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回到你的身边了(求月票)    翟世轩身后的三个保镖见砍刀滑落,便迅速的冲上前将手上的巩梵,以及手无缚鸡之力的姜雨倾制服。
翟世轩快步的走到沈终祯的面前,手上一边帮她解开绑着她的粗绳,一边担忧的问道:“终祯,你还好吗?”

被捆绑在椅子上一整晚,沈终祯的身体以及僵硬的很难举动。

粗绳被松开后,她动作小心的动了动手脚,顿时触电般的麻痹感在体内蔓延开,惹得她微微蹙起眉头。

见沈终祯只是轻皱眉头,翟世轩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在要离开房间前他斜睨了眼被制伏的巩梵与姜雨倾。

“找个医生来将他身上的子弹取出来,然后将他们绑起来看紧。”

“是,董事长。”

沈终祯微微的仰头看向翟世轩,他脸上的线条利落如雕塑,幽深的瞳眸恍如静谧的夜空,偶尔的会看见里面闪耀着让人胆怯的寒光。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翟世轩微微的低下头看着怀中一脸风轻云淡的沈终祯。

他眉目间的凉薄之气,在对上她一双如清泉般澄澈明亮的眼眸时,便渐渐的融化,蜕变为一弯让人心神荡漾的柔情。

他无奈的说道:“别仰头了,血会流的更多。”

沈终祯脖颈上的血口虽小,却依旧有猩红的血从口中向外溢。

随着她仰头的动作,血似乎流的更急促了,然而沈终祯像是没感觉到般,只是睁着一双平静的眼眸盯着翟世轩看。

听到翟世轩的提醒,她才收回目光,颤抖着伸出有些麻木的手,指腹轻轻的抚摸上了脖颈上的伤口。

疼痛感突然的从伤口上蔓延,惹得沈终祯低声抱怨道:“不提醒还不觉得疼。”

她呢喃的话语惹得翟世轩嘴角边勾起无可奈何的笑意。

“车上有医药箱,你再忍一会儿。”他柔声安抚着因为疼痛而眉头紧皱的沈终祯。

姜雨倾和巩梵的确是将沈终祯绑架到了一个极为偏僻难找的地方,这一带是废旧的仓库,占地面积极为庞大,并且仓库内有许多小隔房。

沈终祯被绑在了仓库最里间角落的隔房中,若不是因为方才巩梵上厕所稍微的离开,又恰巧的被翟世轩的保镖看见,恐怕几人要找到沈终祯还要花些时间。

翟世轩抱着沈终祯快步的走出了仓库,白秘书的车停在仓库外,他守在车旁等待着翟世轩。

“医药箱。”

翟世轩沉声命令了白秘书一声,就打开了车子后座的门,小心翼翼的将沈终祯放在车座上,而后绕过车身走到了另一边的门前,打开门坐在了沈终祯的身边。

白秘书听到翟世轩的吩咐,丝毫不敢怠慢,连忙打开后车箱,从里面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医药箱。

他将医药箱递给了坐在后座的翟世轩,翟世轩将医药箱放在脚侧,伸手打开医药箱前,他伸手进口袋中,拿出了几粒牛奶糖。

他剥开了其中一颗牛奶糖,塞入到沈终祯的口中,然后才打开医药箱。

沈终祯的耳畔突然的传来了翟世轩温柔如花语的声音,他说:

“前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我被其他孩子欺负的时,你走到我的面前将他们赶走,然后从小小的包中取出了一把牛奶糖递到我的面前。

你对我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的能够缓解难过。

抱歉,我这么迟才找到你,昨天晚上让你害怕了吧,以后一定不会了。”

在提及儿时的事情时,翟世轩脸上的表情轻柔如羽毛,说出的话语如雨点般砸落在了沈终祯的心头。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医药箱中取出了酒精,棉花。

他在棉花上沾了些酒精,柔声说道:“忍一下,会有点痛。”

酒精触碰到伤口时,伤口上的疼痛感像是被无限的放大,惹得沈终祯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气。

为了转移沈终祯的注意力,翟世轩一边动作认真的继续着手中为她包扎的动作,嘴上一边温声说着: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经常因为吃太多甜的而蛀牙,最后都会挨沈叔叔的一顿训。

有时候被训完后沈叔叔带你来翟家,你都会来我的房间中向我抱怨,一边抱怨一边偷偷的从我的糖盒中取出一粒糖果吃着。

对了,还记得留学那会儿我有一次回家,你在花园中看见我,认真无比的挥舞着你的小拳头说以后要罩着我吗。

当时我在想,沈家姑娘当真是有趣的紧。

还有,

那会儿得知父亲得了癌症晚期,我连忙从国外赶回国去了医院。

大冷天的,你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医院外等着我。

车子停稳后你就走上前来为我打开车门,说呆瓜,不要难过,我会守着你的。

至今我都还记得当时听见你安抚的话时,心中突然的涌起了一抹感动与感激。

父亲去世后,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每天烘烤着我喜欢吃的蔓越莓饼干,给我讲着笑话逗我开心。

那会儿我要继承翟跃集团,你因为担心我独自一人承担不了所有的责任,就放弃了读研,进入翟跃成为了我的秘书。

终祯,这些年来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和谢谢。

对不起当初欺骗了你,利用了你对我的好。

谢谢你一直默默的在我身边,陪伴我一起度过了那么多昏暗的时光。”

翟世轩的声音微微哽咽着,像是在隐忍着某种强烈而又浓厚的感情。

昨天得知沈终祯消失后,他就疯狂的动用人力物力寻找着沈终祯。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他心中的恐惧与慌张也一点点的蔓延,几乎要遍布全身。

小时候与沈终祯相处的画面虽然不是很多,但每一次都很温馨。

过去的场景在脑中一一晃过时,翟世轩突然想……当初他究竟有多愚蠢,才会那么无知的错过了沈终祯?

后悔吗?沈终祯离开后的日子,他一直在后悔。

翟世轩替沈终祯包扎好后,他将医药箱关上,然后眉眼温润的看向与他只有十几厘米距离的沈终祯。

他说:“终祯,我好想你。”

他注视着沈终祯时,神色的眼瞳中缱腃着无与伦比的情深,与诚挚。

心中轻轻的补充着,想你每天早晨醒来后用手指细细描绘着我五官的温柔动作,想你口气温柔的叫我呆瓜,想你陪伴在我身边的时光。

翟世轩刚才塞入沈终祯口中的那颗奶糖,在她的嘴中一点点的溶化。

然而不同于以往,这一次她尝到的没有甜蜜,只有满腔的苦涩。

沈终祯清楚的知道,过去的两年自己并没有完全的将翟世轩以往,更没有完全的放下他。

他的话无疑像是一颗巨石,搅乱了她心中所有的平静,击溃了她所有的防备。

沈终祯低低的垂下眼帘,躲避着翟世轩的目光。

她在心中问着自己,能真的原谅翟世轩对自己过去所有的伤害吗?能够放下过去的所有,与他重新来过吗?能保证他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会再继续伤害着自己吗?如果都能,那自己真的做好与他在一起的心理准备了吗?

在思忖了许久后,沈终祯轻轻的抬起眼帘,神色复杂的看向对面的翟世轩。

她的目光深沉如一潭古井,阴暗的让翟世轩看不见一丝光亮。

一种不好的预感莫名的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两人之间的距离明明只有短短的十几厘米,他却觉得,沈终祯好像再次的伸手将自己推离了她的世界。

沈终祯轻启红唇,优柔的声线细细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思。

她说:“翟世轩,我从前真的很爱你,爱到可以放弃自己所有,包括我的生命。

可是,为你奋不顾身一次后,我突然的意识到,我根本就无法拥有你,不管我多么努力。

所以我选择退出,选择离开,选择放弃。

刚离开你那会儿,我过的一点也不好,整天提心吊胆,担心你会找到我,担心又要回到你的身边。

向楚翌的死对我打击很大,当时我将自己封闭在了伤痛中,并且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沈终祯抿了抿唇瓣,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情绪终于能够向翟世轩吐露,然而她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该如何诉说。

她顿了许久后,才轻叹了口气,继续说:“翟世轩,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回到你的身边了。”

在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后,沈终祯做不到像从前那般义无反顾了。

其实她很怕疼,很怕很怕,但是因为固执倔强的性格,她总是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怕疼,每次受伤了就隐忍着自己。

被父亲惩罚时,她不管多痛多累多委屈,都不会出声抗议。

后来和翟世轩结婚后,更是遭遇了许多让她无力的事情,每件事都对她造成了心理上的创伤,她依旧不吭声,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着。

可是,当所有的耐心都被用光时,她发现自己不想再承受,再隐忍了,

她依旧不会吭声喊痛,她只会努力的躲避着那些伤害与疼痛。

翟世轩……他是她过去受过的所有伤痛的起源。

因为害怕再次受伤,因为害怕再次陷入蚀骨的疼痛中,沈终祯选择将他推远。

翟世轩太好了,她要不起,也爱不起了。

翟世轩在沈终祯那双漂亮的杏花眼中,看见了让他崩溃的坚决。

她决绝恳求的话语,像是魔咒般不停的在他的耳边徘徊着,粉碎了他所有的希望。

吱。

耳边突然的响起了地板与车轮摩擦所发出的刺耳刹车声,沈终祯和翟世轩纷纷侧目看向窗外。

一辆黑色的宝马停在了翟世轩的车旁,驾驶位的冯禹祯着急的打开车门走下车。

他快步的走到翟世轩车子的后座门前,伸手打开了车门,一脸焦急的望向正对自己扬起一抹轻笑的沈终祯。

悬了一晚上的一颗心,终于在看见她安然无恙时,缓缓的松懈着落。

“学长。”

沈终祯嘴角含笑的轻声唤了声冯禹祯。

冯禹祯点头,还未等他看口,便看见沈终祯缓缓的超自己伸来了一只手。

他惊诧的垂眸看向她伸来的手,下意识的又抬头看向坐在她身侧,眸心中闪烁着失落的翟世轩。

他很快的收回目光,伸出手握住了沈终祯,然后动作轻柔的扶着她下了车。

沈终祯下车后,顺手的将车门合上。

翟世轩隔着车窗遥望着在冯禹祯的搀扶下上了车的沈终祯,一颗心突然的被坠入了深渊中。

冯禹祯将沈终祯扶到了副驾驶位坐下,而后绕过车身回到驾驶位坐下。

他侧过头看向沈终祯,黑眸中氤氲着少有的庄重,他开口问道:“学妹,你没事吧?”

沈终祯点了点头,降下了车窗,临夏的阳光比春日时更要明媚了几分,倾洒在身上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惬意。

沈终祯微眯起双眼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天空,低声说道:“学长,我累了。回去休息后再说吧。”

冯禹祯神色复杂的收回视线,到了嘴边的一些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他启动了车子,而后飞快的奔驰离去。

翟世轩目送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而后坐在车后座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方才沈终祯坐的身侧。

心中有千思万绪在纠缠着,让他莫名的产生了难过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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