了,方才我精神状态极为疲惫,大脑有点短路,所以思考陷入僵直,他说让我背林慕夏走到五楼,我一时没想起来有电梯这条省时省力的捷径,傻乎乎的迈动腿脚,难怪先前有办公人员瞅着我像看白痴似得。

我推开门把林慕夏搁床上,盖好被子,我坐在床头望着她安静的睡容,心头稍微一琢磨,凌应龙身为老子,不至于坑他儿子啊,莫非……他是想让我多和林慕夏亲密接触接触?我思来想去,似乎只有抱了如此动机的老爸,才能浮现出一副“你占便宜了”的笑脸。

知子莫过于父也!团以协血。

我关紧房门,问题来了,老爸休息室几乎一目了然,简洁的布置,除了林慕夏盖的被子,哪有第二床被子?擦,我拿毛搭地铺啊!直接躺在冰凉的地砖?十有八九要感冒的!

这时,手机“嗡”地响动,我按开一看,是老爸的短信,“阿宇,我现在要到检察院,研究下那边的情势,凭昨天秃狗的死刑执行期在一天内,我感觉公务系统中又有不安分的老鼠了。”

“爸!大事我管不到,丫的,我只想知道,您休息室如何搭地铺?”我郁闷的回了条。

嗡——

“傻儿子,爹只能帮你到这了。”

握住手机,我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拨打他的号码,拒绝接听!我心说老爸啊老爸,虽然知道您不是让我乘她睡觉动手动脚,是想我细心温柔照顾她,但您这月老当的……换以前我肯定心花怒放,但现在林慕夏和我之间有情劫,渐渐回温,我哪敢挨她太近?

我关了灯,休息室陷入旖旎的暗色调,我脱鞋躺在床侧,把外套隔在和林慕夏中间的空处,按正常情况来说,我睡觉特别老实,基本上不可能发生越界的情况,我吁了口气,背对多功能警花闭上眼睛入眠。

……

zzZ乙~~~~~

窒息的感觉……我困得睁不开眼睛,胸口承受的重量微动间掺杂着些许的柔软,像有一块大石头压住我躯体,朦胧中双手想用力推开,石头像条八爪鱼般死死的抓住我。以为是鬼压床,我使劲的推动,与此同时,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发现,竟然是个人,再一瞅,是林慕夏!

树欲静而风之止,我鸡皮疙瘩掉了满床,敢情我不动,她睡觉倒是不老实了。

姿势太过于暧昧,我不敢妄动,怕给她惊醒了解释不清。

我抱住林慕夏消瘦的玉体轻轻地翻了身,她顺势仰躺于床位,我捉住她手安放在腰间,万幸的是她仍在毫无防范的熟睡。接下来,我穿上鞋子,注意到被子早已被她踢掉在地,我捡起来重新盖好,按开手机得知此刻已然是下午四点,有条未读短信,老爸三点发的,“阿宇醒了没?”

“嗯,我刚睡醒,她太累了,还在睡呢。”我回复了条。

老爸很快召唤说:“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下。”

轻手关好门,我来到他门前象征性敲了敲便推门而入,老爸抛给我支烟,他捏揉着太阳穴道:“阿宇,我知道谁当了老鼠。”

“啊?”我反锁死门,步向他身侧低声的道:“是谁?四山三岭早已消散,余党尽皆被纪委带走喝茶,当下整顿国风的浪潮余威犹存,哪个嫌命大的暗中施手段?”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此时,他离我离你很近很近……”老爸仰起头,寒亮的眸子凝视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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