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蒋二少还一脸懵圈状态,身侧的姑娘已经笑着看向他。
“其实我觉得你挺幸福的。”

“什么?”

蒋二莫名其妙被人安慰了一通,还幸福?

“最起码你能陪在自己喜欢的人,你要知道,这世上很多人这辈子可能都遇不到真正喜欢的,然后稀里糊涂找个人嫁了。”

“你……”蒋二看了看她,“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她笑着摇头,“有过,特别惨。”

小姑娘说得挺轻松的,显然这件事在她那里已经是过去式了。

蒋二咋舌:

现在的男人都怎么回事?这么漂亮温柔的小姑娘不喜欢,要求是有多高?

她忽然偏头看向蒋二:“你说,男生是不是都喜欢比较能作,会来事儿的女生?”

蒋二怔了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

她抿抿嘴没作声。

**

傅家老宅

傅沉一行人抵达大院时,严望川一家已经到了,小严先森正穿着小雨靴,站在傅老的篱笆院子里的,拿着小铲子,似乎是在帮花松土,动作极为认真讲究。

“爷爷!”傅钦原一下车,狂奔过去,一把抱住他,这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啊。

他只要想起傅沉说要和自己谈谈,如坐针毡,屁股都开始疼了。

“来,给爷爷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老爷子拿起一侧的老花镜,眯着眼,往后仰了下,伸手在他头顶比划着,“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老人家就是那种想法:

永远觉得你穿不暖,吃不饱。

“这不入伏了嘛,他饭量比以前小了很多,整天就知道偷冰淇淋吃,怎么可能不瘦。”宋风晚解释。

“你啊,不能贪凉。”老爷子笑道。

此时傅渔从一侧走出来,她手中也拿着铲子,看了眼傅钦原,“叔叔。”

“嗯。”傅钦原被她喊得有些心虚。

因为她手持利器。

傅渔称呼过傅沉与宋风晚就直接进了篱笆院,“你的土还没弄完?”

“还有点。”严迟直起身子。

之前是看到傅渔在挖土,她毕竟是女生,他又无事,就来帮忙,此时才觉得手腕被绑的后遗症体现出来了,才动了没两下,就酸疼得不行。

“你才挖了这么点?”傅渔抿了抿嘴。

弯腰低头,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余的工作弄完了。

看得小严先森一愣一愣的,她这……

一女孩子,力气这么大?

傅钦原转过头,傅渔力气真的大,干架都打不过她。

而且傅渔长得颇具迷惑性,她给人的感觉,特别像傅斯年,就给人感觉有些冷厉,所以余漫兮特意给她剪了个俏丽的齐耳短发,一点细碎的刘海,衬得脸蛋小,看起来非常俏丽可爱。

只是……

傅钦原那次惹急了她,曾听她说过这么一句话:

“头发短,打架也方便。”

傅渔成长环境是比较复杂的,小时候不是跟着余漫兮去电视台,就是随着傅斯年在他的工作室,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性子非常爽直,也不怕事。

“好了,别弄了,都进屋洗洗手,准备吃饭。”傅老发话了。

严迟就瞧见傅渔扔了铲子,拍拍手,直接脱了带土的鞋子进了屋。

从始至终……

动作都极其干脆。

他微微蹙眉。

这女孩子……怎么会如此不拘小节。

也就是这时候从屋内走出一个身材颀长清瘦的少年,傅钦原几乎是直接扑在他怀里的,“哥!”

“你长高很多啊。”

严迟之前就见过这个少年,已经上初中了,个子比自己高出许多,经常去姐夫家里做客,说是……

一个和尚。

可是喝酒吃肉,似乎完全不避讳。

“你今年都没来看过我!”傅钦原好似委屈得不行。

“怀生哥哥上初中了,学业很忙,哪儿有空陪你啊。”宋风晚与怀生打了招呼,就招呼严迟一起进屋。

“东西我来收拾。”怀生走出屋子,将方才傅渔放在一侧的小铲子一类,分门别类,归置在一侧。

严迟刚想把自己的工具递过去,怀生看了他一眼,“男孩子自己来。”

小严先森蹙眉,区别待遇?

他只能认命的归类好自己的工具,然后跟着他进了屋。

小严先森还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到他这年纪,应该也能长这么高吧。

……

几人进屋后,各自洗手上桌,几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都能照顾自己,还有怀生照应,大人聊天,就不用顾忌他们了。

“……钦原学校是安排好了吧?”老太太近些年身子不爽利,记忆力也不大好,重复的问题总是会问许多遍。

“嗯,安排好了,您放心。”宋风晚与她说话,都要特意提高嗓门,老太太有些耳背。

“哪个学校?”

“和傅渔在一个学校,两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顾。”

傅钦原一听和傅渔一个学校,忽然觉得嘴里这口酱排骨都索然无味了。

他压根不需要傅渔照顾。

“小渔啊,你要照顾好叔叔知道吗?”老太太叮嘱。

“嗯。”傅渔也答应得认真。

这个年纪,女孩子发育本就快些,加之两人差了年纪,傅渔居然比傅钦原整整高了一个头。

“钦原的辅导班还有几天结束啊?”傅老追问,暑期辅导班通常就一个月左右。

“还有小半个月吧。”

“听说他上回小测了,成绩怎么样?”傅老笑问。

傅沉瞄了眼还在啃排骨,弄得满嘴酱汁的人,“你自己说吧。”

傅沉以前觉着,怀生入京后,成绩一开始不大好,傅沉因此还被老师谈话过,他当时是怎么都没想过,这种事以后会变成常态。

他都能想见,傅钦原现在得学习状况,老师怕是会天天盯着。

傅钦原放下排骨,擦了擦嘴,“不太理想。”

傅沉轻哂,有本事说出分数啊,还知道说不理想。

也知道给自己遮羞。

“学习这事儿还是不能松懈啊,老三、晚晚,你们多盯着点,孩子学习不能马虎。”傅老直言。

傅沉与宋风晚尚未开口,某个小家伙就说话了。

“爷爷,不怪爸爸妈妈,他们很负责,是我自己笨。”傅钦原突如其来的这出,惹得傅斯年夫妇都频频侧目。

总觉着这小子在哪儿憋着坏。

“我可能不是读书的料。”傅钦原说得非常委屈。

“读书这事儿不能强求,不过打基础的阶段,也得努力,不然你以后出去,连汉字都写错,不是贻笑大方?”傅老说道,“努力就行,多读点书没坏处。”

“其实爸爸也经常这么说。”

傅沉此时压根不觉得开心。

这小子突然起来夸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挺好。”傅老笑道。

“当时我做错了一点事,爸爸马上揪出来,还让我顶着太阳,去外面面壁思过,罚站。”

“嗯?”老爷子一听自己孙子被体罚了,当即放下筷子。

“我知道爸爸是为我好,不然也不会整天拿着戒尺督促我!”

傅斯年抵了抵余漫兮,示意她吃饭,别管这事儿。

“你爸拿戒尺打你了?”傅老挑眉,那东西多狠,他是知道的。

傅沉眯着眼,咳嗽着,“傅钦原,你给我老实点,有一说一!”

“你给我闭嘴!”傅老沉声,“你这是在当我的面,威胁我孙子?”

“爸,你都不知道,这小子他……”傅沉当真快被傅钦原这小混蛋气疯了。

傅钦原咬了咬唇,“我知道爸爸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好,所以无论怎么样,我还是很爱他。”

“不然他也不会天天找我谈心。”

“每天?”傅老挑眉。

“今晚还有一次。”傅钦原直接说道。

“爸,今晚这事儿……”傅沉刚要开口,就被老爷子打断了。

“我现在不听你的,晚晚,你说!”老爷子把矛头对准了宋风晚,“钦原说的话哪里错了?”

其实傅钦原真的是天然黑,他这话没有任何否认或者肯定的字句,全部都是在打擦边球博同情,而且每句话都在维护傅沉。

在老爷子看来:

这孩子太懂事。

就算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孩子还百般维护,都是做过爹的,自然清楚所谓的谈心意味着什么。

都是老狐狸,谁还不清楚那点门道。

主要是傅钦原太小,老爷子一直觉着他天真无害,不会扯谎。

而且傅钦原也没说谎,句句属实,没污蔑傅沉半句。

宋风晚抿了抿嘴,咳嗽两声说道,“钦原说得……也没一句假的。”

就是太会带节奏了。

老爷子咳嗽着,“待会儿吃了饭啊,老三,你跟我去趟书房,我们父子也很久没聊过了。”

傅沉点头,“好。”

傅钦原咬了咬小嘴,都这种时候了,还得了便宜卖乖,“爷爷,其实爸爸做什么都是为我好,您别为难他。”

“放心,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你爸好。”

……

吃了饭,傅沉就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

都不等他解释,老爷子直接抛出一句。

“自打晚晚怀孕,你就不大期待这孩子,可是他都这么大了,你也三十多岁的人了,干嘛整天还一个孩子计较?”

“你是个什么样的黑心肝我还不懂?孩子还这么维护你,你是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教育方式了。”

“别把那点坏心思用在自己孩子身上。”

傅沉哑然,“爸,你真觉得那小东西无辜……”

“什么小东西!那是你儿子!”傅老纠正,“一个孩子,难不成他还故意陷害你,再说了,晚晚都说了,他没说谎。”

“我看你挺不服气的,那好,我给你个机会。”

“你说,他那句话说错了?或者他说得那些事,哪件是失实的。”

傅沉沉默。

“说不出来了吧,你啊……”傅老连声叹息。

此时的傅斯年正在客厅,看着几个孩子玩乐,傅渔抱着自家的猫,这猫这些年,长得很大,可能是年纪大,很懒,缩在人怀里,就懒得动弹,她撸着猫,看着怀生与小严先森下五子棋。

傅钦原则坐在一边,吃着苹果观战。

傅斯年眯着眼,看了眼二楼。

他家三叔以前在家多横啊,即便是他,也不敢给他使绊子,毕竟某人辈分在那里,现在好了,被自己儿子坑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傅钦原笑嘻嘻得啃着苹果,那叫一个有恃无恐,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在老宅住几天避避风头。

等风声过去再说。

可他不知道,因为宋敬仁的关系,宋风晚今晚是无论如何都要带他回家的。

当他知晓必须要回家之后,整个人宛若被霜打了的茄子。

尤其是看到傅沉下楼后,一直冲着他在笑。

他可能……

活不过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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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劝傅宝宝一句:出来混,真的都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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