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扬起脖子一饮而尽,之后又喝了两杯。
少见一个所谓的“领导”,宇泽晓只会觉得更轻松,听闻之后无可不可的点点头。倒是纪流年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白煜城走了啊?

他走了,也好,本来他们两人,就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长痛不如短痛,她就算跟凌一川分手,也……没脸再找他了。

接风宴嘛,自然敬酒的不断。

有了那人带头,一屋子蔚然成风。大家要不是生意场中的,要不就是娱乐圈的,哪拨人都不会少得了酒量,屋子里热闹的很。不过,有两拨人他们不敢死命灌酒。

一是宇泽晓,这个自然不用提。

第二,就是纪流年了。谁都知道,她是凌一川要力捧的人。看着也跟宇泽晓挺熟的样,家里虽说破产了,可烂船还有三斤钉,谁敢得罪她?纪流年也不会喝酒,随便意思意思一下,就起身出去:“我去吹吹风。”

外面海风吹拂,风一吹,她浑身上下的酒气就散了。

这里的酒店是高级酒店,是有一处私人海滩的。黄昏将近,落日已经沉入海中,唯有天边还有一抹橙光。

纪流年一个人沿着海岸线缓缓前行。沙滩带着太阳的余温,而旁边的大海,则带着初春的冷锐,像是一池幽冷的黑洞,吸引着人们走向深渊。

纪流年蹲下身,捡了一颗石子,狠狠的丢入大海。她胳膊柔力气小,那石头飞的不远,却也“噗通”一声,激起一片水花。

也许是看着这石头扔的太近,她不甘心的一颗接一颗的扔,只把自己闹得精疲力尽,才蹲下-身体,大口的喘着气。

爸爸在外地,妈妈活死人一样的躺着,于家和她决裂,白煜城也被她气走了。她虽然现在已经被公众同情,但她也不会忘记前几天千夫所指的恐怖和惶惑。好像一夕之间,她就只是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

她没有家,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连枕边人……都是在半强迫的开始下麻木的顺从着。她努力的扔石头,可自己,何尝不是别人手里的顽石?用力的飞,想逃脱命运的桎梏,却总是无法到达彼岸。

她累了。

真的好累啊。好像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努力的活下去。面前的大海像是密密麻麻的蛛网,纵横交织,她深陷其中,越挣扎死得越快。想逃?往哪里逃?

她蹲坐在海边,海风猛烈,大海将最后一抹阳光也吞没,夜幕降临了。她不想动也不愿意动,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脑袋一热的冲进海里寻死,但至少,此刻,她想安安静静的待着。

可有人却不让她安静。电话铃声响起,她不愿意接,三十秒之后自动断掉,可还没等她喘口气,电话又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凌一川!

那一瞬间,她忽的怒气勃发,接起电话来,愤怒的骂:“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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