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浅浅的变化,让相府所有人心中满是疑问,特别是欧阳雪心中的嫉妒,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一般,恨不得不顾一切,毁掉欧阳浅浅那张如花容颜。
“雪儿,今天后院的事,你大哥都说了,没事你不要去惹她,好好在闺阁中待嫁。”后花园的事情,若传出去,对欧阳雪的声誉和行为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娘,那个小贱人不过才离开一个月,怎么想换了一个人一样,还有,不是说战王残废了吗?为什么会好好的。”想起南宫殇的容貌,欧阳雪脸颊微微发烫,五年来,南宫殇毁容的事,刻印在所有人的心中,可如今看来,不仅没有毁容,反而比当年多了几分风华邪魅,让人移不开眼睛。

“雪儿,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这些天你只要好好呆着怜影阁中,等着出嫁就行了。”南宫殇的确比秦子睿俊美,可如今不过是一个没有兵权的战王,岂能和陛下疼爱的二皇子相比。

“娘……”

“听话,不要去惹欧阳浅浅,不然,别怪将你禁足怜影阁。”李玉琴自幼疼爱欧阳雪,可想起欧阳宇杰的交代,想起欧阳雪在后院中的失礼,不由得狠心说道。

“娘,我是二皇子妃,凭什么要比低那个小贱人一等,爹也是的,为什么要留她在家里。”想起欧阳浅浅的美貌,欧阳雪恨不得用到毁掉这份美,她不许,不许有人比她还美。

“行了,你爹自有他的想法,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李玉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想起欧阳浅浅的容貌,心中的刺,让她响起了昔日的一切,从欧阳浅浅身上放佛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今天见到欧阳浅浅,她总算明白,为何欧阳浩昨天如此失神,李玉琴说完后,不耐烦的离开了怜影阁。

于此同时,书房内,欧阳宇杰将花园中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诉了欧阳浩。

“父亲,为何要让浅浅回来,送雪儿出嫁。”欧阳浩的立场,欧阳宇杰一直都知道,如今,距欧阳雪出嫁还有九天,她不明白,为何要欧阳浅浅回府。

“浅浅的事,我自有安排,你顾好雪儿就行,不许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若再不改掉她的性子,以后有得苦头吃。”欧阳浩严肃的说道,他一直以为,欧阳雪是他最出色的的女儿,如今看来,欧阳浅浅倒是别欧阳雪更加出色。

“是,父亲。”欧阳浩不说,欧阳宇杰也不能继续下去。

下午一道秦景浩召见南宫殇的圣旨抵达相府,南宫殇虽然不舍,圣命难违,只得进宫。

南宫殇坐着马车,离开相府,直接去了御书房,御书房内,秦景浩看到南宫殇的第一眼是诧异,大婚当日,明明派人给南宫殇把过脉,说南宫殇活不过一个月,如今原本残废的双腿已经痊愈,连脸上的伤痕也不复存在了。

“叩见陛下。”南宫殇只是微微侧身,并未跪下行礼,战王是世袭,也是日曜最具地位的王爷,在陛下面前,亦可免其跪拜之礼,这是当初册封战王时,秦家先祖圣旨所言。

“殇儿不必多礼,请坐。”秦景浩亲切的说道。

“多谢陛下。”

“殇儿,如今能看到你痊愈,总算是祖先保佑,如今你身体还有可什么不适吗?”秦景浩试探的问道。

“多谢陛下关心,并无不适。”明人面前不说假话,南宫殇有岂会不了解秦景浩的用心,若不是五年前的事情,他也不会怀疑秦景浩的别有用心。

“如此就好,昔日你手上的兵权,等你再修养一段时间,也时候归还给殇儿,到时候希望殇儿为国效力,以保日曜和平。”如今四国峰会在即,边境的动静也有些奇怪,几国的平静眼看就要被打破,如今恰逢南宫殇痊愈,秦景浩打算用用兵权让南宫殇参与四国峰会,至于兵权,四国峰会后,南宫殇便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多谢陛下好意,只怕要辜负陛下这份心意了,伤势随已痊愈,我体内的烈焰毒却是无解之毒,能活多久,全看运气。”

以南宫殇的聪明,有岂会在做秦景浩的棋子,当初战场,他震慑边关,签订协议,互不侵犯,如今天下,眼看就要打破平静,五年来,日曜的兵力,怕是不足以与其他三国一决雌雄,南宫殇不过是借他来震慑几国,他岂会不明白。

“殇儿不用担心,如今玉笛公子在京城,请他为你诊治一番,区区烈焰毒,玉笛公子自然不在话下。”秦景浩言中之意,不过是在试探南宫殇。

“多谢陛下好意,我已经请玉笛公子为我看过了,体内之毒,他也无解。”南宫殇说的的确是实情,玉笛公子就在他身边,连他的伤都是玉笛公子治愈,只是体内的毒,并非无解,只是没有解毒用的药。

“当真,莫非殇儿的伤是玉笛公子所医。”秦景浩问道,若真如此,他便明白为何玉笛公子会出现在京城。

“伤的确是玉笛公子所医,可内体的毒,却无解,如今能活多久全凭上天,多谢陛下好意,兵权我是万不敢接受,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无论秦景浩是否给他兵符,一旦接受了秦景浩的提议,势必会卷入其中,到时候任由秦景浩宰割,此次的四国峰会,平静,怕是要就此打破了,他还没有蠢到,到时候成为日曜的罪人。

“我看殇儿脸色有些不好,不如让许御医瞧瞧,医术虽不敌玉笛公子,也可给殇儿开几副药,调理一下身体,还是可以的。”南宫殇的拒绝,就会引起了他的质疑,战王一脉,从来都是掌握日曜的兵权,他好不容易收回兵权,自然不会拱手相让,可南宫殇的拒绝,他还是放心不下。

“如此就多谢陛下了。”

“赵德,传许御医。”

“是,陛下。”

没过一会儿,许林急匆匆的来到御书房,看到南宫殇的时候,许林也吓了一跳,他为南宫殇把过脉,南宫殇活不过一个月,如今,南宫殇竟然痊愈,难道是玉笛公子。

“微臣参见陛下,给王爷请安。”

“许林,给殇儿瞧瞧,开几副药为殇儿调理了一下身体。”秦景浩一副担忧的样子,装出一副关心南宫殇的表情说道。

“是,陛下。”

这些年,秦景浩收回兵权,却保持战王府的用度,无非是告诉天下人,他依旧很重视战王府,其实,则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不落得一个苛待功臣的下场。

“启禀陛下,王爷体虚,热寒相交,是中毒之相,微臣暂时开几副药为王爷调理身体,至于这解毒,王爷请恕微臣无能为力。”

把脉后,许林也十分惊讶,从脉象上来看,南宫殇身体十分虚弱,看其脸色,也有些苍白,体内一冷一热两股气流,脉象间,有中毒的迹象,他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脉象。

“既如此,许林,开几副药为殇儿好好调理一下。”许林的话,秦景浩心中吃了一颗定心丸,看来,南宫殇的毒,当真无解,既如此,他也没有必要急着处理南宫殇,四国峰会之际,不能在生出意外。

“是,陛下。”

许林为南宫殇开药,天色微暗,南宫殇才离开御书房,并未去相府,而是直接回了战王府。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陛下可有为难王爷。”周瑞见南宫殇归来,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没有,周伯不必担心。”

回到千羽阁,看看空空的一切,南宫殇第一次发现,没有欧阳浅浅的千羽阁,让人落寞。

天色已暗,一道身影消失在千羽阁中,此刻欧阳浅浅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眼窗外,轻声说道:“初晴,却准备点吃的。”

“知道小姐担心王爷,早就准备好了。”南宫殇对欧阳浅浅的疼爱,初晴看在眼中,有岂会不明白,作为丫鬟,她自然会准备好一切。

“恩”

“浅浅,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我刚好觉得有点饿了。”南宫殇走到欧阳浅浅身边,从后面抱住欧阳浅浅,轻声在欧阳浅浅耳边说道。

“秦景浩没有为难你吧。”欧阳浅浅对秦景浩的直呼其名,初晴和绿蕊早就习惯了,用欧阳浅浅的话来说,名字去了就是让你叫的,不然还取名做什么,早就见怪不怪了。

“浅浅觉得就凭他,还能难为我吗?”南宫殇毫不顾忌的说道。

“的确,不过,我想他现在应该满世界在找我们,不知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欧阳浅浅神秘一笑道,若细细看去,会发现眼底深处满是算计的眼神。

“王爷,小姐,宵夜已经准备好了。”初晴在门外低声说道,实在不想打扰两人。

用过简单的宵夜后,相府的烛光已渐渐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中,几人出现在颐夏阁的冰室中。

看清冰棺人的容颜后,南宫殇吓了一跳,欧阳浅浅的母亲上官瑶已死了十年,如今突然出现在冰棺中,世人都会被这怪异的一幕吓坏。

“浅浅,她是你母亲吗?”看着一张和欧阳浅浅有几分相似的脸,南宫殇略带疑问道。

“恩,她的确是我母亲,找天香豆蔻也就是为了救母亲,不过,正确的来说,在欧阳浩的眼中,她是凌曦若,也就欧阳浩的结发妻子。”若非欧阳浅浅记得上官瑶身上的胎记,怕是也不敢相信,上官瑶和凌曦若竟然有着相同的面孔。

“浅浅的母亲不是十年前就去世了吗?就算还活着,在冰棺十年也……”

“殇,母亲体内和我一样,有寒冰蛊,母亲被寒冰蛊保住了心脉,如今来说,应该是命悬一线,若天香豆蔻,真有奇效,配上我特制的药浴,应该能救活母亲,我答应欧阳浩居住在相府,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救母亲。”

战王府如今是众人最忌惮的存在,若将人带回战王府医治,并不安全,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欧阳浩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直接在相府医治上官瑶。

“问琴,你们先帮你把两人的衣服对调过来,做好一切后,初晴你将人易容成娘亲的样子。”此刻决不能让欧阳浩发现异常,以欧阳浩一介状元,二十多年间,坐上左相之位,岂是凡人,在上官瑶没有醒过来之前,要万事小心。

“是,小姐/主子”两人齐声回应道。

欧阳浅浅和南宫殇两人退出来了冰室,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想说些什么,可却无法开口,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欧阳浅浅。

“殇,不用安慰我,我并不觉得伤心,更何况,娘亲并没有死,只是血脉冻结,要医治娘亲会比较麻烦,首先要恢复娘亲的体温,等体温恢复后,娘亲就算不醒,也不用躺在冰室中,只是暂时无法查看娘亲的状况。”

如今只能发现上官瑶心脉挑动,不能动用银针,也不能把脉,她相信,以她的医术,完全可以应付。

“浅浅,我会一直陪着你。”南宫殇握住欧阳浅浅的手,轻声说道。

两人说话之际,初晴和问琴已经准备好一切,几人将上官瑶抬回冷香院中,放入早就准备好的药桶中,时间一点点过去,上官瑶慢慢的恢复触感,身体内的冰放佛慢慢在融化。

“小姐,夫人身体已渐渐恢复温度,可血脉好像无法流动。”绿蕊走到外间,小声说道。

“我去看看。”欧阳浅浅说完,立即离开南宫殇的怀抱,向着屋内走去,南宫殇是外男,在这个被仁义道德约束的古代,自然应该回避。

欧阳浅浅立即上前,替上官瑶把脉,身体的体温渐渐恢复,可血管内的血液放佛已经坏掉,根本无法流动。

欧阳浅浅立即掏出银针,扎在上官瑶的手指上,血并未冒出,欧阳浅浅用手微微挤了一下,血才慢慢流出,银针已经变成黑色,诧异的丢下银针,她考虑过上官瑶中毒,却没想到居然是断魂散,断魂散无色无味,量少不足以致命却能让人慢慢成为植物人,若非了解断魂散的人,根本差不错中毒症状。

断魂散能解,可如今上官瑶一旦血脉流动,毒就会侵入心脉,到时候真的回天乏术了。

“初晴,去把殇叫进来。”事到如今,她只能大胆一试了,吩咐完初晴后,有继续对绿蕊说道:“绿蕊,去将我的药箱拿进来。”

两人立即走了出去,南宫殇用一块黑布蒙上眼睛,也走了进来,放佛能看清一切,站到欧阳浅浅身边。

“殇,等下麻烦你了,用内力为娘亲驱动血脉流动。”

“浅浅,你娘亲自然和是我的娘亲,我们是夫妻,何必如此客气。”南宫殇温柔的说道,身后的绿蕊诧异的看着南宫殇,感情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初见南宫殇是的淡漠,如今在欧阳浅浅面前,完全一副忠犬。

“小姐,东西我拿来了。”绿蕊将药箱递给欧阳浅浅说道,眼神中却透着担忧,她虽不知道欧阳浅浅要做什么,却也知道,欧阳浅浅打算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欧阳浅浅接过药箱,从药箱内拿出她特别打造的输血工具,绿蕊惊讶的看着欧阳浅浅,欧阳浅浅药箱内的东西她都十分清楚,可有些东西她从未见欧阳浅浅用过。

只见欧阳浅浅将输血管的一头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另外一头插在了上官瑶的手腕上,拿出一把手术刀,划破了上官瑶的另一只手腕。

“浅浅,你在做什么。”感受到四周气氛的变化,问道淡淡的血腥味,南宫殇担忧的说道,他虽看不见,却知道,她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

“殇,没什么,娘亲体内有中毒,我这是替娘亲放掉一点血而已,不用担心。”欧阳浅浅用眼神制止了绿蕊和初晴,随后说道。

“真的?”他不想怀疑欧阳浅浅的话,可事实却告诉他,并不是这样,如今上官瑶躶体泡在药桶中,若非如此,他真想撕开面纱。

“真的,快用内力驱动血脉流动。”欧阳浅浅见上官瑶面色渐渐有了一丝红润,立即说道。

房间内,欧阳浅浅的脸色越来越白,屋内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初晴、绿蕊、问琴几人担心的看着欧阳浅浅,绿蕊几次想要上前阻止,都被初晴安奈住了。

南宫殇虽不能分心,可闻到屋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心中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放佛像是要失去什么一般,让他十分害怕。

“殇,可以了。”欧阳浅浅见上官瑶的血渐渐恢复正常颜色,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如纸,若非问琴一直扶着她,最后甚至用内力缓解欧阳浅浅的痛苦,她早就支持不住了。

“浅浅,你怎么了。”南宫殇收回手,立即扶住了欧阳浅浅,不顾一切,死掉蒙着眼睛的布条。

“浅浅,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失血过多,你会死的。”南宫殇既心疼又担忧的说道,可此南宫殇的眼中,只容得下欧阳浅浅一人,死守的一切,对南宫殇而言,都是空白。

“殇,我没事,只是有些失血过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初晴,给娘亲洗漱一下,扶娘亲去床上休息。”欧阳浅浅用尽全力为上官瑶把脉后说道,说完立即昏倒在南宫殇的怀中。

“浅浅,别吓我,求求你,醒醒……”南宫殇一遍又一遍的说道。

绿蕊终于忍不住,上前为欧阳浅浅把脉,她真后悔,在无声谷多年,竟然没有多学习一点医术。

“王爷,小姐只是失血过多,暂时没事,你带小姐回房,好好休息一下。”绿蕊看着眼神透着疯狂的南宫殇,轻声说道。听完绿蕊的话,南宫殇立即带欧阳浅浅回道房间。

“绿蕊,小姐真的没事吗?”初晴担忧的问道,绿蕊的医术一般,初晴心中十分害怕。

“我也不清楚,小姐的脉象一直都很奇怪,不过,小姐曾经告诉过我,一个人若失去三分之一的血是不会有事的,应该吧......”绿蕊想起刚刚南宫殇露出的一丝疯狂的眼神,为稳住南宫殇的情绪,她不得不那么说。

绿蕊的话,三人陷入的沉默,眼神中,都带着浓浓的担忧。

房间内,南宫殇看着欧阳浅浅苍白的闭上眼睛,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就此失去她。

“浅浅,若你醒不过来,我就杀掉你拼命救的人,为你陪葬,然后,我自己也去陪你,好不好,浅浅……”南宫殇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晚上,南宫殇不停的在欧阳浅浅耳边说着,生怕欧阳浅浅醒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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