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随着骨笛的吹响,还是随着局势的变化,羽城涌来许多陌生人,其中,不少人拜访过慕王府,可都一一被拒之门外。
“主子,陛下赏赐的东西,按照主子的要求,已经放好了。”一身黑衣打扮的侍书,出现在慕浅画身后,声音中带着一缕冷色说道。

“让画魅留意一下,最近是否有隐世家族的势力进入羽城,留意动向即可,不要随意涉足其中。”比起几国皇室持有的玉片,她更加重视的是那八块下落不明的玉片,若真如赫连景腾所说,那将代表着八股不同的势力,重生一次,她再也不想所有事情会在她的意料之外,如今,骨笛在她手中,她在暗,她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是,主子。”侍书说完立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姐,赫连羽来访。”侍书刚离开不久,外院的丫鬟走进倚梅小筑禀报道。

“大哥可在家中吗?”赫连羽亲自来访,无法将人拒之门外,为了安全起见,昨日她已经提议慕东辰带着上官瑶去别院修养了,顺便散散心,如今慕王府只有她和慕长风在家。

“世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丫鬟立即回答道。

“我知道了,请他进来。”慕浅画犹豫了一下,随后吩咐道,赫连羽背后是北定王府,萧贵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没想到的是,那日慕长风拒绝了赫连羽的到访,他却还是亲自来了。他的目的,绝不淡淡单单是因为曲谱。

“是,小姐。”丫鬟回应道,行礼后便退出了慕浅画的房间。

“小姐不想见他,为何不拒绝。”初晴小声的问道,就算是赫连羽,若不想见,也可以拒绝。

慕浅画是女子,拒见外男,本就在情理之中。

“以后你会懂的,初晴,既然已经来了天圣,你要不要回月城看看,顺便给你母亲上柱香。”慕浅画突然想起,初晴也是天圣人,当初她就是在天圣的月城救了初晴,月城到羽城若骑马,也就一天的时间,想起那日椒房殿的场景,慕浅画问道。

“小姐,我……”初晴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不止一次想去月城,可自始至终,都没有勇气再一次踏足。

“这样吧,反正最近也无事,不如明日我们四处走走,顺便去一趟月城,如何?”慕浅画看着初晴的样子,开口提议道。

当初她路过月城,只是顺便救了逃离家中的初晴,其中缘由,她从未过问,如今,初晴既然是她的人,她自然不能不闻不问,更何况慕东辰和上官瑶不在家中,如有人来访,她也不能一直避而不见。

听到慕浅画的话,初晴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你去准备一下,明日上路需要的东西,还有派人给爹和娘亲送封信,说我们明早会去一趟别院,离开前,我想为娘亲在检查一次。”为了谨慎起见,慕浅画吩咐道。

随着这些天的调养初见功效,可月城之行,看似只有两三天,可过程中,难免不会出现意外,她不得不防。

“是,小姐。”初晴感激的说道,当初她不顾一切的离开月城,想起母亲死前的决裂,她自始至终放不下。

慕浅画点了点头,拿起桌上早已写好的曲谱,离开倚梅小筑,往大厅走去。

赫连羽看着慕浅画走来,立即微笑的看向慕浅画。

慕浅画一身天蓝色的长裙,未施粉黛,简单的装束,随意而绝美,与那日的白色的广袖流仙裙相比,今日的打扮,多了几分简单,不似那日看上去的那么遥不可及。

“浅画拜见三殿下。”慕浅画上前开口问道,可却并未行礼。

“郡主客气了,倒是我突然到访,给郡主添麻烦了。”赫连羽对慕浅画笑着说道,他早就想来访,可慕东辰下令,府中不接待任何访客,故此,他听说慕东辰离开,第二天便来拜访。

“还好,请坐。”慕浅画随意的说道。

“慕王府果然与众不同,环境优雅,四季如春。”赫连羽见慕浅画不开口,只好找借口开口说道,话中却也是真心,慕王常年在外,慕长风甚少留在府中,慕王府已经很久没有接待外人。

“府中之事,皆有下人打理,我替他们多谢三殿下夸奖。”慕浅画笑着说道,府中的一切,皆是管家打理,除倚梅小筑是上官瑶亲自监督完成之外。

慕浅画的回答,倒有些让赫连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此次来访,本想给慕浅画留个好印象,却没想到慕浅画会如此冷淡,从最初开始,脸上放佛没有任何情绪,更没有喜怒哀乐。

“这是《阳春白雪》的曲谱。”慕浅画边说,示意绿蕊将曲谱递给赫连羽,心中则希望赫连羽拿到曲谱,赶紧离开。

“多谢郡主。”赫连羽接过曲谱,向慕浅画道谢道,曲谱原本只是他的借口,没想到慕浅画还真的将曲谱写下来给他,着实让他意外。

“好曲,不过与郡主那日所吹奏之曲似乎略有不同。”赫连羽看过曲谱后,开口问道,那日慕浅画所吹奏的曲谱,放佛能控制人的心智,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在其中,那日宴席散场之后,他曾派人查过,天下间,是否有人能用曲子控制人的心智,最后查到的玉笛公子,可玉笛公子向来神秘,最近更是没有任何踪迹,自然也无从证实。

“自是略有不同,《阳春白雪》本是琴谱,那日我却是用短笛吹奏而成,又怎么会相同呢?素问三殿下喜爱琴瑟之音,若想改成用短笛吹奏此曲,自然是轻而易举。”慕浅画冷淡的回应道,心中却警惕了一分,那日的曲子,不知是骨笛的缘故,还是曲子的缘故,如今看来,定会引起不少人的猜疑。

赫连羽怕也是其中之一,紧张不由得多了一份警惕。

“原来如此,不知能否请郡主再用短笛吹奏一次,自那日宴会之后,郡主的笛声放佛依旧在我耳边回荡,甚是怀恋。”赫连羽看向慕浅画说道,心中却想知道的却是,天下间,能否有人用笛声控制人的心智,虽然他从未见到过,却在古书中看过类似的记载,想要一探究竟,他更想一睹慕浅画那日吹着的短笛。

听到赫连羽的话,慕浅画立即明白赫连羽的用意,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千年前的记载,想来赫连羽应该也曾在书中看过,如今,三日之期未到,她绝不能再一次吹响骨笛,而且她也没有为赫连羽表演的必要。

“启禀郡主,宫中来人,太后请小姐进宫一趟。”慕浅画正想拒绝赫连羽之际,一副总管模样打扮的暗夜立即走进来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慕浅画微微点头说道。

“三殿下,有了曲谱,还怕听不到笛声吗?久闻三殿下精通六艺,想来短笛也难不倒三殿下,太后派人前来,我不得不进宫一趟,还请三殿下见谅。”慕浅画松了一口气,可却对太后的目的不解,如今,她也算是彻底卷入漩涡中了。

“哪里,我正好要进宫给母妃请安,郡主不介意我同行吧。”赫连羽立即说道,太后想来心机深沉,他也想知道,太后见慕浅画的目的是什么,于是找借口说道。

最重要的是,他想要亲眼看一下短笛。

“自然不会,我去换身衣服,还请三殿下稍等。”

“那我就在此等候郡主。”赫连羽悠闲的喝着茶,笑着说道。

慕浅画快步回到倚梅小筑,绿蕊拿出一身天水碧的长裙,对慕浅画问道:“小姐,这件可以吗?”

绿蕊对慕浅画的此举,心中也觉得奇怪,慕浅画向来不重视打扮,为何突然要换一身装束进宫,若是平常,慕浅画绝对会直接进宫才对。

“随便,简单就好,不要打扮的太过于华丽。”慕浅画随意的说道,想着袖中的短笛,难道太后的目的,也是为此。

八块玉片的下落不明,谁都有可能是玉片的主人之一,她不得不多加小心,当日赫连景腾说的话,本就让她觉得怪异,像是陷入一片迷雾中,如今,这团迷雾放佛没有尽头。

“小姐,让初晴跟着您进宫吧。”绿蕊看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的慕浅画,小声提议道,太后,她那日见过,若是让她进宫,她还真害怕会捅娄子。

“也好,你去替初晴收拾明日离开的行李。”慕浅画随即说道,初晴的确比绿蕊细心一些,太后毕竟是赫连景腾的母亲,若太后想对她如何,赫连景腾也无从插手,还是谨慎些的好。

“主母,短笛已经做好,请主母过目。”初晴刚刚离开,一副总管模样打扮的暗夜走进来,将一直短笛递给慕浅画说道。

“一模一样,除了没有腾云的图案之外,看不出丝毫的不同。”慕浅画接过短笛,仔细查看过后,惊讶的说道。

“主母,主子让属下转告主母,短笛不日内将出现在几国,让主母不用担心,此次进宫,还请主母万事小心。”暗夜小声说道。

“多谢,告诉殇,明日我会前往月城一趟。”慕浅画本想今晚告诉赫连殇,但既然暗夜来到,她就直接说道。

“是,主母。”暗夜立即回道,慕浅画身边的人,赫连殇都派人查过,其中当然包括初晴的身世,听到月城,暗夜立即明白慕浅画的目的。

初晴进来之后,慕浅画和初晴一同走出了倚梅小筑,赫连羽见慕浅画出来,随即一起出了王府的大门,坐上马车,向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跟着来人的指引,一路直接到了慈云殿,赫连羽则直接去见萧贵妃。

走进慈云殿,宫女直接带慕浅画觐见了太后,慈云殿内,一切以明黄为主,屋内满是檀香的味道,屋内的布置看上去并不豪华,但却件件珍品,咋一看上去,倒有几分佛堂的意思,可慕浅画却知道,云瑶并未如此简单之人。

“浅画拜见太后。”进入殿内后,慕浅画行礼道。

“免礼,浅画太懂规矩了,皇儿既然免了浅画的礼仪,浅画随意些就好。”太后露出慈爱的笑容,看着慕浅画说道。那日宴会,云瑶并未看清慕浅画,今日一见,心中暗暗点头,果然很美,难怪慕浅画现身,仅仅只有两天,就会引来无数传闻,更是世家公子爱慕的对象。

慕浅画看着云瑶,若非她知道深宫不可测,或许真的会以为,太后是一个慈爱之人,如今,看到太后的满是慈爱的样子,反倒让她觉得更可怕。

“陛下见浅画从小在乡间长大,免了浅画的礼仪,可礼仪不可废,浅画自是应当遵从礼仪才是。”慕浅画低头回答道,云瑶身居后宫多年,如今看似皇后在执掌后宫,可实际上,云瑶才是真正执掌后宫之人,面对云瑶,她不得不处处小心。

“那日语馨的成人宴匆匆一瞥,哀家就一直想见见浅画,今日一见,果然如传闻一般,出身脱俗,请坐吧。”太后看向慕浅画说道,心想,慕浅画比她想象的还要聪慧,一举一动皆有大家风范。

“多谢太后。”慕浅画礼仪大道谢道。

“浅画从小在外面长大,定是吃了不少苦吧。”太后云瑶开口问道,神情间,依旧满是慈爱之色,但心中,却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倒也没吃什么苦,浅画到觉得,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也很不错。”慕浅画一副向往的模样说道。

“的确,哀家被困宫中多年,倒是十分向往外面的生活。”太后露出微微羡慕的神情说道。

其实在她内心深处,或许真的有些羡慕外面的生活,她作为云家的女儿,从来都得不到自由,必须要撑起云家,如今,赫连殇突然回到天圣,一回来就被赫连景腾封为宸王,太子的表现,也让她有些失望,可为了云家,她不得不再一次站出来。

“浅画如今也有十七了吧,慕王可否有为浅画议亲。”云瑶开口问道。

“父亲从未替浅画议亲,毕竟浅画曾在日曜,嫁入战王府,可浅画毕竟曾经嫁过人。”慕浅画低着头说道,心想,看来,太后想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好在赫连鸿一闹,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切,不然,还真是个麻烦。

如今,无论太后怎么开口,她都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

“浅画虽然嫁过人,可哀家在宫中生活多年,也能看出,浅画至今任是处子之身,浅画何必在意曾经的过往呢?天圣有大好男儿,慕王是个开明的人,定会尊重浅画的选择。”云瑶笑着说道。

“多谢太后,浅画自小在乡间长大,和世家公子无法相其并论,浅画有自知之明。”慕浅画贬低道,她可不认为,太后真的是个开明之人,如此说,定有其他盘算。

“太后,皇后、洛贵妃、萧贵妃和三殿下来给太后请安。”太后刚想继续劝说之际,走进一个嬷嬷禀报道。

“请她们进来吧。”云瑶微微皱眉,随后说道,心想,她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参见太后。”四人走进殿内,一同请安道,慕浅画也立即站了起来,心想,看来应该是赫连羽的功劳,宫中的争斗,果然是层出不穷。

“都平身吧。”云瑶立即说道。

“浅画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三殿下。”待皇后等人行礼完毕后,慕浅画立即对皇后一行人行礼道。

“郡主无须多礼,郡主今日怎么想起来拜访太后了。”云绮看了看慕浅画,刚刚她在御花园听到宫女议论,太后召见慕浅画,她还不信,如今见到慕浅画得到了证实,她真不明白,太后忽然见慕浅画要做什么。

“浅画早应进宫给太后请安,今日才来,的确是浅画的不是,还请太后见谅。”慕浅画立即对云瑶说道。心想,云绮还真是小心眼,她真不明白,这样的人,是如何在后宫生存的,想来着其中少不了云瑶的功劳。

“浅画无须多礼,都坐下说吧。”太后立即打圆场说道。

“宴会上匆匆一瞥,今日见到郡主,果然是国色天香,出尘脱俗,不知道哪家男儿能娶到郡主。”众人坐下后,洛贵妃开口说道。

那日宴会上慕浅画让赫连云婷面子荡然无存,这两天,洛贵妃也成为宫中的笑柄,又岂会轻易放过慕浅画,找到慕浅画的痛脚,自然会毫不留情往下踩。

“多谢洛贵妃关心,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浅画曾嫁过人,有岂能妄自议论自己的婚事。”慕浅画言下之意,无非是说洛贵妃多管闲事。

慕浅画的话,云绮心中一阵冷笑,就算慕浅画有傲气,背后是慕王府又如何,她已经嫁过人,更何况,赫连殇回到天圣后,虽被封为宸王,可却丝毫没有请旨赐婚的意思,不过是一个被丢弃的人,亏得一个个还当她是个宝。

想到前日慕浅画让赫连鸿丢脸,云绮就愤愤不平。

“在天圣,女子嫁过人理应遵守妇道,虽然郡主如今身份发生变化,但妇道还是需要遵守的。”云绮立即开口说道,云绮的话,洛贵妃露出了一抹笑容,看来,不用再等她开口,慕浅画也无法安然离开。

“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虽然如今身份已有变化,浅画曾经嫁过宸王,自是生是宸王的人,死是宸王的鬼。”慕浅画立即接下云绮话说道,她倒是有些感激云绮,有了这话,就可以打消太后的念头。

听到几人的对话,云瑶心中暗骂云绮不成器,若云家能联合慕王府,就算夺取天下,又有何愁。

“好了,浅画是哀家请来的客人。”太后立即出言警告云瑶道。

萧贵妃和赫连羽看着云绮和洛贵妃的举动,一直未曾开口,她们的身后虽然是北定王府,可恪亲王向来是站在云家这一边,说到底,在这个大殿中,她也只是能看看热闹,在这件事上,没有插嘴的余地。

“臣妾一时多嘴,还请太后赎罪。”洛贵妃立即跪下说道。

“母后,臣妾失言,还请母后赎罪。”云绮也随即跪下说道,云瑶的手段,云绮十分清楚,心中不由得一阵冷汗,若是得罪了云瑶,她这个皇后都有得苦头吃,心中更是恨上了慕浅画。

“你们也不看看,都多大的人了,说话竟然如此不注意,浅画,她们也是一时好奇,浅画不要介意。”太后立即打圆场说道,可太后的话,却又平添了云绮和洛贵妃几分恨意。

云瑶又岂会不明白,刚刚慕浅画一句:生是宸王的人,死是宸王的鬼。已经充分的表明了立场,若她再给慕浅画赐婚,无疑是逼死慕浅画,能不能成事她不清楚,可这事一旦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更可恨萧贵妃也在此,想要压下此事,也根本不可能。

“太后严重了,应是浅画多谢皇后娘娘的教导才是。”慕浅画立即回道,她的确该多谢皇后的头大无脑,逞一时之气,让她表明自己的立场。

“太后,那日宴席上,臣妾曾听过郡主用短笛吹奏的曲子,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不知臣妾有没有荣幸,能再听郡主吹奏一曲。”萧贵妃见太后沉默不言,洛贵妃和云绮不敢言语,于是立即起身说道。

“萧贵妃所言极是,哀家今日请浅画进宫,正是为了此事,当日之曲,的确是从未有过的美妙,浅画,可否再吹奏一次。”太后立即附和道,神情中,却别具深意,萧贵妃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为何突然要听慕浅画吹奏之曲,定是别有深意,不由得留意了几分。

“太后,乡间之曲,难得太后想听,浅画献丑了。”慕浅画说完,立即拿出短笛,吹奏中,暗自加了几分内劲,让笛声尽量传得远一些。

在场的人听着此曲,感觉和那日一样,依旧能听见冰雪融化,万物复苏之声,到最后依旧能感觉春天百花盛开的场景,可却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不同之处在哪里。

“笛声优美,浅画的笛声真是天下一绝。”落音后,云瑶赞赏说道。

“多谢太后夸奖,浅画不善书画及琴瑟之音,唯独着短笛,倒是经常吹奏,能如太后之耳,是浅画的荣幸。”慕浅画立即说道,心想,好在暗夜及时将短笛送到她手上,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局呢?

“浅画的短笛倒是很特别,不知是何处所得。”萧贵妃好奇的开口询问道,可心中却别具深意,她不明白,为何赫连羽想知道短笛的出处。

“短笛是那日宴会,宸王所赠。”慕浅画心中思虑后说道,短笛被萌萌叼着出来,所有人都看到了,若是说是她买的,定是难以服众,将事情推给赫连殇,她们也无从查证。

“原来如此,那日郡主带进宫的小雪貂十可爱,想来也是宸王送给郡主的宠物吧,看来,宸王还真是疼爱郡主。”萧贵妃笑着看向慕浅画说道。

慕王府虽是手握重兵,可慕浅画毕竟嫁过人,若为赫连羽正妃,慕浅画不合适,若为侧妃,慕王府绝对不会同意,所以她绝不允许赫连羽和慕浅画有任何瓜葛,此言,无疑是斩断赫连羽与慕浅画的联系,虽然慕浅画之前所言,但她还是不放心的说道,若慕浅画是聪明人,自然会懂。

“宸王的确十分疼爱浅画,多谢娘娘关怀。”慕浅画同样告诉萧贵妃,明白她言中之意,不会和赫连羽有任何瓜葛。

“浅画,时间不早了,哀家先派人送你出宫,有时间多进宫走走,给哀家讲讲宫外之事。”太后见将近午时,如此局面,也不宜将慕浅画留下,于是说道。

“是,浅画告退。”慕浅画对所有人行礼之后,立即走出了慈云殿。

慕浅画离开后,萧贵妃和赫连羽也借机告辞了,两人走出慈云殿,赫连羽不顾萧贵妃的阻拦,立即快步追上不远处的慕浅画。

“郡主,请留步。”

“三殿下,不知有什么吩咐。”慕浅画立即看向赫连羽说道。

“我经常游走在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短笛,不知郡主可否将短笛借我一观。”刚刚在慕浅画吹奏之时,他并未看清楚,若今日过后,再想查证,势必会惹来猜疑,为此赫连羽来匆忙的追了上来。

“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三殿下看看也无妨。”慕浅画说完,立即将短笛递给了赫连羽,心中却十分震惊,难道赫连羽也知晓骨笛之事,所以才会如此在意短笛之事,若是赫连羽知晓,那么天下知晓的人就绝非只有赫连羽,看来,千年前的传言,如今定还是有不少人都在关注。

赫连羽接过短笛,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纹路,发现短笛竟是用白玉制成,价值不菲,关键是与他从一本古书中看到的一般无二,唯独没有文字中记载的腾云图案,书中记载应该不会有误,难道这并非是骨笛。

“三殿下若喜欢着短笛,浅画送给殿下也无法。”慕浅画看着赫连羽的神情,心想,他果然知晓骨笛之事,今日之曲,她明显感觉到和骨笛吹出来的不一样,她虽尽量以内力为辅助,可差异终究存在。

“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是宸王送给郡主之物。”赫连羽将短笛递给慕浅画说道,可心中依旧存在疑问,今日的笛声,虽然和那日所听之声相似,却有着不同的感觉,可他从未听过,笛声能传如此之远。

“短笛并非什么稀罕的物件,只是对我来说,意义不同而已,若三殿下真的喜欢,可派人四处找找,宸王也是从外面购买的,想来天下并非只有一支而已。”慕浅画不得不佩服赫连殇的先见之明,骨笛的事情,有人知道,那么曲谱之事,自然也会有人知晓,看来,她也要留意曲谱的信息才行。

“就算有另一支短笛,怕也吹不出郡主如此悠远之音。”赫连羽试探的问道。

“原来,这才是三殿下的不解之处,其实,曲音之事,不过是浅画在吹奏之时,暗自加了几分内力而已,并不稀奇,弹奏古琴之时,也曾有人暗自将内力汇于指尖,永乐殿之宴,人数众多,笛声所达范围有限,没想到我的一点小伎俩,倒是引来些不必要的误会。”慕浅画立即解释说道,其实,她也很好奇骨笛的声音为何会如此悠长,一直想要再吹一次,可是现实却不允许,一旦吹响,势必会暴露。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多想了。”赫连羽立即说道,可心中却还是存着疑虑,若如慕浅画所说,一切都太巧了。

“殿下已经解惑,浅画就此告辞了。”慕浅画看着不远处站着的萧贵妃,心中微微冷笑,看来,萧贵妃对她,还真是严加防范。

“郡主慢走。”赫连羽立即说道。

直到看不到慕浅画身影之后,萧贵妃向着赫连羽走过来。

“羽儿,慕王府虽然地位甚高,又握有天圣三分之一的兵权,可我绝不容许嫁过人的女人嫁给我儿子。”萧贵妃走近后,遣散了身边的宫女,直接对赫连羽说道。

“母妃,你想到哪里去了,先不说我乐不乐意娶浅画郡主,就算我想娶她,慕王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赫连殇十分疼爱她,根据属下汇报,赫连殇无论多忙,晚膳时分都一定会准时出现在慕王府,父皇向来疼爱赫连殇,又十分重视慕王府,我就算想娶她,也没有机会。”赫连羽直接对萧贵妃说道。

慕浅画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女子,若有她相助,他又何愁大事不成,可慕浅画对他的态度太过于冷淡,先不说慕浅画对他有没有好感,对方压根不想见到他,他心中虽然对慕浅画有几分好感,可且前途,他没有必要得罪慕王府和赫连殇。

“若你父皇同意,你还真想去慕浅画不成。”萧贵妃立即大声说道。

“母妃,慕王府手握五十五万的兵权,可父皇从未有过任何忌惮,慕长风手握五万御林军,父皇更是直接将皇宫安全交给了他,慕王府的地位,远超我们这些皇子,就算我想娶慕浅画,一向不想卷入朝廷纷争的慕王绝不会同意,而且很有可能会因此得罪慕王府,母妃,你放心,我绝不会娶慕浅画。”赫连羽立即保证道,他不是不想娶,而是没有机会。

“那样我就放心了,太子虽做出不少失德之事,可陛下却从未说过要废黜太子,但却也从未说过要传帝位给太子,羽儿,你要凡是小心。”得到赫连羽的保证,萧贵妃放心不少,叮嘱道。

“母妃,我知道了,我最近可能要外出一趟,母妃,你在宫中,凡是小心,今日之事,太后已经注意了,你要提防太后一些。”赫连羽提醒萧贵妃道,宫中向来杀人见血,萧贵妃虽身后有北定王府,可依旧被皇后和太后压得死死的,一个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羽儿,你也是。”萧贵妃叮嘱道。

看着赫连羽离开的背影,萧贵妃不由得想起了慕心柔,若是可以,她也想像慕心柔一样,可慕心柔的结局告诉她,要想在后宫生存,手段一定好狠。

萧贵妃离开后,太后让洛贵妃先行离开,把云绮留在了慈云殿,看着云绮的样子,云瑶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气。

当初从云家选一个女子为后,那个时候,她应该挑一个心思更加缜密之人才对,而不是挑一个貌美之人。

“母后……”看着叹气的云瑶,云绮试探的问道。

“皇后,你可知道,你今日坏了我的大事,都出去。”云瑶会过神,严肃的看着云绮说道,随后吩咐所有的宫人退下。

“母后,臣妾不明白,慕浅画早已经嫁过人,难道你还想让她做皇儿的侧妃不成,我不绝同意。”云绮立即开口说道,她本是在御花园散步,没想到听到宫女议论,说太后宣了慕浅画进宫,要将慕浅画封为太子侧妃,若慕浅画嫁给太子,东宫定然不会安宁。

“你闭嘴,若慕浅画能做鸿儿的侧妃,我求之不得,你也不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慕东辰是个痴情种,为了一个女人,用半辈子的时间,遍寻天下,又岂会让他的女儿为人侧妃,我本想让慕王府和云家联姻,没想到你……气死我了。”云瑶气愤的说道,如今,慕浅画已经承诺,生是宸王的人,死是宸王的鬼,她暂时无法再次开口提及此事。

“母后,云家岂能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哪怕是慕王的女儿,云家也丢不起这个脸。”云绮立即反对道。

当今太后云瑶,本是云家庶出之女,为了提升云瑶的地位,云峥的母亲才认下云瑶,云瑶虽是以云家长女的身份入宫,可在云家人的眼中,她依旧是庶出之女。而云绮则是云峥的嫡长女,地位自然不同,看法也不一样,在云绮的观点中,云家的面子最重要,在云瑶的观念中,势力与地位才能决定一切。

“你给我闭嘴,从今天开始,不许为难慕浅画,好好管好你的宝贝儿子,教教他,行事之前,多动动脑子,别再去得罪慕王府,出去吧。”云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赫连鸿的性子,多半是云绮给宠出来的,做事不经大脑,如今,多少人觊觎帝位,云绮居然还在四处树敌。

“是,母后。”云绮虽心有不甘,可却不敢违背云瑶,心中对云瑶的霸道,恨到了极点,说完后,直接甩手离去。

看着云绮的样子,云瑶摇了摇头,一阵头疼,忍不住揉了揉额头。

慕浅画离开皇宫,刚回到走进倚梅小筑,就闻到了一阵饭菜的香味,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殇,幸苦了。”走进屋内,看着正在布置碗筷的赫连殇,慕浅画走过去,抱住赫连殇的腰间,轻声说道。

她刚刚大战了一场,回来看到此景,觉得格外温馨。

初晴看到赫连殇,连门都未进,直接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为浅浅做饭,是我最大的乐趣,一点都不幸苦,去洗洗手。”赫连殇转身,在慕浅画的额头印上一吻,随即轻声说道。

“好。”慕浅画微微笑,立即走到左侧,看着盆中的水,还冒着热气,心中满是暖意,看着慕浅画将手泡在水中,摆好碗筷的赫连殇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慕浅画,开始为慕浅画亲自洗手。

“殇,你会把我宠坏的。”慕浅画看着赫连殇的细心,为她洗手的动作,放佛是在呵护珍宝一般。

“好坏我都宠着,浅浅高兴就好。”赫连殇一边说一边为慕浅画把手擦干净,动作十分轻柔。

“只许宠我一个人。”慕浅画想要任性一次,随性一次,于是开口说道。

“恩,现在只宠你一人。”赫连殇笑着说道,心中十分欣慰,慕浅画对他终于有了一点独占之心,他太高兴了,早知道如此,他应该早就用着招刺激一下慕浅画。

“难不成你还想宠其他的人,还是想要三宫六院。”慕浅画突然严肃的看着赫连殇说道,可赫连殇的眼神中尽是笑意。

“不想,不过,我想要一个三口之家,四个也行,五个更好。”赫连殇抱着慕浅画,笑着说道。不久之后,当萌宝出生的时候,独霸慕浅画的时候,赫连殇才多么后悔他现在这句话。

“我饿了。”慕浅画看了赫连殇一眼,她就不明白了,他最近怎么老提这事,难道…慕浅画不敢想下去,直接转移话题道。

心想,她又不是猪,女人生孩子就相当于死了一次,一个就足够了,还五个…。她不敢想下去。

“好,先吃饭。”赫连殇看着慕浅画的神情,心疼的说道,虽然知道慕浅画不是真的很饿,却还是不由得心疼,随着慕浅画的性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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