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入夜后就如同巫师说的那样,巫既让剩下的巫师在四周点燃密集的火把,在锁困陆吾的车撵周围明亮的如同白昼,看的出这些灵山巫师对黑暗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陆吾虽然闭着眼睛可似乎意识正在慢慢恢复,我看见陆吾浑身上下的眼睛想要睁开,可始终昏昏欲睡抬不起眼皮。
应该是巫盼死后对陆吾的控制越来越弱,巫既连忙往周围的器皿中添加草叶,从我们潜伏的山丘大致能看见那盒子中的草叶所剩无几,巫既的脸上全是焦灼的烦躁。

我和太子观察了很久,下面巫师组成的内外防线虽然在我们眼中不值一提,可我们终究是隔得太远,那火光让我们无法潜入到更近的地方,若是不能一击命中那巫既多半会狗急跳墙。

我和太子缩回到山丘后商量如何应对,太子说想绕到后面去看看有没有能突袭的机会,被抓获的巫师终究是麻烦,我本来已经动了杀意可太子慈悲找来树藤把巫师绑在树上塞住嘴,我和太子悄然无息的在草丛掩护下绕了一圈,巫既选的这处地方还真是棘手,四周都没有破绽从任何一个地方攻击巫既都会有充裕的时间放出陆吾。

我和太子完全不担心巫既和那些所剩无几的红袍巫师,只是一旦面对陆吾完全没想好如何对付这不能直视的祖妖。

“这些巫师如今已经是惊弓之鸟,无时无刻不眠不休的警戒四周,有丁点风吹草动都会全神贯注戒备,现在突袭立刻就会被发现。”我压低声音对太子说。“可这样熬想起终究也有扛不住的时候,我就不相信这些巫师能一直不休息,为今之计不如等,等到他们疲倦不堪放松警惕的时候再攻一个出其不意。”

太子点点头这也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我们又重新潜伏回刚才那个山丘,看样子巫既还在等派出去求援的援军赶到,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我和太子检查了一下捆绑的巫师后,我让太子先休息我继续监视巫既他们,免得和这群巫师一切耗下去到最后都精疲力竭,要拿下巫既和控制陆吾必须养精蓄锐。

太子说到后半夜起来换我,趴在山丘后面我慢慢有些走神,按照巫师所说他们被袭击的是一个人,我很希望那就是云杜若,算起来已经和她失散很久,也不知道她现在可否安好,十二金人如今我已经得到一半,等到聚齐金人让嬴政重生所有的一切也算是终结,算算也应该用不了多久一切都会结束。

对了,都忘了我还要用冥皇幡重新开启冥界,那是属于我的国度,由我主宰的亡魂之国,到现在都很好奇曾经那个挥军平定神魔浩劫的真正我到底是什么样子……

突然身后被拉了一下,我的思绪也随之中断,回头看见睡醒的太子一脸严峻,手指着我身后不远处的大树,我看过去顿时心中一惊,应该是之前我走神想事竟然忘记那被绑在树上的巫师,如今树下空空如也都不知道那巫师是什么时候挣脱逃掉。

这巫师是奉命返回灵山请求援军的,一旦让他回到灵山就大事不妙,我懊悔的叹口气连忙和太子起身去追,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走他,追出很远我忽然感觉有雨滴落在我脸上,但那雨滴居然不是很冰冷反而略带温度。

我停下来用手摸了摸脸上,前面的太子见我停下来回头看我一眼顿时脸色大变,月色下我抬起手这才看见手上是一抹鲜红,搓揉几下有湿滑的粘连,那分明是血而且是从天而降的血,我和太子诧异的抬起头,震惊的看见我们头顶的大树上赫然吊着一具微微摇晃的尸骸。

月光之中我们很快辨认出那尸骸就是之前逃走的巫师,依旧是颈部被撕裂鲜血就是顺着他身体滴落下来,我和太子立刻警觉起来,全神贯注的注视四周,看来那个一己之力杀掉巫盼以及一千多巫师的人一直如影随形的和我们一样潜伏在这山林之中。

现在敌我难辨而且对方实力也不清楚,太子见四周没有异动,连忙对我说。

“看来那人早知道巫既和剩下的巫师躲在什么地方,一直没动手应该和我们想的一样,在等他们疲惫不堪的时候,如今既然已经动手,应该是冲着巫既他们去的。”

我点点头,那陆吾对我们太重要,关系到十二金人其中之一,而且这祖妖若是落入来历不明的人手中非同小可,和灵山十巫大战在即不容有任何意外和差池。

想到这里我和太子连忙赶回巫既藏匿的地方,等我们距离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忽然听见山林深处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我和太子一愣相互对视,看来猜测的没错果真是向灵山巫师动手,更不敢停歇加快脚步前行,越是靠近那毫无遮拦宽敞的地方越是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惨叫。

突然草丛中冲出十几个一脸惊恐的红袍巫师,跌跌撞撞四处逃窜,看见我和太子吓的战战兢兢,月光下我看见那些巫师手中巫杖抖动的厉害,完全没有丝毫反抗的意图,只是恐惧的盯着我和太子,见我们没有动惶恐的慢慢绕过我们,确定没危险后发疯一般冲入山林之中逃窜。

我和太子根本没闲工夫理会这些巫师,看样子巫既遇袭而且伤亡惨重毫无还手之力,等我们跑到山丘之上的时候顿时瞠目结舌震惊的看着下面,七零八落的火把依旧照亮那宽敞的地方,只不过和之前不一样的是,那些之前还严阵以待的巫师如今全都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之中,侥幸抱住性命的全都丢弃锁困陆吾的车撵仓皇而逃。

在车撵边如今只剩下还举着巫杖的巫既,他另一只握着一把长刀,不过两只手都抖的厉害,火光照亮了他那充满惶恐和绝望的脸。

我的目光和注意力完全落在站在血泊中的那个人,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紧张和期望,那人一身黑衣若是没有周围这些火把在夜色中完全看不见踪影,想必这人能击杀这么多巫师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能利用黑暗悄然无息的靠近并狙杀。

我之前一直认为这人还是忌惮巫既的人多只能各个击破,但现在才明白我想的是错的,之所以让巫既还能熬到现在仅仅是在等巫既和其他巫师精疲力竭的时候,而绝非是惧怕巫既,就如同现在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站在巫既面前。

看那人的身形应该是女的,只不过我始终看不到她的样子,我往前走了一步被太子拉住,应该是示意我目前情况不明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还是先静观其变的好。

我深吸一口气默默点点头站在山丘上看着下面,那人踩着血泊一步步向巫既靠近,稳健的步伐中没有丝毫迟疑似乎根本没把巫既放在眼中,巫既毕竟也是十巫之一巫法想必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可如今巫既在那人面前完全乱了方寸,应该是之前死伤那么多巫师让他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我看见巫既终于让自己平息下来,举起巫杖祭出巫法,我在长留见识过巫抵的巫法,即便巫既应该比不上巫抵,可这巫既好歹也曾经是妖皇近卫,这么近的距离想要闪避都难,我都有些为那人担心,巫杖中爆发的光芒直射在那人身上可丁点反应都没有,看的我和太子都瞠目结舌,到底要有多强的力量才能在根本不防备的情况下抵御住巫既的巫法。

难怪这人可以一己之力狙杀那么多巫师,甚至连能蛊惑其他妖族的巫盼都被击杀,原来这人根本不惧怕灵山巫师的巫术,那人已经走到巫既面前,突然伸出手一把握住巫既手中的巫杖,轻轻一用力竟然折成两段,可见这人力大无穷。

巫既见手中巫杖都被折断脸上完全是绝望的表情,慌乱之中举起手中的刀直直的刺入那人身体之中,我和太子顿时大吃一惊,不惧怕巫法还能想象,可毕竟是血肉之躯遭此重创谁也不可能安然无恙,火光中我清楚的看见巫既手中的长刀从那人胸口没入在后背透出。

那人停在原地头慢慢低垂下去,应该是看着胸口的刀,可我竟然没看见那人身体抖动甚至没察觉那人有痛苦的反应,等到那人的头重新抬起看着巫既时,他瞠目结舌的蠕动嘴唇满脸的震惊和惶恐,身体反而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

那人缓缓抬起手握在插在胸口的长刀上,竟然一寸寸慢慢拔了出来,月色下我和太子惊讶的发现在那刀刃上竟然没有丝毫血迹,当长刀被那人握在手中那刻,月光映射在刀刃上折射出的寒光照射在巫既的脸上,巫既向后退跌倒在地上脸在寒光下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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